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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过了半响,训练官抬起头来,本来还想问问端泽的意思,结果看到他那副慵懒的睁不开眼的样子,又把话咽了下去,“得了,让我再考虑一下,舒宴你先回自己宿舍吧,端泽留下,我一会儿帮你找个床位。”

    听到这话,晏殊青心里隐隐松了口气,以后要是再也不用见到这家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则乱了……吧?

    他吐了口气,行了个军礼默默地退了出去,为了不惹人讨厌也就没再看端泽一眼,但在转身的一瞬间,莫名感觉如芒在背,让他心里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晏殊青强逼着自己冲了个澡,洗掉身上的沙尘之后,晕头转向的一头栽在床上,只感觉全身所有力气都被榨干了,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都没等他打完哈欠,就直接抱着枕头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清辉洒满宿舍,整个夜晚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也都进入了梦乡,只剩下窗外夜风拂过留下的沙沙声响。

    而就在一片鼾声之中,耳边突然传来“砰砰砰!”几声巨响。

    晏殊青迷迷糊糊的掀开一只眼皮,睡得半梦半醒,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这时“砰砰砰”的巨响再次传来,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刺耳。

    晏殊青一下子被惊醒,噌的一下坐起来,这时才意识到发出巨响的是他的宿舍门。

    猛地的攥紧终端,他走到门口,点了一下门框上的投影,瞬间看到了一张粗犷凌厉的脸。

    下意识的把门打开,还没等他开口,人已经走了进来。

    “……端、端泽?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个点来?”

    他困得生不如死的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端泽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没有扣好的白色睡衣领子上停了片刻,最后落在那两条没有任何布料包裹的长腿上。

    “没发生什么,我只是回自己的宿舍。”

    他懒散的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但眉头仍然紧锁着,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这话让晏殊青瞬间清醒了几分,“……回自己的宿舍?”

    还处在睡意中的晏殊青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端泽直接盯着他的瞳孔说,“对,以后我就住在这里,这也会是我宿舍。”

    说着他二话不说开始从行李中往外拿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非常简单,除了几件衣服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但是他直接霸占了晏殊青旁边的那张床,态度非常的强硬和不容置疑。

    看他行云流水的掏出所有东西之后,晏殊青才终于缓过神来,露出惊愕的表情,“训练官不是说要给你单独安排宿舍么?”

    “你觉得今天我帮你打了那一架之后,还有人愿意跟我一个宿舍?”

    端泽嗤笑一声,带着刀疤的脸上浮出嫌弃的神色,晏殊青脑袋嗡一声响,他就知道这家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使劲揉了揉额角,他盘着腿坐在自己床上,一副谈判的架势看着端泽说,“那你跟训练官说啊,你直接告诉他,你讨厌我这个人,不想和我住在一间,其他人又排斥你,你无处可去,猎鹰基地这么大,你还能没个睡觉的地方?”

    “拜你刚才乱套近乎所赐,现在连训练官也不信咱俩根本不熟,我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谁害的?”

    说完这话,他把手里刚脱下来的上衣直接砸在晏殊青身上,正正好好盖住了他因为盘起双腿露出来的一段白皙的大腿内侧。

    他的衣服上有沙子和泥巴,还有厚厚一层汗碱,晏殊青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下意识的捏住鼻子要把他衣服踢走,结果意外的是他的衣服竟然没有汗臭味,而是一种说不出味道的冷香。

    晏殊青刚想说点什么,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背对着自己换衣服的挺拔身影,他狠狠撇过视线沉声说,“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现在完全可以出去,你不是一副宁愿谁荒山野岭也不愿跟我攀上关系的架势么。”

    “因为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只能找你算账,你想赖账啊?”

    端泽嗤笑一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晏殊青转过头来,“你这个人怎么……”

    一句话还没等说完就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正背对着他的端泽,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脱衣服,脱下身上黑色的上衣,他露出强悍强装的身体,两条有力的手臂被线条流畅的肌肉均匀覆盖,黝黑的肤色在寂静的夜里泛出一层惑人的冷光。

    这会儿他低下头,开始接腰带脱裤子,晏殊青狠狠的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刚才陡然看到这人背影的那一刻,他甚至差点控制不住上去抱住他。

    真的太像、太像了……

    “我让你留下来了么你就脱衣服!端泽,你别忘了,咱、俩、不、熟!”

    晏殊青咬着后槽牙憋出这话,觉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快要到限度了,他太高看了自己的信心,他根本没法在这种的环境下跟一个身形长得那么像靳恒的人朝夕相处。

    “你以前也在军营里住过集体宿舍吧,那时候你也要求舍友不准在你面前脱衣服?”

    端泽说着冷笑一声,“基地里男人这么多,你既然都来了,就好好欣赏,千万别浪费机会。”

    说完这话,他打了哈欠,直接转身去了浴室,一副从今往后打定主意要住在这里的架势。

    晏殊青的脑仁一阵阵的疼,他其实对端泽没什么偏见,脾气古怪算不得大问题,而且这人今天还帮了他,两个人都是新成员,住在一起互相照应也是应该,但这些成立的前提是他不能天天顶着一副跟靳恒一模一样的“luo体”在他眼前晃啊!

    使劲揉了揉额角,他随手套了件衣服,准备这就起身去找训练官反映一下,他跟端泽说什么都不能住在一间,可刚一起身,他就看到这家伙脱在床边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

    想到刚才这家伙一瘸一拐的样子,还有这伤的由来,他抿了抿嘴唇,最后无声的哀叹一声,把自己直接扔在床上,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算了算了,这家伙人也不坏,不就是让他睡一晚上么,眼不见心不烦,怎么熬不过这一夜,大不了明天再找训练官反映就是了。

    端泽一身水汽的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整个人跟蚕蛹似的钻进被窝的晏殊青。

    他用一个拒绝交谈的姿势背对着端泽的床,全身上下只有头顶那一撮棕色的小辫子露在外面,看起来一动不动似乎睡了,可是身体却在听到浴室门响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绷了起来。

    因为看不见背后的情况,他也不知道端泽到底在干什么,只感觉他似乎靠在浴室门口站了很久,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不发一言,被这样咄咄的目光一直盯着,晏殊青实在有点扛不住,正准备回头问问他想干什么的时候,这家伙又自顾自的忙起了自己的事,似乎并没有再跟他吵架的意思。

    他听到端泽走路的声音,掀开被子的声音,躺下时床板发出的声音……等整个屋子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晏殊青才长舒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他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起身问问这家伙脚上的伤势,他包里还有一管治疗外伤的药膏,应该正好对症,想回身扔给他,又觉得自己脑袋有病,一次次的当东郭先生,简直犯=贱上了瘾。

    就在脑袋里乱七八糟搅和在一起的时候,身旁的呼吸渐渐沉稳,看起来似乎睡了,巨大的疲惫感涌来,晏殊青也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而就半梦半醒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沙哑的,像是砂纸打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低沉,粗重的声线混合着水汽,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晏殊青的耳膜。

    慢慢的这声音越来越重,像是奔跑时发出的混乱呼吸,又像是极力忍耐某种事情到达极限的低吼,伴随着规律的摩擦声和被褥起伏的节奏,晏殊青越听越不对劲。

    这家伙……不会是在打那啥啥吧?

    一瞬间,晏殊青的脸红透了,隐隐还冒着点绿光。

    他没开荤之前非常清心寡=欲,除了一门心思在军部打拼和努力赚钱让养父母满意之外,就没考虑过个人问题,后来跟靳恒在一起之后,他应付那家伙都来不及自然也没有这种念想,可是这不代表他一个二十几岁正当年的大老爷们,猜不出这家伙在干嘛!

    我艹,哥们儿你不是吧……

    今天你上午打了一通架,下午又负重在沙漠里跑了二十多公里,脚丫子都淌血了,半夜三更才找到宿舍,结果一躺下就……就lu管???

    这是有多大的火才至于憋成这样……

    他是该夸这家伙龙马精神呢,还是饥不择食呢?

    晏殊青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压根不敢动一下,生怕惊动了后面手动开飞机的那位,大家一起尴尬,但是这家伙的床位跟他正好并排,如今他冲墙背靠外,分明感觉到一双狼似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虽然他知道执剑者再慌不择食估计也不会找他这个“同类”yy,而且自己又这么惹这家伙的厌烦,所以根本不用怕什么,但身后有个人一直这么如狼似虎的喘着,换谁都受不了啊!

    晏殊青一个头两个大,死死闭着眼睛,一直在心里默念快点ei快点ei……可那人粗重的喘息声不仅没有平息的势头,反而因为他的碎碎念越来越激烈,甚至最后跟他的呼吸频率重合在一起,起起伏伏,大有再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晏殊青听得浑身冒汗,整个人埋在被子因为缺氧更时头晕眼花,最后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一抬头他看到了靳恒的脸,那家伙低下头就凶狠的吻住了他,晏殊青小声的说着“对不起”,却全都被他吞进嘴里。

    那人蛮横的顶开他的腿,不听他的解释,用最凶狠的方式惩罚着他的不辞而别,顶的他全身骨架都快散了,脚趾蜷缩起来,嘴里不断发出混乱的喘息。

    他咬着嘴唇,闷哼着一遍遍叫他停下来,却换来更凶狠的x弄,他痛苦又欢愉的死死掐住他的后背,抽搐着喊出一个名字。

    “靳恒……靳恒……”

    眼前白光乍现,刺眼的阳光打在眼睛上,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猎鹰基地的床上,而被子里已经一片濡湿。

    耳边传来响亮刺耳的军号,终端不停地发出“紧急集合!”的警报声,他猛地一抬头,对上了端泽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他正低着头往腰里别匕首,抬头对上晏殊青的眼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怎么回事?”

    “没听到警报么,第三次考核已经开始了,你要是这么慢,就直接收拾东西回老家。”

    说完这话,他餍足的伸了个懒腰,好像昨天的病痛压根就没出现过,而从来没有起晚过的晏殊青,这会儿像根黄花菜似的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懵逼了,艹……这也太会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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