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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的计谋和手段。”里面以勾心斗角为重,伴随着阴谋诡计:“下册是当家作主,如何八面玲珑的应酬及治家有方。”里面主讲长歌善舞和心计:“你好好揣摩。”
怨不得芸娘说这话,实在是唐初九这人,说好听点,是老实本份,若是直言,就是缺心眼。在芸娘看来,女人本性纯善,只知吃苦耐劳是远远不够的,老实只会被人欺!必须会心计会一切阴谋诡计!这样最少能防患于未燃,不至于被人卖了,还在笑着帮人数银子!
只是初九个老实娃子,最缺的就是心计,勾心斗角,更是丁点都不会,总是容易被表像所惑,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太过相信人,每每看了,让人着急上火,也正因为此,这才特意花了数月的心血,编写了这本册子。
其实芸娘更恨不得直接敲开唐初九的脑袋,把生平所学一股脑的塞进去!
这本册子,能揣摩出多少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毕竟‘心计’这类东西并不像练字一样,只要刻苦,坚持不懈就能取得好成果。它必须是一种潜意识,对身边事物观察入微,最主要的是要有一颗玲珑心思,这是别人教也教不来,只能靠自己去悟。
芸娘摇头叹息,玲珑心,这是唐初九最欠缺的。
唐初九熬夜看着芸娘送过来的册子,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博大精深,又深入浅出。
天色大亮时,才看了一小半。
芸娘踩着莲步,步步生花的过来时,第一句话就是问:“你男人怎么说?”
唐初九抬起血红的眼‘啊’了一声,茫然了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芸娘所问为何事:“他昨夜没来。”算来已经有九天没来过了,至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未见人。
这怎么得了?!芸娘花容失色:“你男人该不会是睡腻你了吧?那春宫图你没学么?”
唐初九境界远没芸娘的高,脸起粉色:“……”顿了顿才低声到:“学了。”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芸娘一脸天崩地裂:“完了,那定是你男人睡腻你了。”
唐初九哑口无言:“……”!!!没法说。
芸娘忧心忡忡又恨铁不成钢:“怎么在这个时候失了欢心?唉。”仰天长叹许久后,从唐初九手上夺了书,怒目而视:“现在给我去睡觉!”这心计就如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必须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去观察,去摸索,去下意识的培养,绝无可能一本册子看完就会的!天下本就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看着那纤纤玉手上的册子,唐初九有些恋恋不舍,看得正入神呢,还想看。
芸娘难得的板起了脸训话:“女人本就红颜易老,熬夜睡眠不足,更会加速老去,早早成为昨日黄花。你当你才二八年华一枝花呢,还敢如此放肆胡为!你看看你这眼睛,肿成什么样了?你全身上下,最能拿得出手最美的地方就是它,是你最好的武器,你还不好好珍惜,如此糟蹋!你怎么不自插双目算了?!还不快去睡!”养足了精神,明天还有大事要干呢。
唐初九被训得非常惭愧,再也不敢多言,去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刚洗过脸,芸娘就已经来了。欺近唐初九的脸仔细看了许久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好恢复了:“呶,快点坐好。”
坐到铜镜前后,唐初九才问到:“这是要干嘛?”
芸娘把提过来的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全是胭脂水粉:“今天老娘亲自给你上妆。”说完,开始非常用心的涂涂抹抹。
唐初九非常惊讶,今天怎的如此隆重?!还亲自动手了,以往都是只看最后定妆效果,最多添上几笔画龙点睛,当初教导之初芸娘就义正严词的说过,只有经过自己的巧手,让镜中人化腐朽为神奇,变得美丽动人,才会有真正的成就感!
芸娘边描柳叶眉边没好气的说到:“还不是你没用!”如此之快就失宠了,真是师门不幸,说出去都嫌丢人现眼!
唐初九果断的闭嘴了,不敢再招惹,因为从以往经验来说,芸娘只要一生气,话就会特别多,而且毒得很,可以说是句句带血,字字诛心,让人恨不得自我了断。
好在这次,芸娘没有碎碎念,而是语重心长的教导:“男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对新鲜的事物十分敏感,满怀寻根究底的劲头,女人*的新鲜感及其带来的神秘感,对男人来说,最为吸引。”
“只不过一旦到手,女人迟早会由新人变成旧人,失去新鲜感;失去新鲜感的女人在男人眼里慢慢褪色,直至成为熟视无睹,成了那‘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故我们女人要尽可能保持自己的新鲜感。”
“所以我才一直再三跟你强调,在床上一定要主动些,要放得开一些,要花样百变,姿式五花八门一些,切忌跟死鱼似的一成不变,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要善于掌握分寸!,就像搔痒一样,你要抓住那个点,让他痒得难受,却又感觉你挠得很舒服,想要更多,切忌……男人么,你事事如他意了,反而容易觉得兴味索然。打个巴掌,给个红枣,是最好的。”
“女人的新鲜感,指的不仅是*,更是精神。不要跟个木头似的,不解风情。腹中空空、言辞和行为一成不变的女人,男人往往很快就厌倦。更何况我们女人青春短暂,而外面从不缺更年轻更貌美的女人……”
“想要盛宠不衰,最稳妥的方式是要抓住男人的心,要懂得投其所好,要善解人意……”
随着话落,妆容也完成,耗时一个多时辰。芸娘退后仔细端详后,又重改了几笔,才满意了,转身,去衣柜里选了件纯白的衣服出来,让这唐初九非常的意外。
因为今天的这身妆容,和以前芸娘主张‘温柔婉约略显魅惑,端庄贤淑稍露风***’的风格相差甚远,非常的良家,一丝魅惑都无。
而芸娘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含羞带怯,收敛了怒放的万千风华,带着一股子青涩,如出水芙蓉,自有一股清纯。
“还记得上次我说你的那个‘秋水春波,眉目流转’的眼神么?呶,今天你见到你男人时,就那样看他。”娘的,就不信勾不了他的魂。
唐初九突然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到:“这是要去做什么?”
芸娘凤眼一瞪:“当然是去主动出击,把你男人的魂勾回来!我都打听好了,这些日子你男人都会和萧公子一起去万花茶楼……”在芸娘看来,坐以待毙是最不可饶恕,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唐初九闻言,花容失色了……!!!
芸娘递了个盒子过来:“呶,这是我压箱底的好东西,送你了,不懂的可以问我。”这回可真是下血本了。
唐初九接过来打开一看后,觉得被雷劈了,外焦里嫩了。盒子里全部都是传说中的那些东西,皮鞭,蜡烛,手铐……
芸娘特意交待:“那瓶是婆罗油,是个好东西,用了你男人会兴致高昂得很!呶,配合这个紫西薰香用,效果更佳。”说完,开始对镜梳妆。
剩下唐初九对着那些‘压箱底的好东西’,呆若木鸡,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芸娘就上好了妆。那效果真正是鬼斧神工,惊天动地,泣鬼神。
看着面前浓妆艳抹的芸娘,唐初九嘴都张圆了。
芸娘娇甩了下手上的丝绢,媚眼如丝:“公子,奴家国色天香否?”
唐初九持续崩溃中,三魂六魄皆不归位,芸娘这是要为哪般?
芸娘蛾眉倒蹙,嗔怒:“走了,时辰快到了。”
不由分说,抓着唐初九就出门。
唐初九苦了脸,今天若真碰上古清辰,该是怎样的一种灾难?
芸娘却认为,要碰不上古清辰,才是重灾呢!
到了万花茶楼前一下轿,就引得无数人侧目。
芸娘得意洋洋的媚眼儿一转,拉着唐初九就要进茶楼。
却在门口,碰上了登徒子:“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眼生得紧,偏又生得如此……风情,倒是罕见。”这流氓不是别人,正是唐子轩。近几日因为被逼婚,心烦得紧,今日约了狐朋狗友出来喝茶,刚喝完,正准备去另寻乐子,一出店门,说笑间,一眼就看到了芸娘,一时出了浪言。
唐子轩话音刚落,就引来一众公子哥儿哄堂大笑。大家皆知,这唐子轩是出了名的放荡,特别是在男女情事上,可以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且生冷不忌,他有过的女人,不管是年龄还是容貌,都是跨度非常之大,美如天仙的人,丑到极致的也有。三旬妇人早就有过欢好的有,刚及竿未开苞的也有,总之,包罗万象。
芸娘也不恼,反而是笑逐颜开,朝着唐子轩抛了个媚眼儿:“公子,奴家对您见之也甚是心喜,不如一起双宿双飞,举岸齐眉?”
以往那些女子若是碰上唐子轩如此这般,肯定早就或恼怒或羞红了脸,却没想如今碰着了芸娘这个异类,不但长得如此的……别具一格,就连反应也如此的与众不同。
众人这回真是笑得肚子都痛了,起哄到:“佳人有意,唐兄是否应约?”
唐子轩风流倜傥的一收手上的扇子,一脸情深:“美人垂幸,岂能辜负!”说着把手上的扇子递了出去:“此为定情信物,三日后小娘子可凭它来十里外的桃花林与本公子一起比翼双飞。”随即声音一沉,带了些暗哑,多了丝旖旎风光:“小娘子,等你来呦。”
芸娘在万众瞩目之下,大大方方笑意盈盈的,一手接过扇子:“绝不相负,公子,三日后桃花林见。”扭着小蛮腰,在众人的大笑中仪态婀娜,风流婉转的进了茶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古清辰还没有来,芸娘特意找了个相邻的座位坐下,叫了壶上好的茶后,边品边千叮万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男人弄回去……”
唐初九垂首,敛眉:“……”任道重远。
还没等来古清辰,反而先等来了宋东离。这段日子,她总是在这个时辰来楼里喝茶,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东离见到唐初九后,冷哼一声,贱人,还有脸出来见人!
芸娘眯了眯凤眼,扬声朝角落唱曲的祖孙俩别有深意的叫到:“来曲《凤求凰》。”
宋东离立即黑了脸,恶狠狠的瞪着芸娘,咬牙切齿。
芸娘却视而不见,手在桌上轻敲着拍子,合着《凤求凰》的曲,一脸享受。
再听《凤求凰》,唐初九不由得就想起那不堪的往事,神情隐现哀伤,眸中含泪,颇有楚楚动人之态。
宋东离一肚子火,恨不得把眼前的二人丢去窑子,让她们被千人骑,万人压,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红万人尝。心里再恨,却又发作不得,因为按着时辰,古清辰该来了。
果然,没半会,古清辰和萧修阳就齐肩而来。一个刚毅冷酷,一个阳光亲切,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却都招人待见,惹来无数的粉脸羞红,芳心暗许。
宋东离看着古清辰的目光,满是狂热和爱慕。
萧修阳见到唐初九后,眼前一亮,因着在梅亭的那次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故今天一眼就认了出来,想也没想的上前:“姑娘,在下萧修阳……”
芸娘不等萧修阳说完,就颤抖着伸出纤纤玉手指着萧修阳,眼眶中泪水在打转:“玉郎,奴家终于等到你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了萧修阳的怀里:“玉郎,奴家等你三载又三月,等得好苦……”发泄似的捶着萧修阳的胸:“玉郎,你怎么才来?奴家都等没了红颜……”
萧修阳确定肯定不识得眼前之人:“小娘子,你认错人了吧?”
芸娘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控诉:“玉郎,你化成灰,奴家都认得,玉郎,难道是你忘了奴家么?以前那么多个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你都忘了么?还是玉郎做了那负心人?早就另有她人?玉郎,你可知,我们的孩儿都快三岁了!”
话音一落,言惊四座,众人议论纷纷,投过来看好戏的眼神众多。特别是宋东离,满眼幸灾乐祸,觉得非常解气,只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贱人罢了,哼,贱货!
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及议论纷纷猜测万千,让萧修阳恨不得从二楼跳下去,一了百了,真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唐初九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芸娘,从没听她说过有孩子,正疑惑间,芸娘眨了眨眼,示意快点过去找古清辰要紧。才恍然大悟,这是在给萧修阳使绊子。这公子,碰上芸娘,算他命苦。
认命的叹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古清辰的桌子旁坐下,想着芸娘要自己所行勾·引之能事,就有些燥得慌,水眸含羞的看了古清辰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实在是做不出来诱惑。
却不知,这羞羞答答的样儿,自成诱人之态,芸娘眼角余光看到,颇为满意。
宋东离看着唐初九坐到了古清辰的身边,双目都要喷出火来。
古清辰品着手上的茶,如老僧入定,不语,不动。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表示欢愉。
唐初九心跳如雷,脸上不知不觉中升起飞霞,如晕染上一丝江南春意,煞是好看,配合着今天中规中矩的良家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实在是赏心悦目。
手中茶杯里的龙井,倒影出古清辰的星眸渐渐发深,最后黑亮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