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女武神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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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除等级外，你现在欠缺的便是经验。无论怎样的天才，不经历足够的打磨与废柴也毫无差别，想要成为真正的魂导大师，你要做好废料堆积如山的心理准备。”
郭晔想起铺满工作室地面的零件，虽远称不上堆积如山，也非一朝一夕可积攒而出。
“你做的几个小玩具，给我提供一种可能的思路。虽然仅限于思路不过也相当不易，你想要什么奖励？”
盯着自己的脚尖，郭晔正思考经验与时间的关联，听得她这样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与穆恩和庄蹻不同，这未来院长对他既无亏欠，也不是师祖一类，实在不好意思提什么过分要求。见郭晔踟蹰的样子，仙琳儿微微一笑，一向直来直去的她竟没有不耐之意，随意靠在旁边一棵树上。
“您真正接触高级魂导器，是在什么时候？”
仙琳儿愕然，没明白郭晔的用意，况且这是一个稍有私密的问题。
“在我七十级以后了。”她这样答道。
“尔老师曾说每人眼中的魂导世界都不同，他也曾问我是何种感受。我想知道在您眼里，魂导器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作为半路出家的魂导师，仙琳儿在武魂方面的成就远超魂导器，这样一位大能对魂导器有何看法，郭晔十分好奇。
岛上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仙琳儿抬起手臂，一道流光莫名闪到郭晔眼前，唬得他向后连退三步。抬眼一瞧，一杆丈余长枪伫立身前，不见抖动。
“此物名龙胆，乃是我前些年亲手打造，算平生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在八级中算是上乘。你若有心可观摹一番，至于能从中领悟多少好处，就看你自己的了。”
郭晔有些迟疑，自他来到学院后，所见最高级的魂导器也不过六级而已。但终究与常人一样，无法抵御对知识的渴求，将心一横，双手尝试握住那杆长枪。
没有试图输入魂力，他心知凭自己的实力想要激发都远远不足。手指摩挲长杆的纹路，顺着那些镌刻出的痕迹从上至下拂去，眼神紧张而专注。数息过后，眼中的纹理忽地模糊起来，耳中隐约有鸣响。
轻咬舌尖，郭晔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从未料到高阶魂导器对精神竟会造成如此大的冲击——这还仅仅限于外层。随着视线逐渐向下，金属表面的纹理再次模糊，仿佛混成杂乱的线团，他眯起双眼，眉心隐隐作痛。
郭晔后退一步，手指轻按头侧穴位，做了一次短暂的调息，逐渐从之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直到精神略微恢复，目光才再次回到龙胆之上。
仙琳儿蹙着眉，眼中带了一丝异色与期待。郭晔的状态比她预料得要好，对魂导器的入微观察尚在其次，能从中自行脱离更是不易，这代表强大的意志与精神控制力。
“他说不定真的可以……”一边想着，仙琳儿轻打响指，将龙胆唤醒。
郭晔没有在意她的动作，本能朝缓缓浮出的核心望去，刚看到第一个法阵，便觉它几乎自金属表面脱离，径向脑中射去。
一个又一个繁复的法阵进入双眸，进入大脑，郭晔的脑中仿佛掀起一场海啸，精神之海不断激荡着。没有感觉到疼痛，却发现身体不自觉战栗起来，仿佛是被其中蕴含的力量所慑。
从法阵中，他可以体会出创造者无尽的锋锐与杀伐之意，金铁交鸣的声音回荡在脑中，郭晔仿佛置身一场战争，厮杀声不绝于耳。
地面……为何忽然竖起来了？
“醒醒。”
正纳闷间，仙琳儿上前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郭晔，避免扑在地上的命运，另一只手曲起指节在他头顶敲了两记，强行将沉沦的意识拉回现实。
郭晔的腿脚虚软，双手扶在膝上喘息了一阵，极为诚挚地向院长施礼道：“学生受益匪浅。”
“明白了吗？”
“明白了。”
对于半路出家的仙琳儿而言，魂导器并无太多特殊意义，仅仅是辅助战斗的工具而已。听上去很俗，但她将其中的战意提升到极致，这股纯粹令郭晔也为之动容。
强忍脑中的不适，他试图将先前所看到的内容尽可能记住，却无论如何冥思苦想也无法记起分毫。
无法记忆，只能体会，这也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郭晔有预感，这次观摹带来的好处可能超出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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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看了看，你的风格应以近战为主，对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仙琳儿将龙胆绰在手中，点点头道：“那我们风格倒是类似，教你一种平日修习的法子，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
郭晔闻言，立刻将全部精力集中于院长身上，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这是影法。
受长辈的影响，他对此倒也不陌生，无论父亲与叔伯都曾旁观过，只是未曾见过祖父如此练习。至于郭晔自己，境界似乎还差了些许。
凭借想象创造出对手，躲过想象的攻击，打击对手想象的破绽，这便是影法的基本内容。
“如果我的对手是某个老不要脸……”
阳光将仙琳儿的身影投在地上，动作越来越快，几乎与影子融为一体。
她以惊人的速度横扫、突刺，袍角猎猎作响，仿佛要遮蔽苍穹。尽管快到肉眼难辨，招式却简单至极，仅仅是最基本的拦拿扎，看似简单而无趣，实际却蕴含着无限锋芒。
长枪锋芒处光华内敛。
银白色的龙胆在仙琳儿手中跳动着，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发出令人胆寒的啸音。
并非限于一板一眼的练习，仙琳儿现在的动作，已与郭晔所见过的影法大不相同。与其说想象中的对手，不如说一个看不见的人就在眼前。
恍惚间，郭晔似乎看到除他与仙琳儿外，湖边还有第三个人。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感官，虽模糊不清，但的确能感觉出院长正与人进行一次激烈对决。
郭晔虽年纪尚轻，经验实力也十分有限，在祖父的熏陶下对此也算熟悉。无论龙胆的枪尖、将其握住的双臂、还是仙琳儿的身体动作，他将从中看出的全部组合到一起。
脑海里的景象令他不再犹豫，仙琳儿所想象出的对手，虽并非他所熟识，也必定是位超级斗罗！
“啊嚏！”
不远处的海神阁内，武魂系院长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很重。
“怎么了，少哲？”旁边的蔡媚儿一脸关切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言少哲擤擤鼻子，含糊不清地回答：“不清楚，突然感觉脖领子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