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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心里头一惊,忙将她自己的手拉上来按着凉手巾,自己也到一旁拿另一条巾子浸了水,拧干擦在自己脸上。
安如是手中的巾子触手生凉,在这初秋时节秋老虎肆虐的时候十分受用,但她此刻身子却是僵着的!
她每夜随着面具男练习挽弓射箭,学箭的人最开始不适应,左手和右手的虎口便会长满了水泡。后来练得时候长了,惯了,水泡都落了,但双手虎口部分的茧子也长出来了,虎口那地方是常用的,练刀练剑都会长出左一层右一层的茧子,层层叠叠的。
从前面具男在教安如是挽弓搭箭时都要挨着她半抱着她,好方便随时调整她双手的力度和巧劲,那个时候安如是便对他手上的厚茧子极为熟悉,摸上去是一块硬结的皮,中间凸出来一块儿,说是长了茧子之后,无论拉弓再怎么费力手也不再疼了。
可他替她擦的那一下,接着将手巾放到她手上这个事儿,却让她留心上了他练功留下的老茧。安如是不是傻子,每个人练功的侧重和习惯都不同,即便是两个人的茧子都长在虎口上,那她也有触感,光是用手摸也该摸出些微不同来了。
她有自己的打量。
回相府的一路上仍旧是秦柯送她,她坐在马车里,撩开香罗云纱的围帘看着骑在雪白色高头大马上的秦柯,道:“我出来这一回也是好大的面子,竟还要劳烦王爷亲自护送。还是请王爷下马入车里来坐吧,这若是让那起子小人到外边叨叨,指不定还要传得多难听呢……”
秦柯一勒马缰,调转马头过来,“本王倒是不知,三小姐何时这么在意他人的看法了?”
安如是一扭头道:“王爷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他顿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太过于在意他人的想法反受其累,人生匆匆几十年,有人嫌它短,有人嫌太长,可最后不过黄土一埋,下辈子的事儿随他去,这一世自在也就是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由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他勒了缰绳,让马与车速度一致的并排前行,沉吟半晌才道:“你大约听过我的一些事……我十几岁参军,那时候还是先皇在世时的始元十一年,我被编入西北章家虎狼军,西戎军在珠州偷袭,我亲眼看着前一夜还在喝酒说话的弟兄们战死……”
安如是当时年纪还小尚在闺中,但也听了一些相府下人零零碎碎的闲聊,多少知道一些。
当时朝中章捍身任镇远西北大将军,主管西北军务,始元十一年年末的某一日,西戎兵不甘只骚扰周边小城镇,挥兵一万趁夜偷袭了驻守在珠州的章家军。
因偷袭在夜里,又有守卫通敌叛国打开了城门,章家军虽誓死抵抗,但最终还是因朝廷救援不及时而全军覆没。
秦柯大约也是在那场战役中侥幸活下来的。
他胸前的宝带迎风而舞,神色凝重像是陷入沉思,“只有活着的人,回忆起那些,才知道活着的意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