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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润自从挨过鞋底后,便带着他书包里的宝贝离开了土焦村。
新年里看着家家户户燃起了炮竹,点起了灯,他的内心不是个滋味。或许他不该这么一走了之,父亲生气是情理之中的事,怪在自个儿太年轻气盛,没有想到父亲的感受,父亲挑着他那香油担子走街串巷,夏天的炎热,冬日的寒冷让这个本是健壮的中年男人消磨得甚是憔悴。想着想着牛润流下了无声的泪水,他后悔没有在父亲面前认真地解释一番,这种深深的伤害反而刺痛了自己。没有父亲的勤劳和智慧哪有我牛润的今天?他望着火车窗外的旷野,他发誓要让这一片未开垦的土地开上雪白的芝麻花。让世界飘起芝麻油的香味,如此,死而无憾!
火车轧在轨道上发出有规律的咔嚓声,他听着听着缓缓地驶入梦想。他梦见了母亲,在村头的老银杏树下,母亲还是那么的美丽与慈爱,躺在母亲的怀里是那样的温暖与安适。她情愿永远躺在这样的怀中。。。。。。
火车不知何时驶进了一个小站,牛润被窗外小贩的叫卖声惊醒。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忙地站了起来。
“你醒了?你可足足睡了两个小时呢?”身边的女子沉稳的话音让他更加手足无措。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因为看了整夜的书,在火车上补了一觉,把你的肩膀压疼了吧!”牛润低着头,不敢动弹半步,唯独他的脚趾在不停地顶着鞋面,或是这般动作可以减缓他内心的紧张。
“我看你睡得沉,便不忍心晃醒你,我是从上一站上来的,那时你睡得像个小猪子一样,打着鼾声。”女子温柔的声音温暖着牛润的心,他熟睡后醒来的寒意被这柔声温透了骨髓。也因为这柔软的声音让他缓释了紧张。他轻轻地端坐了下来直视着前方,他不停地拂拭着他的镜框,他想着该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上哪句合适。
“我叫陈瑜,在东联大学任教。”女子诚恳地伸出手来。
牛润这才扭转身来,望着这位近在咫尺的知识女性。“俺叫牛润,俺出生的那一年干旱,爹就起了个润字。”牛润的手轻轻地在这位端庄大方的女子手上轻轻地握了一下,便将手抽了回去,藏在了衣襟下面。他担心女子发现了他那双沾满泥土的手,有失礼貌。因为这女子的手白皙娇嫩,他在土焦村从没有见过这么白嫩的手。这样的手在城里也未能轻易见着。但在小说中经常会有关于大家闺秀的手指方面的描写。
“看上去你的身份很特别,带着一副眼镜,一副书生模样,但鞋面和手指上沾满黄土,我猜你是在农村搞土地研究的吧?”
一谈到土地研究,牛润彻底放松了下来,道:“俺不是搞土地研究的,但俺现在想搞土地研究。”
“做学问可不能心血来潮,光靠一时的冲动,到头来你连土质的酸碱度都未能判断得出来!”这女子拿出老师的姿态说教起牛润来。
“俺从土焦村来,俺带了村里的土壤,正是准备找俺哥哥到城里给观摩观摩,看看能不能给家乡的土壤改善改善,提高芝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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