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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黯然,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走进去。
……
在秦家餐厅上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饭,可是每个人都吃得有些提不起劲来。秦暖更是频频出神。
秦璧边吃边小声嘀咕:“什么人嘛!有什么公事这么忙,吃顿饭都不行。”
秦暖脸上微微尴尬,手中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
“阿璧,别说了!漠年的公事忙得不可开交,他的时间哪是和你能比的?你要是有一天能像他那样,就算天天不回家吃饭,爸爸都不会说你。”秦昇在饭桌上大声说。
秦璧一听,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什么事都是漠年漠年的。咱们秦家当真离不开他吗?”
秦暖脸上更加尴尬了。
秦昇气得拿筷子要去戳秦璧:“你个臭小子,不知道漠年为了我们秦氏做了多少事吗?这下就忘了啊?你现在不是还在他手下跟着学做生意吗?等你有本事自己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们秦氏就全靠你!全靠你,行了吧?”
秦璧被老爸骂了一通,只能老老实实坐着吃饭。秦暖却没有了吃饭的心思,放下碗筷就要离开。
“阿暖,你哥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秦昇见自己的小女儿脸色不太好看,连忙劝。
秦暖勉强一笑:“爸爸,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想去打个电.话。”
她说完上楼拨通了高晟的手机。高晟过了好一会才接起。
秦暖连忙问:“阿晟,城际绿洲那个项目,是不是现在出了点问题?”
高晟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会,才问:“太太怎么知道的?这个项目一直是我们集团势在必得的项目。标书也早就在年前递上去了,所有投标公司中评估也是我们公司最好。可是现在又打回来说要重新投标,这一重新投标问题就大了。最近这几天,夏经理一直在找人,厉总以为这项目这么大不可能重新投,可是今天一早正式通知都下来了,招标书上又加了几条对咱们公司不利的条款……”
高晟在电.话那边耐心解释。
果然如此。
秦暖挂了电.话,深深皱眉。
难怪今天晚上厉漠年看起来这么累,这么心不在焉。城际绿洲这个项目她也有耳闻过,基本上可以算是夏城城标项目,牵涉的资金规模大,影响力广。要是厉氏集团能拿下来,几乎可以说是在国内激烈的商业房地产市场中站稳脚跟了。
难道……这背后捣乱的人真的是苏悦?
苏悦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
还有今晚厉漠年提议她一起去C市的事,她总觉得怪怪的。
……
晚上九点,秦暖心事重重回到了家里。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连忙上楼。打开门一看却没有人。
厉漠年又出去了?
她连忙唤来阿兰:“漠年去了哪里了?”
阿兰摇头:“先生回来放下东西就又出去了。我听他讲电.话好像是去什么……布鲁斯还是什么地方。”
秦暖心中一沉。布鲁斯!那是夏城最大一间酒吧。
难道他心情真的差到了需要买醉的地步了吗?从前秦氏集团差点分崩离析,他力挽狂澜都没见这么愁过。现在一个小小的城际绿洲项目难道真的就令他这么苦恼?
秦暖心中的疑问一个个冒出来,止都止不住。
阿兰见她脸色不太好,连忙关切的问:“太太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暖勉强挤出笑容:“我没事。对了,阿兰,给我泡一杯牛奶。”
阿兰诧异:“太太不是不喜欢喝牛奶吗?”
秦暖下意识轻抚小腹,微微一笑:“没事,从今天起我不喝茶了,改喝牛奶。以后家里就多准备一点吧。”
“哦。”阿兰不明所以,不过既然秦暖这样吩咐。她也赶紧下楼去泡。
……
夜,渐渐深了。
秦暖从床上抬起艰涩的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已经十一点半了,他还没回来。
她犹豫了一会,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可是才刚显出厉漠年的名字时,她顿时又犹豫了下。
她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追踪过他的行踪。她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在悄悄转变。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
她想着唇边情不自禁溢出笑容。
是时候让他知道,也是时候去医院进行检查,然后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
时间枯走,秦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转身都能闻见枕头上他的气息。她在第N次尝试入睡失败后,终于忍不住打开灯,再打开电视调到了本地的新闻台准备自我催眠。
电视屏幕上无聊的娱乐八卦一闪而过,秦暖终于有了些许睡意。当她正准备关电视的时候,忽然屏幕一闪,插播了一条消息。
记者在一处娱乐现场,语速飞快地说:“今晚十一点三十四分,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布鲁斯酒吧发生大火。目前消防已经火速赶到,救出了大约三十名被困人员,据现场火场逃生的目击者称,大概还有十几人被困在二楼包厢中。目前所知,起火原因尚不明,是否有人员伤亡数目也不确切,不过有人称已经有八个重伤员已经被急速送到了市立明爱医院,……”
秦暖的睡意一下子被吓跑了。她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定定看着电视屏幕上狼藉一片的消防现场。身后的画面分明写着“BLUES’BAR.”
布鲁斯?!
厉漠年今晚去的地方。
她全身血液一下子齐齐往脑中涌去,然后唰的一下子又往心脏缩去。四肢一下子冰冷无比。
不,怎么会这样?布鲁斯不是全市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吗?这间酒吧开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过出过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暖脑中乱轰轰的。几乎是在新闻报道完的同时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她飞快披上外衣,抓起包包车钥匙就往楼下冲去。
“阿兰!阿兰!”她惊慌地去拍阿兰的门。
阿兰睡着了还被惊醒,揉着眼睛开门:“太太,怎么了?”
“打电.话给阿晟,问问漠年在哪里?”她手有点抖,“赶紧去问。你跟阿晟说,我去布鲁斯看看。”
她说完几步跑出门外就往车库赶去。身后传来阿兰的声音:“太太,这么晚了,你一个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秦暖恍若未闻,不一会,车库中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阿兰追出去的时候,秦暖的车子已经迅速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赶到了布鲁斯,秦暖把车子一停,急忙赶往酒吧门口。可是那边已经被临时征用紧急消防通道,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她焦急地挤在人群中,吃力地往前挪。从酒吧里面时不时抬出一具具脸上乌黑的伤员。几辆消防车不断地朝着二楼浓烟冒起处注水。现场一片混乱。
她急得眼红可是根本分不开眼前挡着的人。看热闹的、闻讯赶来的、酒吧中往外逃出火场的,所有所有的人都挤在酒吧门口。
忽然,又一辆救护车乌拉拉急速开来。秦暖被背后的人一挤,一个立足不稳就往地上跌去。
“啊!”她尖叫一声,前面的人一惊,往后退,一脚狠狠踩到了她的手上。
手骨最是脆弱,十指连心。秦暖痛得脸色发白。
“暖暖!”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惊慌:“暖暖!你们给我滚开!没看见有人摔倒吗?!都给我统统滚开!”
在秦暖四周拥挤的人忽然一下子被一股大力推开。秦暖还没看清楚眼前是谁已经被人快速拉起。
“苏悦?!”她忍痛抬起头来,当看清楚拉自己的人时不由吃惊。
眼前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胸前斜斜搭着一条白金链子,耳上还钉着一个钻石耳钉,一副花花公子派头的年轻男人,不是苏悦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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