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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的话,她可得吐出一肚子的苦水哩。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么?毕竟你一弱质女流,孤身在外......”小白不放弃地继续追问道。
“危险啊......”若狭摇摇头,笑道:“小白多谢了。不必担心我的。我可不是什么弱质女流,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咯,城门也快开了。我可不能让七娘他们知道我离开傅府了。”
小白心底暗暗吐槽,差点死在大漠里面的人有资格说这话么!却也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事情了,若狭现在有急事,况且就算没有急事。她与他也不是什么交心的朋友,并不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的。
小白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指了指马棚的方向:“既然是偷偷溜出来的,想来也没有时间准备马车和马匹罢,后院的马棚里面去牵一只赶路罢?”
这话正合若狭意,她也不和他客气。走了两圈,找了一匹膘肥体壮的就牵了出来。
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小白也已经换好了衣裳。依旧是一身飘逸俊俏的月牙白,站在门口等若狭。见若狭牵着马儿出来了。他嘴角一勾,眉眼含笑,亲自给若狭开了门。
若狭的脸色现在才算舒缓了几分,和他到了声谢,牵着温驯的马儿往外头探了探脑袋。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若狭确认没有看到眼熟的,回头和小白打了声招呼就要策马离去,这时小白却在身后叫住了她:“傅姑娘......”
若狭疑惑地回头看他?
他面上有几分踌躇,一向爽直的他竟然吞吞吐吐老半天也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若狭是个急性子的,不耐烦地催促他:“什么事情,你快说呀?”
小白眼中的光亮闪了闪,终于是暗了下去,抬眼对她笑了笑,一脸温和:“没什么,只是希望傅姑娘一切小心,也希望傅姑娘能代我们照顾好管事......”
“咦?可是......”
小白打断她:“就这样罢,傅姑娘出发罢,路上小心。”
说罢,一掌拍在马儿的臀上,马儿发出一声叫唤,扬起梯子便往前头奔去。
若狭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小白似乎要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到底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性子,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城门一开,马蹄扬起直奔城外,目标是一路南下去扬州。
留小白在她身后紧紧注视着她的身影,眉头皱起,脸上是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她在大漠应是遇到过仇刃的。
小白找到仇刃的时候,仇刃正在上京一百里外的城镇里头,他说他也正在找若狭的身影。
管事吩咐仇刃暗中保护傅若狭,但仇刃却将傅若狭给丢了?仇刃解释说富若狭在大漠差点被同行的驼商施暴,他万不得已出手杀死了所有的驼商,傅若狭受惊,大概将他也当成敌人,所以趁乱溜走了。
也就是说,仇刃在陌梁城之前就把傅若狭给跟丢了!而傅若狭到了陌梁城之后遇上了临昭王叶琛,两人发上了争执,结果一同迷失在了大漠里头,险些丧命,这些都和仇刃无关。
这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破绽,仇刃身边的人可以给仇刃作证,陌梁城的探子也可以给仇刃作证,但是小白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白疑惑,以仇刃的内力,再加上傅若狭现在并没有内力,两人之间功力悬殊,仇刃不可能压制不住傅若狭才是。但仇刃跟丢了不说,还没能及时联系上青衣门在西北地区的探子找到傅若狭,这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虽然他一直知道仇刃对傅若狭稍有微词,但仇刃并不是笨蛋,他应该知道傅若狭这个人是万万动不得的。
怕就怕,仇刃知道却非要去做,自以为是地做出糊涂事。
小白叹气......他该不该顺着仇刃的意,将这件事情报告给管事呢。
毕竟仇刃的出发点是为了楚夏国,不让临昭王和傅若狭联手对付楚夏国,虽然目前构不成威胁,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傅若狭这人对管事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仇刃才会敌视傅若狭。
如实禀告的话,仇刃做出威胁傅若狭性命的事情,管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但若是顺着仇刃的意,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的话,只怕仇刃将来还会伺机对付傅若狭,到时候管事只会更加怒不可遏。
烦烦烦,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啦!
少年人郁闷地挠墙,一大清早的就愁眉苦脸,觉得全世界都与他作对一般。
有武师起床后晨练,看到他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张望,差点变成一个望夫石,便推搡了他一把,而后才小声道:“小白你可给我打起精神,刚才那个傅府的二小姐来过了罢?”
“你听见了?”小白回头看他。
武师皱皱眉,夸张道:“我们几个想来浅眠,她却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可不全给她吵醒了。”
见小白不回话,面色恍惚,他想了想,又小声问他:“小白,你问的那几个问题,可是在怀疑仇大哥?”
这人也真是个心思缜密的。
其实这院子里住着的,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啊......段君兰避着莫桑将他们训练了起来,只听他一人吩咐,将他们召集在上京开了一家武堂。
看着只是一间寻常的武堂,甚至还有几分招摇,但背地里做的事......
晨起的风有几分料峭,吹在身上让人忍不住一个激灵。
小白素来怕冷,连忙紧了紧外袍,瞥那人一眼:“没有怀不怀疑一说,我们都是为管事做事,一切听管事的吩咐,管事要我信任他,那便怀疑不得,若是管事也觉得他做错了事情不能信任,那我也没办法。”
说罢,打了个哈欠往院内走去。
却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人的脸色微变,眼神幽深,在他身上划过,最终又移了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