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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想抽离。
虽然,或许,她也曾有那么一刹那会想起在这里曾经度过的快乐的日子来。
浅语正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龙御端了酒杯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精的醇香,让人闻着有些微醉。
“在想什么?”他将俊美无瑕的脸凑过来,薄唇间喷洒着淡淡的酒气。
浅语勾唇一笑,将手臂无聊地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然后将身子懒洋洋地一倚,“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家。”她无疑说了真话。
他却把她口中的“家”当作了自家的别墅,他微微一笑,歪头凝望着她,“很无聊?”
浅语点了点头。
他呵呵一笑,唇间逸出如同春风拂过竹林一般悦耳的笑声来,“曾经语儿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她总是一个人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喝着酒,等着我。我虽忙于和许多人交谈,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她,和她无言地相对一笑。她虽然觉着酒会无聊,但她从不催促我,只是坐在那里,乖乖的,安安静静的。”
龙御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的眸色渲染着浓浓的幸福,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水温润的笑意来。
那是浅语所再熟悉不过的,也是她再也不敢相信的——柔情。
他轻叹了一口气,抬起眸子来,对浅语认真地说道,“既然你觉得无趣,那我就尽快结束陪你回去。”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浅语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龙御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竟一时脑袋里空空荡荡的。不知该怎样才好。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既然她不喜欢,他便早些陪她离开。
呵呵。
龙御的确很快就结束了酒会,带着浅语提前离开了。不过代价就是在离开之前,他猛喝了几大杯酒,龙御的酒量是不错的,但是毕竟是几大杯又喝得急,所以龙御有些醉了。
他斜斜地倚靠在浅语身上,沉沉地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浅语和他的手下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架到了车上。
因为幕司被那个女人调走了,所以开车的是一个陌生的司机。他回过头来恭敬地问道,“是回别墅吗?”
浅语自然不希望回别墅。别墅里监视各种森严,她即使拿到了黑钻项链,想悄悄离开也是个问题。
不过她又没有理由不回别墅。况且,她不过是个临时女伴,又不是什么少奶奶。
所以浅语闭着嘴没说话。
不料,就在司机默认了要回别墅,准备启动车子的那一刻,靠在浅语肩头的龙御,却是微睁墨眸,沉沉地发话了,“去希尔顿大酒店吧。”
希尔顿大酒店?有情人湖的那个?
浅语还清楚的记得,那里是她第一次陪龙御出席酒会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安诺言。
不过总得说来,希尔顿大酒店,听起来比龙家别墅要好很多。
希尔顿大酒店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情人湖中漂浮着一片片的红色的玫瑰花瓣,零星有几对在里面幸福地戏水玩耍,不时有欢快的笑声传来,并不时地溅起滴滴晶莹的水花。
前台早早地备下了一个至尊总统套房,在众人准备将龙御架进去的时候,他又迷迷糊糊地醒了,将手一挥,道,“你们下去吧,让扶我进去。”
浅语无奈地撇嘴,怎么偏偏这种要花费力气的时候想起她来?
浅语不情愿地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娇小的身子承担着他的重量,推开房门,踉踉跄跄地往里面走去。
套房很大,穿过一个装修富丽的客厅,又穿过一个长廊,才走到了卧室门口。
将他架到卧室门口,浅语实在有些力气不撑,就让龙御独自倚靠着墙壁,自己则倚在房门上拍了拍身子,喘着粗气。
喘了好一会,浅语再度走到他身旁,拿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准备架起他来。
不料,靠在她肩头的龙御却是缓缓地睁开一双迷离朦胧的墨眸来,微微直起身子,转过头去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然后莫名地伸出一只手来勾起她的下巴,来回轻轻地柔柔地摩擦,唇间逸出一句夹杂着叹息的声音来,“你今晚很像她…”
浅语微愣,随后眨眨眼睛装起傻来,“什么?”
他却是不答。再转头一看时,他的脑袋软绵绵地靠在她肩窝里,已经睡着了。
这家伙怎么一会醒一会睡的?
浅语将他架到床上去,为他轻轻盖上薄被,自己则坐在床边喘着粗气。这家伙看着不胖,怎么这么重?真真是累坏她了!
突然,耳边传来龙御的一声轻喃。
“什么?”浅语这次是真没听清,不过她猜他也许是想喝水。浅语将耳朵凑过去,打算再听清一些。
“语儿…”他闭着眼睛,沉沉地低喃着。“语儿…”
浅语眉头微皱。然后她便感觉手臂被男人用力一拉,再回过神来,身子已经是伏在了他身上。
“喂,龙御你…”一句恼怒的话还没说完,浅语便看见龙御一双深邃的墨眸缓缓地睁开来,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能穿越一切将她整个看透一般。浅语的眼光不禁有些闪烁。
渐渐地,他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迷离不清起来,他慢慢地伸出手来抚上浅语的脸庞,温热的温度渐渐传来,似乎把浅语的心都要灼烧干净一般。
“语儿。”他轻轻地唤着,声音有些沙哑。
浅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难道认出自己来了吗?
“语儿。”他又轻轻唤了一声,一双似水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
像是夏夜里开满了莲花的荷池,香气袅袅,难以自拔。
她不知不觉地愣了,呆了,傻了。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的冰凉的薄唇渐渐地离着她微微颤抖的红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全世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
直到还差一丝丝的距离时,龙御突然间咧开薄唇,苦笑了起来。“不,你怎么会是她,你怎么会是她呢?她恨我,她已经离我太远太远了…”
然后,他便将俊美的脸颓丧地转过去,带着些许的痛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转过头去的瞬间,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悄然划落。浅语没有看见。
浅语心里微松了一口气,从他的身上慢慢地爬了起来。
她逃似的离开了卧室,去了客厅里坐着。
她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心痛地要死了一般?
还要再度为他心疼吗?还怕受伤害地不够深吗?
不,不,她已经累了。那个深爱着龙御的浅语也已经死了。
如今,她是个无情无爱的女人,她的全世界便是然然,只有然然而已。
客厅里静静的,只能听见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来回回荡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抚上脖间的黑钻项链,嘴角绽开一抹幸福的笑意。
她静静悄悄地走到卧室里,探过头去看了一眼,龙御已经睡熟了。她走过去,为他盖上薄被,然后将房门轻轻地带上。
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带着她最初和最终的那个目标:母亲的黑钻项链,离开了。
外面,天冷飕飕的。刚刚走出希尔顿大酒店的浅语将衣领过紧,瑟缩着身子快步走远了。
风越吹越大,越吹越冷,渐渐地,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来,一片又一片,打着旋儿缓缓地飘落,将宽阔的马路一点点地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