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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接机?”男人轻笑,依旧性感撩人的声线,躺在床上听着有一种被勾引的错觉。
黎语片刻失神,七爷也不知想道了什么,沉默许久低下了头,在两人气息几乎要交缠的距离,黎语转开了头,躲开了热吻,“下午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只东西混了进来。”
他相信自己的态度严八肯定会报告上去,男人不会不知道,经过丁枚的事他现在对男人的信任度很低,他想知道男人这次又是怎么抉择的,如果这一次……那么他会彻底离开。
没吻到人,严渊莞尔一笑,似乎从黎语离开严家那一天开始,就已经两年没有再吻到怀里人了。摸着青年的头发,在青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上了床,不容拒绝的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中。
“他无需你花心思。”对黎语的态度,没有任何斥责。
“什么意思?”黎语拧了下眉头,没有花力气去抗争,隔着一层薄薄的夏季丝绸下面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男人身上淡淡的烟味和熏香萦绕在四周。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无足轻重会让你特地派人去接,严渊,我不是孩子,也很不喜欢被你敷衍。”黎语刚挪开男人健壮的胳膊起来,就被男人拉住,整个人又一次被裹住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现在的七爷有些不讲理,这不讲理的态度让他隐隐的察觉出原因来。
好像有那么一丝紧张?
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七爷只是控制欲太强,什么事超脱了掌控大约都会引起他这样强硬的反应吧,就像当年的太子那样。
“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这人还不能动。”七爷也不避讳,若换了几年前,就算心里有黎语他也不会将家事公事对黎语说。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如今这些话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只是为了让黎语对他更多一点信任。
这个青年的防备就是一只龟壳,以前稍微撬开了一点,在那之后又彻底闭上了,这次比第一次更难了。
似乎对他,青年已经不再迷恋了,有时候甚至只能依靠强硬手段,让青年回到他身边。
这个已经羽翼渐丰的青年,已经越飞越高,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再也不是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孩儿了。
黎语一惊,转身趴在男人胸口,完全没注意这姿势有多暧昧,“什么意思,他不是严二少。”
“不是。”
黎语一听男人肯定的语气,黎语松了一口气,高兴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那你还是先把他当做真正的严二少吧。”
男人凝视了青年的表情,在弹性十足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为何,你并不喜欢他。”
“何止不喜欢,我要他不好过。”黎语的神情透出前世的怨气,他没能力复仇,但如果现在条件充足,他为什么要放过那条毒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毛越彬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放过,而甘心的,他不想自己无端丧命也不想毛天宇出事,必须把萌芽掐灭,“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男人眯了眼,安抚着青年的背,有一搭没一搭,似乎在考虑。
黎语也知道自己这仇恨来的莫名其妙,这辈子一定要扯上关系,大概就是毛越彬设计毛天宇,而他刚好去救场了,如果七爷要问,他也不想欺骗对方,但却不会说出重生的事。
但让他庆幸的是,七爷没有问,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感谢七爷的体贴。
“想要一个人无法翻身有很多办法,不用那么麻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人物,现在七爷没有心情和黎语见面后还说着别人的事。
黎语要逃开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翻身将人压在床上,掰住黎语的下巴,吻了上去。
唇齿在抵御男人的侵犯,但随着男人将他的衣物解开后,防线失守,这个吻越来越深,嘴巴麻木了,只有舌头被不停纠缠吸允,当深吻结束后黎语看到了一条银色的线勾了出来,尴尬的头顶冒烟了,这实在太过火了。
男人晦暗不明的瞳子让黎语惊得撇开了头。
有些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黎语的脸庞,男人声音清淡却不容黎语逃避,“我放纵了你两年,什么时候回来。”
黎语感到男人居然下-流的用下面顶了顶他的腿间,七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黎语深吸一口气,目光认真,“我是个自私的人,严渊,无法接受任何人和我分享爱人,无论他是你的床伴、情人、恩人,你要负担责任我不会拦你,唯有威胁到我的权益,我不会有任何退让。如果再有一个对你有恩的女人要你再做一次呢,我不想承受第二次。你让我在十八岁这年再问你一次,但现在,我已经不想问了,你敢肯定,若下一次再遇到另一个丁枚,你会选择我吗?”
男人短暂的沉默,让黎语完全不想听什么解释了,“看,你在犹豫。严渊,算了吧,我们也许更适合陌路。”
七爷扣住黎语离去的手腕,力道大的让黎语趔趄后退,男人拥抱的力度太大,几乎让他窒息,“放开,堂堂七爷不会做这么丢了身份的事。”
“你要的,会有。”男人的手微微颤抖,黎语垂下头只觉得心脏处有什么弥漫开来。
这两年,是他给七爷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妥协,他知道只要七爷一句话,他有多容易妥协,几乎要用全身力气才能抵抗住心底的愿意。
七爷的这五个字,已经是答案,是他等了两年的答案。
但他不敢赌。
“但,我不信。”
在这话说完后,黎语却感到手指一凉,就看到那一圈银边套在手指上,中间缀着小小的碎钻,他的表情完全呆了。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他,缓缓弯下了膝盖。
“你别……”
黎语哪里还顾得了手上的戒指,震惊的几乎语文伦次,却依旧没有阻止男人单膝下跪。
男人还是那模样,清冷的气息,就算跪着也依旧高高在上。
“严渊!”黎语绷不住脸了,终于打破了脸上的冷静。
“虽然没求婚过,但我不会弄错过程。”男人云淡风轻的陈述。
“你在说什么!”黎语瞪大了眼,没求婚过,那当年他和丁嘉呢,难道还是女方求婚?不对,重点是,七爷在向他求婚?
他是男人,七爷居然想娶他,这个古板严谨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居然要娶一个男人,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跪老婆,不算什么。”
“你说什么……”一句话,平地惊雷。吓得黎语语无伦次,好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男人闪了下目光,脸有点黑,似乎也不习惯。
深邃的目光却牢牢锁着黎语,七爷的唇有些颤抖,“我这辈子跪了两次,一次把你领回家,一次弄丢了你。”
黎语鼻子一酸,声音沙哑了,“傻子…”
他当然知道,第一次是在邮轮上,第二次是在这里。
“这是求婚吗?真够简陋的。”黎语举起手,看着被男人套牢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哭又笑,语气非常欠扁,“不过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戒指我暂时保管了。”
惊喜来的太快,男人将等了四年的青年举了起来,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狂喜的笑意。
“呀,放我下来,严渊你都几岁的人了,别闪着腰!”被男人抱在半空中,他也能感受到男人的喜悦的心情。
这个遥远的如星辰般的男人,终于在今天,落在了他手里。
年龄是男人的硬伤,果然脸一黑,板着脸却在小孩儿揶揄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将人抱入怀里。
将脸压在男人胸口上,“但这个婚我可没答应,接下去的两年,是你的考察期。”
男人神色犀利了一瞬,随即又软了下来,这小家伙,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与两年前一样的话。
在青年的鼻子上刮了下,“随你。”
黎语将所有鼻涕擦在男人的衣服上,“你可以不同意。”
男人也不回答,似乎所谓的底线,早就丢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黎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大约就在几个月前,三十二问他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什么如果想要结婚应该要怎么做。
他也没多想,就说了大部分求婚的过程,钻戒,下跪,求婚,甜言蜜语……
三十二最近胆子越发大了,大概是发现七爷和黎语一直停滞不前的关系,本来有黎语主动点还好点,至少有互动,现在黎语别说过来了,不躲着七爷就很好了,七爷也这么放任着,这皇帝不急急死那啥啥啥,他个外人都看的急死了。他仗着黎语的关系偶尔说些出格的话,除了例行公事的报告后就有意无意的把黎语说的这段话说给正在办公的七爷听。
其实三十二也只是想缓和下两人的关系,可没想过七爷会真的照做了。
夕阳拉长了两人身影,直到余晖落下,传来男人的声音。
“半辈子没为自己活过,下半辈子只为你可好。”
黎语并不知道毛越彬被怎么处理了,那之后他就没见过人。
但他知道,严渊只要出口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
黎语都随着七爷一同进出,男人办公,他就在一旁闭目养神,进入空间里磨练演技唱功。
一次男人去开会,他的钢笔没墨了,打开抽屉找墨水。
七爷不会把重要的文件放在这种地方,所以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在打开其中一个抽屉的时候,他就呆住了。
内裤,男人的?
这尺码,不对劲。
黎语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七爷怎么会放一个别人的内裤在办公桌里头。
等一下,好像有点眼熟。
是我的!
因为已经是好几年前的内裤了,他现在高了不少,以前的尺码当然太小了。
要不是那时候买的系列都是这个,他可能都想不起来。
藏他那么多年前的内裤干什么,总不能是不是拿出来看一看吧,七爷怎么可能那么变态。
不过他好像也只有一次在这里的浴室洗过澡,那时候他和七爷还远远没有摊牌,而且内裤也是扔到垃圾桶里面的。
黎语忽然想通了什么,这男人该不会早就暗恋他了吧!!!
偷偷摸摸做这种没格调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是我喜欢你,而你刚刚好也喜欢我。
感到自己现在自己一定笑得很傻,黎语努力让自己正经起来,嘴角却掩不住上翘的弧度。
又将那条内裤塞进了原来的地方。
找到了墨水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精神却始终集中不了。
正在乱想的时候,男人带着一群下属走了进来。
这些下属看到黎语就像没看到似得,眼观鼻,鼻观心,报告完毕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了。
“黎语。”
黎语恢复原来的模样,还算镇定的走了过去,男人的表情有些晦涩不明。
“看一下。”七爷将一份资料递给黎语。
这是一份鉴定书,血缘。
报告结果,他和一个名叫社辉的男人是百分之百的血缘关系。
黎语几乎拿不出手中的鉴定书。
“我不是黎家的人?怎么会不是,我从小就在黎家生活。”黎语捂着头,脸色惨白,“我不是黎家人,那我是谁?你从哪里弄到我的血,为什么要去验?还拿去鉴定!”
“黎语,冷静下来。”
“别过来!!”黎语惊恐的后退,他想到了上辈子太子喝醉后说过的话,“社辉,是严二少真正的父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