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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寒冷让他的四肢发麻,小腹没有任何征兆的抽痛起来,无形的寒气聚成了铅块,坠在肚子里,一下又一下的往下拽着。
这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脱离的感觉,让晏殊青变了脸色,他不停的搓着双手和肚子,想要让自己暖和起来,可依然于事无补。
旁边的靳恒察觉到了他的不对,脱下身上的衣服递给他,晏殊青赶忙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你发什么疯,脱下来你会冻死的。”
靳恒不为所动,沉着目光手里依然拿着衣服,一边的陈上将注意到两人的动静回过头来,“怎么,有人不舒服?”
晏殊青死死攥着抗寒服下的手指,努力若无其事的扯扯嘴角,“没事长官,端泽他晕车晕糊涂了,这会儿要脱了衣服给大家唱歌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纷纷起哄,这时陈上将瞪了端泽一眼,“赶紧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
“长官,难得有人给我们解闷儿,您干嘛帮着他。”
“我帮他了吗?我是让他赶紧穿上衣服,省得一会儿唱着唱着歌把自己的命给冻没了。”
所有人再次哄堂大笑,靳恒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维持着给晏殊青递衣服的动作,“穿衣服唱歌影响我发挥,你先帮我穿会儿,不穿我可就不唱。”
晏殊青自己挖坑自己跳,一时间耳朵都憋红了,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韩铭看了两人一眼,笑着转头对陈上将说,“长官,您还没看出来么,人家这是换着花样疼弟弟呢,哪儿是真心实意要给我们唱歌啊。”
“疼弟弟?”陈上将疑惑的一挑眉毛,“舒宴和端泽两个人是兄弟?”
韩铭露出吃惊的表情,看了看其他人,“难道不是吗?我看舒宴和端泽天天同进同出,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还以为他俩是亲兄弟呢,否则俩执剑者哪儿会好成他们这样。”
“长官,您是不知道之前上搏击课的时候,我跟舒宴分到了一组,不过打了他几下,之后端泽差点没打死我,你们瞧瞧现在半边脸还有点肿呢。”
他用一副开玩笑的表情说着,配上唇角的潇洒笑容,让周围的人全都忍俊不禁,纷纷附和,“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舒宴你和端泽上次不还去公共浴室做大保健来着么,你俩这到底是兄弟还是两口子啊,哈哈哈……”
“两口子也没这个宠法的啊,你们看看端哥把防寒服都脱了,知道的是在疼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疼老婆呢!”
周围人的打趣声,让靳恒的目光陡然沉了下来,晏殊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可心里却一阵阵发紧,这时陈上将蹙着眉头转过头来,“原来你俩关系这么好,真是亲兄弟?”
“我们……”
晏殊青扯了扯嘴角,正想笑着糊弄过去,可刚一张嘴,车身突然一阵剧烈晃动,摧枯拉朽一般,直接把所有人掀翻在地,接着车顶发出剧烈的“噼啪”声。
紧接着车子犹如一片狂风中的叶子,被巨大的颠簸席卷,一抬头眼前大团的雪块像石头般砸下来。
陈上将脸色骤然一变,“不好!是雪崩!”
话音刚落,无数雪块像泥石流似的从山上冲下来,车子一下子被半埋在雪堆之中,随着巨大的推力眼看着就要被掀下悬崖。
“马上跳车!山侧有个小洞!”
一声嘶吼,车门被踹开,在眨眼之间,雪堆已经近在咫尺,晏殊青忍着强烈的反胃感,猛地跳出车子,剧烈的颠簸让他腹部一痛,闷哼一声滚落在地,下一秒他甚至来不及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安全滚入山洞,就被头顶洪水般的雪块淹没了。
行军车被恐怖的力量直接底冲天掀翻下悬崖,晏殊青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刚一动弹,抽搐的胃猛地收缩,他来不及捂嘴,直接吐了出来。
这时同样被掩埋在雪下的靳恒跑过来,赶忙扶起他,看到他下意识护在肚子上的那只手,脸色难看的无法形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对劲,这次行动你绝对不能再参加了!”
晏殊青苦笑一声,“车子都掉下山了,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
刚才在滚出车外的一瞬间,他疼得几乎没法说话,不是没动过立刻撤退的念头,可此刻他们被一场雪崩困在了半山腰,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时所有人纷纷从雪堆里探出头来,一行人倒是一个都没少,他们几乎身处在悬崖边沿,如果再迟半秒跳车,这会儿恐怕会跟那台行军车一起尸骨无存了。
几个人惊魂未定,陈上将吐出嘴里的雪碴子,一看周围得环境,忍不住大骂了一声“艹!”
“都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追上敌军大部队,现在行军车没了,咱们只能靠两条腿。”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恐怖低温和高原缺氧的情况下,徒步追击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
“长官,现在我们距离敌人还有多远?”
“他们进山比我们提前了十二个小时,但他们始终是徒步,我们开车至少追了他们六个小时的路程,所以现在我们跟敌军的大部队最多不超过一百公里。”
话音刚落,所有人手腕上的终端突然同时冒出了刺眼的红光,“砰”一声枪响,子弹飞驰而来,一个成员猛地躲避还是被打中了肩膀,痛呼一声栽倒在地。
下一秒,山石上落下八个敌军,冲着他们就是一番扫射。
“有埋伏!”
子弹砰砰砰的射=过来,所有人就地一滚,迅速掏出了光子枪。
八个敌军动作非常凶猛,趁着他们还在雪崩的余悸之中迅速出手,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猎鹰一行人,虽然被人打了个措不及防,但到底个个都是身手不凡,除了几个人中了流弹以外,其他人迅速跟敌军战成一团。
恐怖的枪声不断响起,惊动着山崖上的层层厚雪,谁也不知道谁的哪一枪打出去会再次引起雪崩,所以这一仗打的格外焦灼。
晏殊青一枪打掉一人手中的武器之后,胃里一痛差点直不起腰,这时背后一道黑影闪过,他猛地就地一滚,敌军手中的刺刀狠狠地刺入了雪地之中。
晏殊青冲着他就是一枪,那人的动作极其灵活,瞬间避开子弹冲他扑了上来。
被打掉了枪之后他手中的刺刀依然锋利,兴许是发现晏殊青腹部不适,几乎不怎么跑动的关系,他上蹿下跳,刺刀次次对准他的肚子,晏殊青疼得不停冒冷汗,动作比平时慢了很多,好几次没等开枪,那人已经扑了上来。
晏殊青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那人兴奋地眼睛都红了,从山石上跳下来,两手攥着刀子冲着他毫无防备的肚子狠狠地刺了下来,凌冽的刀锋带着逼人的寒气,在刀尖马上要刺穿小腹的瞬间,晏殊青突然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
“总算逮住你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勒住他的脖子一个翻身,速度如闪电一般,还没等那人回过神来,他已经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下一秒那人刚要挣扎,晏殊青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砰”一声,鲜血脑浆飞溅。
滚烫的红白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泼了晏殊青一脸,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呕吐感,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睫毛微微颤抖。
刚才在这人拿着刺刀对准他肚子的瞬间,一股无法控制的杀意从他的脑海中跳出来,明明他冻得四肢都快麻木了,刚才却不知从哪儿涌来的力气,让他不顾一切的也要宰了这个人。
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站起身子,鲜血让他骨子里的狂热全部涌了出来,以前都是开机甲打仗,宰人就像切西瓜,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杀过人,此刻兴奋的手指都在颤抖。
这时正在激烈交战中的靳恒被两个敌军前后夹击了,背后那人正扑上来的瞬间,晏殊青稳稳的拿起枪。
“砰!”
两声枪响重叠,一枪爆头,最后两个敌军死在了他和靳恒的枪下。
枪声在空荡的雪山间回荡,一行人立在当场,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八个敌军尸体,抬手摸了把汗。
刚才实在是太悬了……
韩铭攥着光射枪,沉声说,“长官,看样子我们的行进路线暴露了,敌军发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上将点了点头,目光极其凝重,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沉默许久之后才低声开口。
“这条路不能走了,敌军一旦摸清了我们的路线,这种伏击肯定不止这一次,情报没有具体说敌军一共有多少人,但是看样子一定是我们人数的三倍以上,否则不会派八个人这么多来完成一次小小的突袭。”
“那我们要改路线吗?沧澜山环境这么复杂,一旦改路线很容易迷路,到时候再想追上他们就难了。”
“不,我们不改路线。”
陈上将突然开口,所有人脸上露诧异的神色,不改路线不就等于被动挨打?
“我们人数太少,不管改不改路线都很难一下子对付三倍数量的敌军,所以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明,按照现在的路线继续前进,一路在暗,直接去阿尔法驻地寻求支援。”
韩铭一听这话紧锁眉头,“我们本来人就少,再兵分两路,一旦再遇上敌军岂不更难对付了?”
“所以寻求支援的这一路人马必须人越少越好,而且一定要在敌军发觉之前赶到驻地,这就要求这一路人马要有足够的战斗力和默契度,足够相信自己的伙伴,才不至于遇上危险时候各自乱了阵脚在。”
说完这话,陈上将回过头来,看着并肩而立的晏殊青和靳恒,沉声说,“所以,我想这次的任务非你们二人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