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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的。”
从小就对布木布泰言听计从的福临,第二日上早朝时果然没有率先提及博古尔在午门胡闹的事情。
看着底下沉默的鳌拜,又看看一直都低着头的博古尔。福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的听着底下你一言我一语。
乾清殿的氛围其实跟平时一模一样,但是渐渐的等早朝快要结束了。眼见当真没有一人提起昨天的事情,高高在上的福临却渐渐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今日要是他出去这么大闹一番,不说自己的额娘当朝太后,就是满朝大臣都可能已经吵翻了天。但是现如今惹祸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弟弟大家便集体开始装聋作哑了,这样区别对待让福临觉得很是不公。
“启禀皇上,扬州近两年才安定下来,使者采买女子之举实在是有些不妥。臣闻江南已是人情惶骇,但凡有女儿家的为避免灾祸临头纷纷嫁女。如今整个扬州城已是完全乱了人心惶惶啊!臣还请陛下---”
季开生还在下面喋喋不休,从一开始就心情不好的福临回过神就听到这样的话,一张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季爱卿,你所说的朝廷采买江南女子之事。到底是你派人查的还是只是道听途说。”
福临的语气有点生硬,博古尔站在中央,听到福临的话连忙看向了这个所谓的大清第一谏官。
知道季开生为人英毅刚强,直言敢谏在朝中很有盛名,并且一直受到福临的重视大家都没有太在意福临的态度。但是已经知道他此举肯定会得不偿失遭来流放的博古尔却沉思起来。
季开生是顺治六年的进士,为翰林院庶吉士,后又成为礼科给事中。多年官场沉浮他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连忙道:“启禀皇上,此事在江南一代已是众人皆知。微臣深知此事肯定不是陛下的主意,料想肯定是内务府有人假传圣旨狐假虎威这才有了这等祸事---"
“内务府派出去的太监都是为了给乾清宫采购陈设器皿!”忽然拔高声音福临怒道:“什么采买汉女,我要汉女做什么?先帝和老祖宗早就明令禁止说宫中不能有汉女。你一再提及汉女,是想说朕好渔色是唐明皇之流吗?”
“陛下息怒!”看出福临的怒气,坐在朝堂之下座椅上的济尔哈朗朗声道:“季学士是言官,这向上谏言本就是他的职责。可能这次宦官采买汉女的事情他有些危言耸听,但请皇上看在季学士也是一片赤诚全是为了皇上的份上算了吧。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的。”
郑亲王刚刚说完,朝中立马又有人开始求情起来。
“陛下这事情肯定是那些阉党打着陛下的旗号给弄的,微臣也听到了一些。还请陛下不要发怒我们可以好好的查查。”
“陛下扬州自从上次的屠城事件后,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此时这样的流言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容忽视,不如---”
季开生的祖父是贡生,父亲是进士。季开生兄弟七人,他是老大。他二弟振宜是顺治四年进士,三弟天秀也是举人,任工部都水司主事;四弟舜有是贡生任南宁府同知;五弟仁山同是贡生,任兵部督捕司主司;六弟南宫,廪贡是知县;七弟芝生任北流知县。一门簪缨,光耀乡里,都是江南有名的望族贤才。
如此人物即便只是小小的言官给事中,但在朝中在汉人中也是不容小窥久负盛名。不光如此此人平时在私下与人相处时甚是懂得相处之道,在满官员中也有不少的好友。此刻见皇帝有了怒意,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帮忙说起情来。
听着众人的一句一句的偏袒求请声,看着已经跪下去一副忠君爱国摸样的季开生。
本来只是想呵斥一下的福临,却越发的怒火中烧起来。
看着季开生想起了博古尔的事情,想到自己只是派人去给他采买一点器物就被大家说成这样。感觉区别对待不公平福临彻底的怒了:“我自从做了这个皇帝,无论大事小事哪一样没有听你们和太后的。而且如今我大清才刚刚入关江山未稳,我更不会随意妄行。不说这个就算今天下完全太平了,我爱新觉罗福临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坐在龙椅上的福临已经气得有些发抖,本来还有点有恃无恐的季开生心中一跳连忙道:“陛下息怒,微臣没有查明情况确实有失。江南一代如今--“
“肆诬沽直,实属可恶”打断了季开生,觉得再也不能忍受别人肆意干涉指手画脚的福临立马道:“季开生我原先只是觉得你有些太过冥顽不灵,但是谁曾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沽名钓誉之辈,你以为你此举是为朝廷为社稷。但是以我之见你纯粹是沽名钓誉之辈。没有一丝证据就胡言乱语,每日不知干点实事,只知盯着我实在是可恶,来人给我拖出去杖责一百下---”
朝臣具惊,大家好像都是吓到一样。眼睁睁的看福临下令将季开始杖责一百下。眼见底下跪着的季开生已经一脸土色,而高高在上的福临却好像还没有解气,大家全部有了不好的预感。
“鳌拜给我把这个沽名钓誉之辈立刻拖下去,杖责之后交给刑部。我要---”
福临脸上显出恨意,仿佛季开生当真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底下鳌拜,也连忙站了出来抱拳领旨。
看了一眼跪着明显被吓到的季开生,扫了一眼如今都闭口不言的众人。捏了一下满是汗渍的双拳,博古尔在福临终于想出怎么处置季开生刚要开口时突然大声道:“皇兄,臣弟不服!”
“不服?”眼眶都已经赤红的福临,见到这个让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一下子忘了季开生全部火力全部移到了博古尔身上。
“你有什么不服?难道你也认为是我叫太监去江南采买汉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