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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梦,短到让他误以为刚睡下就醒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早晨,还是那个熟悉的时间,就好像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强行唤醒了赢不疫。
他忽然猛睁开了眼,眉头一皱感觉多多少少记起来昨天的事情,抿了抿嘴唇感觉很干,干到实在懒得说话。看了看身旁的姜飞白还在那里躺着,竟然多多少少有些高兴。又看到了床下桌子上有个茶壶,就赶紧下床去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刚要回头找鞋发现飞白在床上坐直了。
眨眨眼的工夫姜飞白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中已有了神色,显然也已经回想起昨天的事。
赢不疫看了看手中的茶壶,体型不大里面的水也喝了不少,把壶盖摘了下来直接撇向了姜飞白。
姜飞白也没有惊慌,信手一接就稳稳拿在手里,仰头就清空了茶壶里剩下的水,一滴也没洒出来。
“昨天为什么攻击我?甚至还招招下死手?”
“你从进这个大门就演了一手假慈悲再就是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进我的地盘当然得揍你。至于下死手那谈不上,从你一进来格挡我的石子我就知道我打不死你,再就是同龄人很少有能和我打到这个地步,慢慢打过瘾就收不住了。”
“后面的我都能理解,假慈悲是怎么来的?”
“你看到满屋的病人,不是考虑怎么帮他们,就装模作样的大呼人间疾苦,这不是假慈悲这是什么?”
赢不疫被他问的一阵语塞,想反驳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摆摆手:“我又不懂药理,我能怎么帮他们?”
“帮不上忙就别摆出一副圣人模样,真叫人作呕。”
话一出给赢不疫气的牙根痒痒,直接拳头一握。
“怎么,自认理亏就要动手是吗?来,昨天能揍晕你今天也能。”
“那就打啊,我昨天能把你打昏迷一宿今天还能。”
俩人话不投机火药味十足,各自一抬手准备动手。但是他们都忘了自己的伤,刚一抬胳膊就疼的龇牙咧嘴的。一个疼的歪在床上,一个忍不住蹲在地上。看到对面也疼成这样,二人都笑的很开心。
姜飞白看他蹲在地上,计上心头。他左臂伤的轻,手指一动,茶壶直接起飞向赢不疫胸口砸去。经过昨天的较量,赢不疫大约知道了姜飞白的为人,就感觉他要耍诈,早有防备。可他明显感觉那个茶壶飞行的速度比昨天快了很多。直觉告诉他这个速度自己躲不开,直接运起明王,右手食指一戳将茶壶击碎。
“哼哼,你的右臂是你主臂,现在动不了。而我的右臂也是主臂,但我伤的是左臂。局势对你……”
赢不疫说着说着话就停了,他看着姜飞白,感觉姜飞白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这个茶壶是不是比昨天的石子要快了?”
“确实快了,那又怎……”
“你终于也发现了么,我清楚记得你的明王只能金化半个指甲,现在已经把你食指指甲的全金化了。这说明,经过昨天的比武,咱俩都进了一步?”
姜飞白看赢不疫正在思考,直接御起地上茶壶的碎片,顺着窗撇了出去,刚出窗不远就好像突然失力一般掉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们佛域的评定,器道寰宇的评定标准比较简单,御剑距离。看来我还远没有达到积行跬步。这是残片的距离,如果是剑可能连窗的够不到。”
“额……我师父没告诉我什么评定,我也没问。你都没到我更差远了。等我回山问问我师父。”
二人不知不觉忘了之前的交锋,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自的经历。聊的正起劲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呼噜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赢不疫顺着呼噜声蹑手蹑脚寻了过去,趴在门框上一看,看见了睡在桌子上的姜老板。赢不疫还不认识姜老板,转过头:“外面有个大叔躺在桌子上睡觉。”
姜飞白迟疑了一下,因为伙计都有自己的房间不该有人睡在桌子上。一回神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打架受伤加上一晚上没回去老爹肯定知道了。赶忙下床趴在赢不疫身上确认。
赢不疫假装嫌弃地抖了一下肩:“压死了,你认识他吗?”
姜飞白拍了拍他肩膀暗示他回去说,俩人又回到刚才的位置:“这是我刚和你说过的我的东家老爹。”
“之前有人跟我提到过爹和娘,我还是不太理解。到底什么是爹什么是娘?”
姜飞白此刻眼神中骤起慈祥的神色:“乖,我就是你爹。”
“咱俩打了一架,所以你是我爹,那你也常常动手打外面的大叔吗?”
赢不疫只是之前没接触过或者没人提起过爹和娘这两种称呼,但他又不是痴子。姜飞白刚才说的和之前狗子跟他说的那种感觉完全不是一回事,自然也就知道他在占便宜,所以反将一军。
“额……这个,我打得过你,所以我是你爹。他打得过我,所以他是我爹。”
“这样啊。”赢不疫好像若有所思,姜飞白看他好像理解了,刻意做出很欣慰的表情。赢不疫猛起一拳,锤在他肩窝,飞白直接被他怼在床上。
“你有病啊,说动手就动手?”
“第一,这是跟你学的。第二,我打过你了,现在我是你爹。”
一手还施彼身把飞白挤兑到不知道该怎么还口,另外飞白看赢不疫一脸认真的样子才真正相信了他确实不太了解父母的含义。
“唉,算了算了,这局算你赢了。至于爹和娘的含义,我也不太不好解释。反正就是无条件对你好的人就是了,剩下的你还是回去问你师父吧。”
俩人闹得正欢实呢,门帘被掀开了。姜飞白以为是爹醒了进来看看自己。一听呼噜还在,定睛一看来的人是吴姐。
“你俩啥时候醒的?”
“刚醒一会,吴姨你咋来了?”赢不疫抢先答道。
“还疼吗?”
“不疼了。”
“哦,原来不疼了。”吴姐说着就一个跨步向前,照着二人屁股就是一人一下:“那我就再让你们疼一下,好好记着点,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吴姐也没用力,就是轻轻拍了一下。赢不疫就像那个老实受训的孩子,低着头悔悟。姜飞白就不一样了,捂着腚一通演,感觉再不抢救就马上不活了。
吴姐以为是他昨天摔的腚也受伤了,刚要看看却发现刚才还吱呀哇呀乱叫的姜飞白莫名其妙老实了。
“爹,你醒了。”姜飞白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他吴姨身后的爹,瞬间像老鼠遇见猫,小声问好。
姜老板不疼不痒“嗯”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吴姐也反应过来刚才姜飞白是演的,不禁捂嘴一笑:“别看你爹这样,昨晚他在桌上睡了一宿。他就表面无所谓,其实他比谁都急。唉,这就是爹啊,见得了儿子打架,看不得儿子受伤啊,你长大就懂了。”
姜飞白想起平日里老爹那么对自己和刚才的呼噜,根本不信吴姐的话。但是吴姐的话却让赢不疫偷偷记下了。“原来爹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却一直关注自己的人啊。”
“我先去让人备饭,你俩要是能动弹的话一会都跟我上去听课吧。昨天发生这么个事儿,也没法学药理了。”说完吴姐让人去备饭了。
一听这话,酷爱药理的姜飞白眼瞪的溜圆。赢不疫虽然好奇药理,一听要听课就想起他赢墨师叔的那一套说文解字了,当时就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