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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可以现在跟朕说实话,你来北汉的目的是什么?”北汉王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需要冰魄。”凤婧衣坦言道。
北汉王抿唇沉默了许久许久,道,“这个朕可以给你,但你拿到它必须离开北汉。”
“好。”凤婧衣道。
人一辈子,有些路总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
“这件事,你知,朕知,昱儿知道了不会放你走的。”北汉王道。
他深知自己的儿子对这个女子执念多深,如果知道她要走,定会不惜将她留在北汉,便是手段强硬也不会放她走。
“好。”凤婧衣道。
北汉王敛目点了点头道,“他快下朝了,你回去吧,朕安排好了会告诉你。”
凤婧衣退了两步,朝着坐着的人跪下深深一拜道,“多谢您。”
她谢谢他给了她一条出路,即便她也不知道那条出路的尽头到底是福是祸,但她注定要走下去了。
自栖梧宫回到未央宫,萧昱已经下朝回来了,见她不在便出来寻人了。
“你一个人跑哪里去了,怎么都不带个人?”
“在屋里待得闷了,在宫里随便走走。”凤婧衣道。
崔英是看着她跟人去栖梧宫的,没有向他言明去向,想必也是北汉王的意思。
萧昱伸手将拉着她拥入怀中,低头叹息道,“下次再出去,记得给宫里
的人留个话,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好。”她道。
“阿婧,我真的太害怕自己会再一转身找不到你,有时候真恨不得拿绳子把你拴在自己身上。”萧昱低笑着道。
没有人知道,当年他重伤醒来,却满世界找不到她的恐惧和害怕。
那样的滋味,他这一生都难以忘记。
凤婧衣笑,心头却阵阵酸涩的痛,“我又不是小猫小狗,你还想拴住我。”
萧昱失笑,松开她刮了刮她鼻头道,“走了,回去用午膳。”
回到未央宫,她总不自觉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人出神,她答应了北汉王的条件,以后再多看他一眼,都是奢爹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萧昱微微皱了皱眉,奇怪地打量着她问道。
凤婧衣摇头,淡笑道,“没有。”
“用完膳,我带你去丰都城转一转,天天让你在宫里,你闷得你无聊。”萧昱笑着道。
“你不用去勤政殿吗?”
“昨晚已经处理完了,今天是丰都城一年一度的河神祭,带你去看看热闹。”萧昱道。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点头道,“好。”
午膳完了,两人换了身便服便上了马车出了宫,出了皇城没多远,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两人只得下了马车跟着人群一起走着。
四周人潮汹涌,他们的手却紧紧相牵,萧昱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便笑了。
凤婧衣奇怪地侧头瞅了瞅扬起的唇角,不解道,“你笑什么?”
萧昱侧头望了望她,说道,“我记得当年在金陵的庙会,也是这样人来人往的,我第一次牵了你的手。”
“是啊,然后你三天没洗手。”凤婧衣笑着道。
“你也没洗吧。”他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她瞥了他一眼,懒得再争论下去。
“阿婧,我现在还能这样牵着你,真好。”萧昱唇角扬着笑,一边走一边说道,“第一次牵到你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我要这样一直牵着你长大,牵着你成为我的妻子,牵着你到我们都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真是无耻,那时候我才多大,你就在宵想着娶我。”
“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萧昱理直气壮地说道。
凤婧衣侧头望着精致如画中勾勒的面庞,却忍不住内心翻腾的伤感。
她想和他道别的,却怎么也说不出道别的话。
两人随着人潮到了丰都城外的河边,河上有船上正有人进行着祭祀的祭神舞,百姓都一脸虔诚地站河的两边。
“对了,上回在北宁城,我从狄府追出去的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萧昱突然想起来,侧头望她问道。
她的轻功是他教的,怎么可能快过他。
凤婧衣摸了摸鼻子,望着河上的船说道,“我在你站的桥下面挂着呢。”
明知道自己自己跑不过还跑,她才没那么笨。
只不过那时候她又何曾料到,追出来找她的人会是他。
萧昱侧头瞅着她咬了咬牙,他说当时怎么找不到人,水面也不见动静,自己那时候若下桥去看了,那时候就已经把她抓回来了。
河神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两岸的百姓都开始在河边放灯,萧昱带着她寻到了河岸边卖河灯的地方。
但河神祭的河灯都是要人自己亲手做才显诚意,所以卖的也都是些做河灯的材料。
萧昱一向巧手,一边自己做,一边教着她,好在她悟性高,一会儿便掌握了要领,虽然第一个做得失败,第二个却也做得像模像样了。
两人再回到河边,河边放灯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凤婧衣歪着头望了望周围放灯的人,看着一个个念念有词,不由问道,“要许愿的吗?”
“嗯。”
凤婧衣听了点亮河灯,放到河岸边双手合十,低声祈愿道,“河神,信女无他求,只愿身旁之人一生平安喜乐。”
萧昱侧头望着她,望着灯光照耀下温柔的
眉眼,倾身吻上了她的侧脸,道,“你在我身边,我的一生就是平安喜乐。”
凤婧衣缩了缩脖子,环顾了下周围,确定无人看到,放了河灯方才催促道,“该你了。”
萧昱一脸虔诚地点亮灯,然后清了清嗓子。
凤婧衣闻声侧头瞅着他,一时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将河灯放在河岸边,然后站起身手做喇叭状冲着暮色下漂满了河灯的河面大声喊道,“河神,我!要!娶!阿!婧!为!妻!”
一时间,河边两边的人都闻声望了过来,凤婧衣当时差点把惹事的人一脚踹下河去。
萧昱吼完了,却不紧不慢的弯腰将河灯放下水,看着它顺流而去。
“你干什么?”凤婧衣咬牙恨恨道。
“没什么,我怕说的声音小了,河神会听不见。”萧昱理直气壮地笑语道。
凤婧衣扫了一眼,连忙离开河岸准备走人,身后的人笑了笑,几步便追上去重新牵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