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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抵挡开几人的攻势。
“将军,小心!”耳边忽听得一声喊叫,姜兰亭快速回头,一个金兵已经在她面前倒下,背后插着一支长枪,是南郭常昭投过来的。
容不得她分神,几把金刀又从不同方向砍下来,她没空抽刀,看准了刀锋下落的轨迹,以自己师父传授的;玄斗指法‘两指并拢轻点刀面,自她指尖传入一道绵力,直震得握刀之人虎口酸麻再也拿不住刀,她跃起身形,抬腿扫过,将几名捏住手腕的金兵踢得身体都翻了一转,重重砸落在地。
她身形轻(艸)盈,脚尖蜻蜓点水般点了一名金兵身体,飞跃至城头,终于抽(艸)出那柄太久不曾示人的大理国刀。
天空降下的雨点在与清亮刀身接触的一瞬,宛如滴在一块滚烫热铁上,’哧哧‘作响,化成缕缕白雾。
姜兰亭浑身气机涌(艸)向催花雨的刀身,抬手瞬间,刀刃在空气中如同与什么东西剧烈摩擦,每一次晃动都擦除串串火星。
她自下而上猛挑刀尖,劈出养刀多日而蓄出的霸道气机。
青灰色的雨幕刹那间好似被撕(艸)裂了一般。
随即城下被那蓄养的气机牵连之处,所有人耳中都传来不间断的骨骼断裂、血肉分离的震撼声响,眼中看到的便是一片人马翻滚,整块阵形的金兵都倒飞出数十丈。
南郭常昭远远了见了这番景象呆立不动,有一道磅礴剑意自他头(艸)顶(艸)扫过,头盔被带过的狂风吹飞,左旁搭在城墙上的三座云梯被当中劈开,整架云梯上的金兵从城头直直坠下,他耳畔的轰响声久久不绝于耳。
不用剑的金兵们尚且如此震惊,应乐军这边数千持剑的士兵更是微微张开嘴巴,砍杀敌人的同时不忘朝那个额带翻飞的身影看去。
世间剑道俱以七大剑派为扛鼎剑法,七大剑派之首的龙虎山讲究步步为营,剑意层层叠加最终攀登巅峰,其二的昆仑山却是以蓄意养剑多时,出剑便是磅礴剑意,一招制敌,讲究个霸道无匹。
南郭常昭默默驻足,浑然忘了身陷乱战当中,这一刀和应乐军中第一高手的莫度比起,虽然还差了些火候,但以女子使出这般剑法来,也足够震撼。
姜兰亭两次挥刀造成极大杀伤,便是连应乐王手下的士兵也又惊又怕,生怕受了波及,如此一来,倒给姜兰亭让出足够空间来,她的身法配上夹杂昆仑山剑意的催花雨,身手发挥到极致。但金兵数量实在太多,与应乐王手下混在一处,她方才两刀只伤了城墙外的金兵,但奈何现在双方混杂,她不能再使出这般刀法来,一不仔细就会伤了自己这边的人。
她挥刀斩杀敌兵,死了一波,又会立刻填补上更多的金兵,仿佛永远杀不完。最后她一手催花雨,一手刀鞘,攻防兼备,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金兵,面前躺了多少人,原本枣红的拂卢此时也被鲜血打湿。
她这边在混战,南郭常昭也被金兵缠住,那些金兵也是眼尖,看他盔甲与其他人不同,便发了疯似地围堵住他。
另一边,赵丹青眉头紧缩站在城头下,身旁站着被应乐王下令不是赵丹青吩咐决不能碰剑的莫度。赵丹青头脑精明,并没有只站在原地看着,而是不停在守城军身上驻留,寻几个身怀武艺的士兵上去助姜兰亭和南郭常昭一臂之力。没成想,还真被莫度寻到了两个人。
这两人只是队下职阶的士兵,莫度说看得出有些身手,一人名祝诚,擅用刀,另一人名苏昌,使一把青牛角(艸)弓,十分晃眼。这两人在混乱当中也尤为突出,一人射箭,另一人防守,只要有近身的敌兵马上斩于刀下,配合得可谓天衣无缝,十分熨帖。
莫度为了不让赵丹青踏进战场,自己也不便离开,便遣了一名队将上前和二人交谈,说姜兰亭那一边敌军众多,让二人过去相助,那队将也未费口舌,二人便领命和那队将往姜兰亭的方向杀过去。
越老越多的守城军倒下,而金军也聚了更多在城上。此时,极目之处全是漆黑甲胄的金兵,远远看去,人头攒动中只有个别红衣应乐军在和周围金兵厮杀。
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庞恨不得下一刀就砍中姜兰亭,但她身形如同幽魅,每次要劈中的时候变被灵巧避开,同时倒下一名名金兵,而且她出手刁钻,让人防不胜防。她体(艸)内气机再充沛也有耗光的时候,眼前没有了己方的人,此时只是木然挥着刀,用意志在苦苦支撑。
周围从四面八方刺出的刀剑让她应接不暇,担心杀太多人而伤了刀身,便快速回鞘,迅速拿起地上的金刀招架。不知杀了多久,也不知换了多少把刀,她吐出腔内浊气,身子后撤一步,丹田内猛地流窜出一股她很陌生的真气。
那便是自赵丹青身上以双修之法加锢在她筋脉里的珍贵气机。
她深吸一口气,运足五成剑意向四周划出一道圆弧,那股气机宛如水中涟漪般阵阵波散开来,触到两柄金刀时,刀身皆碎,遇得大(艸)片人潮时,只听道道闷响,数名金兵被拦腰切开,肚中污秽流了满地,腥臭难闻,非常骇人。
姜兰亭再次抽(艸)出催花雨,横刀接住天上降下的雨点,一沾即过,若是来得及细看,便能发现那些雨点稳稳点在刀面上,忽然姜兰亭刀刃一斜,再横扫出去,刀面上的滴滴雨点顿时如利箭般朝四周飞射过去,’噗噗‘几声便在周围金兵身上刺出细小血洞。
眼前倒下一片人,脚下鲜血与雨水混在一处,汇成红色溪流往城墙下淌去,惊得周围金兵节节退让,顷刻间后退出一片以姜兰亭为中心的空地。
趁着这个间隙,姜兰亭收了催花雨,拄刀想缓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