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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隐隐有某种预感，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却离奇地不感到排斥。她抚上他的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紧紧抱住他。
这时慕容弋却停了下来，他合了合眸子，忽然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沉锦，你愿意么？”
这嗓音低哑得暧昧，仿佛忍耐到了极点。她听后先是一愣，眼底忽然就感受到一阵温热。从一个帝王的角度来说，她是他的皇后，她是他的所有物，理所应当为他献出所有。然而这个男人却很特别，他会顾忌她的感受，甚至会询问她的意见。这令她惊讶，更多的是动容。
他心中一定很爱她吧。若不是这样，她确实想不出其它理由，能让他这样骄矜得近乎傲慢的人问出这样一句话。
沉锦抬眼看他，眸光闪动，“我们，是不是有前世之约？”
他微挑眉，“为什么这样说。”
他总对她提轮回，难免令她生出这样的猜测。她又道，“在我们大梁坊间，有一种说法。人死后，魂魄入地府，喝过孟婆汤便能忘却前世一切，往生渡轮回。”说着微微一顿，看他的眼神定定的，很认真道：“君上，其实我们是前世的恋人，你没有喝孟婆汤，我喝了，所以你才要找到我，对不对？”
这个丫头有时天真得近乎幼稚，不过……前世之约？他一阵沉吟，或许这个说法也不无道理。
慕容弋咬了一口她粉嫩的面颊，颔首道，“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
她将头埋在他温热的颈项间，蓦地笑了起来，呼吸喷在他的颈窝，传来一阵阵瘙痒。她笑得尽兴，边笑边道，“难怪你成天神神叨叨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忽然抬起头很正经地看着他，好奇道：“君上记得我，一定也记得地府什么样吧。是不是和书上写的一样，有阎罗王，有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
今上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真是个傻丫头，他是箭在弦上，她却一副没事人的姿态，着实令他苦恼。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慕容弋合了眸子捏了捏眉心，睁开眼后看向她，向来清漠的目光里头仍旧萦绕着浓烈的情|欲之色，他凝视她，又问了一遍，“皇后，你愿意么？”
她才刚退热的小脸又刷的通红，支吾了好一阵儿，终于声若蚊蚋地道，“我已经嫁给了你，愿不愿意有什么要紧。”
他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眼神幽黯，又问她道，“皇后，你喜欢我么？”
这个问题仍旧叫沉锦困惑。她神色困顿，摇头说不知道，又望向他问道：“君上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
慕容弋看着皇后，缓声道，“譬如我对皇后，就是爱。”
这话他说得正经，却令她大感羞窘。心头一阵细想，渐渐明白过来。慕容弋爱她，所以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挡毒针，他爱她，所以会事事顾及她的感受。
那么，她对他究竟又是什么样的情感呢？她觉得困惑不解，她也曾为了他奋不顾身，那日在丛林，她甚至有过和他一起死的念头，曾经以为是感激，或许……和她以为的不同，或许，真的像宁毓说的那样，自己……也喜欢他呢。
胸口一烫，她被自己的念头唬了一跳，正惴惴不安，他又开了口，轻缓和煦的声线，像三月的春风拂过纷飞柳絮，他道：“我爱你，而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爱我么？”
她骤然惊惶，别过目光不敢同他对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双臂紧紧握着她的腰肢，口里道，“不，你知道。沉锦，那日在丛林中，你与我同生共死，那日萧公彻潜入菩若殿，你拼死护我，你心中若不爱我，怎么会做那些事？”
“我……”她想争辩，支吾了半晌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慕容弋的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面颊，细嫩的触感，像上好的绸缎。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仿佛要直直看进她的心底，他说：“沉锦，你是爱我的。”
她眼底滑过一丝怔忡，愣愣地没有说话。他双臂一拢将她拥入怀中，娇小的身子嵌进来，馨香而柔软，他微微合眸，吻落在她的发间。
沉锦埋首在他怀里，一阵静默不语，忽然合上眼，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