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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盏烛灯突然灭了,屋内瞬间暗了不少,方才被吓晕过去的胆子小的人刚悠悠转醒,又再次被吓晕了过去。
“顾大人,你所猜测可否属实?你猜到凶手是谁了?”石任我听顾淮这么一推理,觉得好像还挺说得通,连忙问道,场上还健在的人也纷纷议论了起来,焦之丕也猜测着开口,“依大人所言,莫非那人便是畏罪自杀的……”
顾淮笑吟吟地看着焦之丕,脑海中全是游吾的花式咆哮,“小顾淮你挺能猜啊!”
“以上。”顾淮摊了摊手,“仅为本官猜测,并无实据。”
石任我:“……”
焦之丕:“……”
众人:“……”
“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会,我记得今日乃是齐评事去世后第七天,七朝回魂,或许我们可以等等齐评事的鬼魂问上一问。”顾淮说。
“顾大人,子不语怪力乱神!”饶是石任我一介铮铮硬汉,都被顾淮那语气弄得瘆得慌,他看了眼墙角的沙漏,“今日时辰已晚,诸事还是明日再议罢!”说着就打算甩袖离开,却在转身时候突然想起来。
貌似,现在在这屋里,不是他说了算的。
尚止冷冷地看着场上想要走的人,十分干脆地拉过一张椅子,施施然坐了下来。“今日事今日毕,诸位还是莫要拖延得好。大理寺掌司狱,如今出了命案,诸位若想拖延,只怕会堕了大理寺的名头。”
“王爷所言甚是,下官惭愧。”石任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瞬间也不懈怠了,拿来典狱司的记录细细浏览了一番。多年的断案老手出手那自然就是不同,石任我看了一遍杜威的验尸记录,眼神立即就变了。
这边焦之丕看着这阴森森的屋子,内心却愈发肯定起自己的猜测,他开口道,“禀王爷,下官有一愚见,可否……”
尚止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顾淮心中默,却还是接过话茬,“王爷不喜言语,焦大人但说无妨。”
焦之丕对于顾淮充当起睿亲王的代言人一举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蜘蛛为何从杜寺副的屋内到了杜评事的屋内,而杜评事屋内又有齐评事的血衣……不瞒大人,下官曾多次看见杜评事与齐评事争吵,二人面上交好,背地却向来交恶。另有杜寺副虽与杜评事同族,却常以欺压杜评事为乐——本官愚见,是否是杜评事一事不忿,想用虫子吓唬寺副,却不慎累死寺副,因而心生愧疚,上吊自尽……”
“焦大人!”打断焦之丕发言的竟然不是顾淮,焦之丕只见石任我怒目直视自己,语气中没有半分温和,“焦大人,你可曾一览此验尸文书?”
焦之丕皱眉不解,“并不曾见过,有何问题?”
“焦大人不想看看吗?”顾淮突然问道。
“回顾大人,下官对此不熟,着实看了也是抓眼瞎——”焦之丕不明白,但还是推辞了。
“哦——”顾淮长长地“哦”了一声,意味不明,接着他便问道。“焦大人似乎从未接触过命案?今日连番命案,可是将焦大人吓坏了?焦大人刚开始与本官报案时,声音都哆嗦。”
“下官惭愧,实在是自小胆子便小。”
“本官记得你曾说自己当时大着胆子去摸过杜寺副的尸身。”
“唉,杜寺副身死,下官心伤不已,即使胆小,却也想确认一番是否真的,唉……”
“还曾一眼便认出那血衣是齐评事的血衣,蜘蛛爬到脚上也不过随意踢开。”顾淮扬眉,“焦大人您的表现似乎并不胆小啊。”
“下官……”焦之丕还想说什么,却被石任我大声呵斥住了,他怒目直视焦之丕,“焦之丕!当年你还是典狱司一介小吏,仵作出身的你竟还说起自己胆子小了?”
“……回大人,谋职仵作不过为口饭食,下官胆子小却是事实。”焦之丕十分冷静地回答。
“那杜威脖子上那绳结你如何解释!”石任我将那验尸文书直接扔到焦之丕脸上,“单系十字!这可是验尸官们特定使用的绳结系法!”
焦之丕瞳孔紧紧一缩,脸上方才一切惶恐怯懦消失不见,他十分平静地回道,“仅凭绳结便认为是我谋害杜评事?仵作出身之人,天下何止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