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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千担满脸震惊,道:“连赌三次都输了?连赌‘番摊’也输了,这是怎么回事?常秋水的运气有这么差吗?” 朱義胜有气无力地道:“第三次对赌,常秋水做庄分摊,约定开十八摊买单双。结果十八盘下来,唐坤全数买中,赢了个精光。”龚千担吐了吐舌头,道:“这个叫唐坤的‘出老千’真是厉害,若是能教我一两手就好了。”又对鬼仔谭道:“说到千门高手,那晚上在陈塘南我们碰到关帝厅的‘老正南’,莫非这个和他有关?”
“鬼仔谭”道:“莫要乱说,还是听胜哥说完。”
朱義胜继续道:“后来常秋水自己从二楼下来,一看见我就软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只是说:‘他的头,他的头’三个字,神智不清。我知道这回是输了个精光,再也没得输了,但是那个陆参谋居然还提出要再赌。”
“鬼仔谭”道:“这件事果然真是有些古怪。这个陆参谋一定另有所图。” 朱義胜苦笑道:“我也看出来这个陆参谋绝对不是为了勒索什么开拔费而来。但这个还未算什么古怪,更古怪的还在后头。”
“鬼仔谭”和龚千担二人齐声道:“还有什么古怪?”
常秋水在麻将和番摊上连败三次的消息传了出去,太平南真是翻了天。人人都想打探这个陆参谋和唐坤的底细,但是无人能够打探出任何消息,就越发显得这二人来历神秘。常秋水惨败后,始终没有露面,终日就躲回到大东门外的住处,足不出户,要么就是躲进太平南街上他常去的那间私烟格里面吞云吐雾,只要有旁人问他关于这次对赌的事情,他就显得心有余悸一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甩手摇头不想再提。
就在朱義胜还未头痛完那个陆参谋究竟有什么图谋时候,就轮到同興竹馆的“字花”生意出事了。按惯例,竹馆经营的“字花”买彩是逢双日开彩。
而“同興竹馆”的“字花”买彩并不是单一的“花底”,而是花面众多组合,玩法不一。通常“花底”会在接受投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入“花底煲”,然后高挂在大堂门面前,以示公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那个唐坤大胜常秋水后,连续几次的“字花”开彩都有不少人中彩,赢者甚众。
朱義胜开始还不太为意,以为不过是偶然运气而已,加上常秋水连败之后心灰意冷,也不再坐镇主持“字花”开彩。
等到连续几次之后,竹馆内的门生也看出有些不妥,向朱義胜禀告。朱義胜只好吩咐手下门生更换冷僻的“花底”,增加“花面”,但是开彩之后依旧是一样,中彩之人是越来越多。朱義胜才开始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再向竹馆手下门生询问究竟,结果众门生都噤若寒蝉、欲言又止,令到他更加疑心。
如是过了几天,竹馆内众人都开始流传:“字花”开彩赢者越来越多,皆因为是常秋水触了霉头,不知道得罪了哪路鬼神,以至连累到“字花”的营生。后来流言越来越盛,整个太平南街上都知道了。而南关附近的平民百姓都知道“同興竹馆”屡开屡中,因此个个都蜂拥而来购买。
龚千担笑道:“如此说来这是好事呀,反倒多了人来买‘字花’,竹馆的生意岂不是更好?”
“鬼仔谭”道:“这其中必定有隐情,胜哥你还是快点告诉我们详情吧。”
朱義胜透了口大气,点点头道:“是多了不少人买‘字花’不假。但每次街市上都风传当次要开的‘花底’,然后从者甚多,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几乎人人都买同一个‘花底’,而且逢开必中。那些街坊是眉开眼笑了,但再这样下去,同興竹馆不关门大吉才怪呢。”
“鬼仔谭”皱皱眉头,听出有些不妥,道:“胜哥,我先前听你说到曾吩咐竹馆的手下更换些冷僻的‘花底’,或者增加花面。这样一来也不会那么容易中彩。在香港一般的字花档口也会如此应付,怎么还是会逢开必中呢?”他又看了朱義胜一眼,道:“我听家父说过,‘字花’营生一般会派人预先泄露一点声讯,好吸引坊间百姓来投彩,但这些声讯多半是似是而非。莫非这次是竹馆内出了‘藏底针’、‘二五仔’,把真正的‘花底’泄露出去?”
龚千担一听,连忙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那陆参谋搞怪,收买了胜哥手下的门生,把‘花底’泄露出去!”
“鬼仔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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