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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只战船准时出发了!而在此之前,雷如也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写成信,派遣快马朝北京送去!那只是一封信,上报的奏折,雷如则是到了傍晚才遣人送出!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雷如是佟国维的门生!
所以,先前那封信,就是送到北京同福夹道佟国维的府里去的!
……
“有意思,东翁,这个于中还真是大胆啊!违抗圣旨把那一千五百将士轰回来也就罢了,毕竟是情有可原,而且皇上现在正宠他。可他居然连大阿哥也敢训斥,这份胆量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呀!”汪铭道,直隶名士!与通州名士陈铁嘉、户部侍郎陈锡嘉兄弟并称一时。此人先前跟陈锡嘉一样,都是索额图的手下。只不过陈锡嘉当了官,他端着名士的架子放不下来,就当了幕僚。当年高士奇受人推荐去投靠索额图,就是因为在言语上得罪了他,才被索额图轰出去的。不过,后来索老三被圈,他和陈锡嘉一样,又被佟国维笼络了下来,在佟府里当了西席,兼充幕僚。
“哼,他当然胆大!他是什么人?论起来他可还是大阿哥的长辈呢!而且,皇上刚封了个‘太子少傅’给他。别说现在他是主将,就是平时,真要端起架子来,这些个阿哥也得对他行老师礼呢!”佟国维抿了口茶,不在意地说道。
“二叔,这个于中这么嚣张,又跟您不对付,您何不趁此时机参他一本,将他给收拾了?”佟国纲之子鄂伦岱此时也在座,听着佟汪二人毫无营养的谈话,不耐烦地插嘴道。
“你不懂就别胡说!平常说两句坏话就行了,这个于中是能随便弹劾的吗?我警告你,小子,以后如果在京城碰到这于中一伙的人,给我躲远点儿,少去惹事!”佟国维不悦地斥责道。当年佟国纲死于葛尔丹大军之手,这个鄂伦岱是他留一的唯一血脉,年纪轻轻的就袭了一等公的爵位,再加上康熙出于对佟国纲的欠意,对他也有些放纵,所以,渐渐养成了一种霸道的,几乎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脾气。横蛮程度,比起那些皇阿哥恐怕还要厉害三分。
“有什么呀?不就是个海参葳的都统吗?才是个二品官,有什么了不起?二叔你动动手,还不是说捋就捋下来了?要是二叔你觉得不便,那我就去给皇上说!”鄂伦岱不在乎地说道。
“给我闭嘴,都胡说什么呢?不知道天高地厚!”佟国维怒道。
“怎么着,二叔?我帮您想辙,反倒还落了不是了?得得得,我就知道您看我不顺眼,那我走成不?……到哪儿谁还不管我顿饭哪?”鄂伦岱撇撇嘴,站起身来,也不跟佟国维行礼,转身就朝外面走。
……
“这个畜牲!”看着鄂伦岱丝毫不给面子的扬长而去,佟国维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扔,恨恨地说道。
“东翁不必生气。鄂公子也是真性情!”汪铭道劝道。
“什么真性情?他这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会留下他这么个种!……”佟国维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意,叹了口气,又朝说道:“让先生见笑了!”
“哪里哪里,东翁可不要对汪某见外啊!”汪铭道跟佟国维相视一眼,同时大笑。
“唉,说起来,这费迪南五人,无论男女都是大才!可惜啊,我醒悟的晚了,无缘与他们相交一场,要不然,必然能大受启发!”笑完之后,佟国维又叹道。
“呵呵,东翁又何必叹气?其实您跟皇上都是心里有数!这五人的本事不小,又是一体,谁能将他们握在手中,必然势力大涨。而您如今已贵为首辅,若是再有这么五个能干实事、大事的人帮忙,谁还能牵制得住您?皇上恐怕都做不安稳了!所以,这白脸就只能由高士奇和张廷玉两个汉臣来做,而您,就只有扮黑脸!”汪铭道说道。
“是啊!满汉难以合流,高士奇和张廷玉终究是汉臣,行事又都极小心,这五人却是满人,就算交好也必定走不到一块儿!皇上早早布好这一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佟国维再次叹道。
“东翁,您如何看待于中此次的举动?又打算如何应对?”觉得话题有些深了,汪铭道又朝佟国维问起了一个浅一些的。
“哼!虽说那费迪南五人一向广交朋友,可他们所交的,大多数都是有职无权之人,行事很有分寸。这回咱们这位大阿哥自请南下,意图结交大将,可惜,人家于大都统不领情啊!……”佟国维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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