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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发现,竟然一路顺当当的闯入王府主人居处。
在这里活动就没有外院那般容易,宋青书怕惊动了护卫,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内药房挪动。
这回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只是一进内药房,宋青书又不由得头痛,他虽然想过汝阳王府藏药定是丰富,却委实没想到丰富成这样!
在万千种类的藏药中寻找黑玉断续膏,可比他混进汝阳王府难多了,如今看来,还是捉个人来审问才好。
宋青书正自思量,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青书急忙跃上房梁,门正好吱呀一声响被从外推开,走进三个人来。
宋青书看在眼里,眸子一缩。中间那人穿着华贵的蒙古王服,剑眉大眼英气逼人,正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他不是在颍州么?难道颍州义军已经败了?
王保保站在房间正中,指了指东南角,道,“药在那,温卧儿,去拿。”
前面的蒙古武士听命从东南角的药屉里取出个白瓷瓶,王保保寻了个椅子坐下,跟在后面的侍女小步走近,替王保保解开衣裳露出右肩膀,只见那里缠着层层白布。
那侍女轻手轻脚的解开白布,露出一道狰狞的砍伤。
温卧儿急忙将药递过来,道,“小王爷,还是召太医吧。”
王保保不以为意的挥了挥左手,“一点小伤,都快好了,我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敏敏生辰,找什么太医!”
王保保又吩咐那侍女,“你动作快点,裹好了伤我要去前面陪敏敏过生辰。”
王保保话刚说完,眼睛却落到地上影子上,他的眼睛倏地一眯,神色却分毫不动。
等着那侍女包好了上口,王保保突然皱眉道,“衣裳上都是一股子药味,这可不吉利,去再拿套新衣裳来,要熏香的,把药味盖过去。”
那侍女听了手一顿,就躬身后退。房梁上突然落下个人影来直扑王保保。
王保保本能将身体一仰,霎时间压倒了身下木椅,同时大声喊道,“抓刺客,来人……”
温卧儿对着那人影就冲上去,一拳直逼刺客脑后。
宋青书自听到王保保要换衣服的话就知不好,蒙古贵族虽有熏香,但是王保保这样上沙场要熏香可不就是笑话,宋青书心知被发现了,哪里还能放人出去,只能行险一击。
如今听得脑后风向,宋青书理都不理,将身体一侧几乎是顺着王保保倒下的方向压过去,同时一手成爪向后抓去,直接就在那温卧儿手臂上开了五个血洞。
与此同时,王保保也已经落入他的掌中。
王保保学的是战场上杀敌大开大合的功夫,哪里会是宋青书的对手,只一交手就被制住。
王保保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青书耳边听那温卧儿大声呼救,心知此时不走就再没有机会走了,左手一动从头顶乌发上卸下几只朱钗当做暗器直抛出去,阻住了温卧儿,带着王保保飞身跃出内药房。
宋青书夹着那王保保刚刚跃上房顶,迎面就是一道剑光。
宋青书脚尖在房檐上一点就飘起丈余躲了过去,那道剑光只一个转折就再次削他咽喉。剑招变幻间竟丝毫看不出痕迹,可见来人剑术高妙。
宋青书干脆身形一转,将王保保挡在前面,持剑那人忙不迭收招。
宋青书这才看清,那人竟是个形貌枯槁的老者,宋青书悚然一惊,却斥道,“方东白,你身为丐帮长老,甘为元庭走狗,还有何面目用剑!”
方东白神色突变,似乎是想不明白眼前这女子是如何认出他来的,一时住了手黯然道,“百死余生之人,旧事多提又何必,你放了小王爷,还能留个全尸。”
宋青书眼看着王府武士渐往此处聚集,哪有时间与方东白浪费,只抬手一掌打断了王保保左臂,斥道,“让路。”
方东白脚步一顿,宋青书理都不理,又是一掌,这回断了王保保右臂。
王保保虽在昏迷,可额头冷汗却大颗大颗滚落。
方东白神色数变,嘿了一声,“好个心狠手辣的女娃子!你就算出了王府,也出不了大都!”话虽这样说,终究是将路让开。
宋青书拖着王保保,半刻也不敢耽搁,直接离开汝阳王府。
宋青书心中知道王保保此刻就是他的保命符,绝不能离开手边半刻,若是稍有疏忽就要殒命。
宋青书却不知道,因为他在颍上捉了王保保,汝阳王调了玄冥二老护卫自己,又命方东白保护王保保,阿二阿三另有命令。
此刻汝阳王府跟上来的绝顶高手,除了那八臂神剑方东白,就只剩下苦头陀光明右使范遥。
范遥不知是谁掳走了王保保,但对寻找世子也没那么热心。
这才能让宋青书带着王保保东躲西藏,直到夜晚也没让人寻到。
只是大都此刻已经封城,汝阳王府世子被掳传遍大都。宋青书当真是插翅也飞不得。
王保保被折断两臂,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他的性子极为强悍,纵然是疼痛入骨也只是紧紧咬着牙关,绝不开口示弱。
宋青书药没盗成,反倒惹了天大的麻烦,还顶着一身女装,心中也没什么好气。却也不能真的看着王保保死了--若是这人一死,汝阳王府没了顾忌,就直接会下杀手。
宋青书无奈只能拿出镇痛伤药喂到王保保嘴边,王保保却强撑着恶狠狠骂道,“贱人,我不吃你的毒药!”
宋青书眉头都没皱一下,哧的冷笑一声,直接给他塞了进去。
王保保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可疼痛太甚,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宋青书干坐了一会儿,忽然又有了主意,一指点晕了王保保,出手又震断了他的左腿,这才把这位倒霉世子扔去了东城区。
等着王保保被寻到的时候,宋青书早已换了男装扮成个小厮模样混迹在海子北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