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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年纪大的如蔺将军之流也去不了西南那种湿热之地,还真的一时没有合适人手。
当此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骆同方走出来,说严家二少爷年少有为是个将才,何不给他这个机会。若是任何一个人出来说这话,旁人都要思量三分到底是谁授意,可骆同方刚来陵阳任职不久,看起来又是个耿直没脑子的,倒硬生生弄出几分就事论事的意味。
皇帝也知道去西南征战是个苦差,他手底下那些将军好日子过多了,不想去那些个地方,能调动的又病的病、退的退。骆同方这么一说,他倒真想起那个被幽囚在严府上的二少爷来,严榗弑君犯了他的忌讳,但他知道严家的人能力是没有话说的。
皇帝沉默了,少见的,其他人也没有怎么说话。也是了,此时站出来,无论怎么表态都是站队的意思,没有人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给自己揽一身腥。
用严柯,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怕皇帝一怒之下自己也被牵连进去;不用严柯,也提不出其他解决的方法。
五王爷聂荣对望一眼,都觉得心下惊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求个出征机会是再好不过,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陷阱,只能适时地也保持着沉默。皇上最后点了戴文嵩来,“戴卿觉得,可行是不可行?”
戴文嵩一张铁黑的脸,面无表情吐出两字,“可行。”
到此已算尘埃落定。皇上一挥手,“让严家老二进宫来见我。”
不少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事情不出顾衍誉所料,严柯顺利得到了出征的机会。除了严榗罪无可赦之外,严家其他人捡回一条命,依然被禁足在严府内,但比之前的光景要好上许多。顾衍誉猜测,他们本应被遣送原籍,之所以还幽囚在陵阳,是因为皇帝要拿他们做质,以牵制在外的严柯。
他必须为了自己的家族浴血奋战,去取得胜利,否则这些将将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的族人会因为他的失败再次受到牵连。虽然他作为一个将领踏上征程,但不意味着他有凯旋或者畏葸不前的权力,他必须不遗余力,去搏得哪怕最渺茫的胜利。
顾衍誉此刻在杏花楼上远眺,严柯坐在高头大马上,铠甲已经上身。
同一道城门,顾衍誉还记得她哥哥从城门下凯旋而归的样子,此刻严柯从这里带兵出去,却莫名有几分肃杀的意味。壮行颇为潦草,原先跟严柯交好的那些朋友一个个杳无踪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陵阳城内的关系纵横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哪个世家子会冒这样的危险来给老朋友敬一杯践行的酒。
严柯在军中,抖了抖手上缰绳,策动□□骏马。严家人此刻都被幽囚在府上,同意严柯出征是皇帝最后的仁慈,他并没有给严柯与家人好好话别的机会。严柯四顾茫然,最终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像一个真正的将军那样策马而出,他心底那点隐秘的期待最终成空。
她没有来。
“他走了,我能出去了吗?”顾衍誉回过身来,面无表情对眼前人说道。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不满和怒气,但听起来还是有无法掩饰的指责意味。
戴珺稳住自己的手,继续不动声色用茶水烫着杯子,“放你出去策马追上他,再叙个离情别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