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透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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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

    隙，然后眼前呈现的一个铝合金密码箱，张弛的脑海里马

    上浮现出电影中主人公存放重要信件的场景，不由得心理一阵发紧。

    凌冰清并没有将密码箱取出，而是对着它坐在床沿上，神色沉寂凝重地注视着它，时间划过心门，她越是无声张弛越是急于寻求答案。

    “小驰，妈知道你想马上打开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里面的秘密你也不需要现在知道，但你一定要记住密码，密码是咱们一家三口的生日…，这是妈留给你的平安符，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它，也不要告诉你爸，你爸那人的脾气你知道，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

    “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弛心里漫过一波又一波恐慌压迫着中枢神经，他的呼吸愈发地不稳定。

    “傻孩子，哪有什么事…，妈今天就是被你的几句顺肠话说感动了，才把这压箱底的事告诉你，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什么事早做打算早安心不是。”

    凌冰清缓了缓神，拉过儿子并肩坐下，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哎，时间不饶人哪，我一想起你小时候鼻涕邋遢的样，就不敢相信我儿子今天都是1米八几的大小伙子了，知道为娘分忧解难了。”

    “妈，既然您觉得我是大小伙子了，您就别藏一半掖一半的说话，我虽不敢保证未来能扛起所有重担，但至少现在

    我有敢于承担的勇气。”

    见儿子说得掷地有声，凌冰清犹豫半刻最终决定清盘而出，她心里想就让责难加速催熟一个男孩的成长吧，毕竟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明天。

    “好吧，儿子，既然你做好承担的准备，妈今天就把这个保险箱打开。”说着她把镶进墙体里保险箱取出，转动密码保险盖自动展开，里面有两个格子，一个装满了重量大约在100克左右金条，一个则放满了□□、存单、房产证…，这里面尤其醒目是一份股权转让书。张弛从小丰衣足食，凡事都是老妈张罗安排，所以脑海里根本没有钱的概念，如今金灿灿的银子成摞儿地摆在眼前，还有那些不问也明白的卡证单书，直逼得他眼皮不住的跳，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来。

    儿子的神态凌冰清早能料想到，在密室里长大的秧苗突然间拆掉棚盖迎风沐雨，枝叶摇摆是自然不过的，她本希望儿子和他父亲一样，清清白白地走仕途之路，留污泥之径自己来趟好了，然而老领导林市长今晚的一番隐语晦词地提醒，叫她不得不提紧心思早作打算，而她所以选择儿子作为秘密的守护人，也是再三权衡，一是怕老伴的性情弄巧成拙，二是为自己倒下儿子还有他爹这颗大树罩着留条后路。

    “儿子，你知道吗，很多事情做着做着就改变了初衷，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头了，于是找来各种各样的借口开脱自己麻痹自己，久而久之便皮糙肉厚甚至有时贪得无厌…，无论在社会上还是在职场上，有时候你想独善其身很难，别人都吃荤求乐，你一个人吃素念经谁愿看？周围交织着物质利益的网络，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孔不入，不知不觉中你就陷落了，而且还陷落地振振有词…，这就是这个密码箱的由来，听懂了吗，儿子。”

    张弛点点头，母亲就是不说他也能算出密码箱的份量绝不是父母那点工资能攒下来的，不过他更愿意听到她情非得已的解释。

    凌冰清将卡单证一一摆开，继续说道：“嗨，我都不知道这些年下来竟存这么多…，哪些是我们口挪肚攒下的，哪些是人情往份来的，一时还真不好分清…。”

    她逐个拿起来细细看了会儿，分门别类排成两例，指着左侧那一摞说：“这两个房子产权证没问题，是我和你爸单位集资买下的，公务员要是没有这项隐性福利，挣的那点钱都不够打牙缠…，这个折子上的50万是我和你爸这么多年的工资钱，你知道我们平时用得上自己花销的地方很少，攒下这些钱也不过分，这些你放好，房产证都是你的名字，一套留给你结婚用，一套你或租或卖都行，留做日后家用，剩下的这些…”，她指着明显高于左侧的右侧一摞说：“这些安全系数不高，一旦有风吹草动有可能成炸药包，还是放在密码箱里，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至于这个…”，她拿起那份唯一的股权转让书“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还没去做更名，原则上不算我的财产，而且小覃做事也稳当，殷田招投标程序都合法，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怕就是怕自家不着火，邻院起大火啊…”她想起了规划院的吴院长和建委的孙主任，心里便横生不安的因子：“如果出事了，你就直接退给小覃，什么都不用说，他明白。”

    “妈，您说的是覃武略吧，您怎么跟他牵扯不清呢，那人就是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狼子野心，我最烦的就是他…”张弛一提起他满脸就冒光。

    “你呀，总说自己长大了，关键时候还感情用事。人与人的交往哪能只顾自己的感觉，要权衡各方面关系，看对方带给你多大利益，只要利大于弊，哪怕心里恨之入骨，表面也要如饮甘饴，这就叫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你呀，再给你二十年也比不上小覃。”

    “您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弛毅然反驳道。

    “行了不说他了，一说起他你就苦大仇深的，但我说的话你可别当耳旁风啊，遇事一定要冷静沉着，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记住了吗？”凌冰清不放心的嘱咐道。

    “妈，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今天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密码箱的事吧，怎么我感觉像交代后事呢？呸…呸…呸。”说完马上意识到口出有误。

    对着一会儿像大人一会儿又像孩子似的儿子，凌冰清左右为难，不说真相怕是密码箱已经给他留下阴影，说出真相又担心他挺不起担子，她在心里揣摩了半天，慢慢说道：“知道某某某叛逃领事馆的事吧…”

    最近网上爆炒的新闻莫过于此了，只是他不明白昔日□□英雄怎么忽然就成过街老鼠，穷途末路到叛逃的境地。

    “听你林伯伯说，这次两会开过，中央就要以某位大老虎为韧口开杀戒了，中央巡视组已经将第一批群众路线教育活动的巡视重点，放在找老虎和拍苍蝇上，决心之大力度之强是前所未有的，现在有点歪财邪路的是人人自危啊。”

    “那您就把那些都处理掉，该退的退，该上缴的上缴，不就没事了吗，省的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过日子。”

    “嗨，傻孩子，你以为退了钱就没事了？一样判你受贿罪，弄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节外生枝，还不如烧香拜佛看自己的造化呢…，总之，过了这道坎后，咱也不比这比那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权利就是一剂□□，享受的时候搞垮了身体，想要再换回逝去的青春岁月，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