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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其实就是一方面总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顺带捞一把。
啧,令一方面嘛,又总是手痒痒,所以咯~
解决了碍事的影卫,云朵自鸣得意的得瑟了小一会儿后,随后就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往某太子的寝殿去了。
虽然势态紧急,不过出于求人办事得放低姿态的做人原则,云朵还是选择了礼貌性的敲门,只是敲了一下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回应,她这才不礼貌的踢出扫堂腿,直接将门踹了开。
这下动静可闹大了,里面就是个死人也该听到了,可是……
“天天洗澡皮肤好好,啦啦啦……”
门被踹开以后,雄赳赳气昂昂一走进寝殿内的云朵,就听到了这活泼跳跃的……
魔性歌声。
云朵打了个寒颤,目瞪口呆。
好半天,他才抬起手,把自己差点就要掉下来的下巴往上撑了回去,“我……我没听错吧?”
这唱歌的声音很耳熟,这歌词似乎也很耳熟……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为什么这样一首老掉牙的口水歌,居然还能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走了音?
就算是牙还没长齐的三岁小屁孩,哪怕就是用念的,也要比这膈应耳朵的玩意儿好听千倍万倍吧?
想到这,云朵抹了一把脸。
不管是出于想着门倒掉了某太子还没听见出来的想法,还是想赶紧灭了这贯耳魔音的目的,她就是二话不说,直奔那魔音来源地——
寝殿隔间的浴池。
太子就是太子,果然旁人比不得,这配套的浴池引用的,居然是天然的温泉水。
因为曾经泡过天然温泉的云朵,对那股硫磺味,再熟悉不过。
不过这股硫磺味并不像现代温泉里的味道那么重,而且,基本已经被浓郁幽香的香味掩盖的很完美。
只是这香味有点复杂,有清新的天然花香夹杂其中,也有一种很特殊很神秘的清幽香味,而这个味道她并不陌生,一直都是某太子身上的味道。
香味暂且不说了,只是里面的水汽也太浓了点,云朵这莽莽撞撞的一冲进去,就像一头栽进了迷雾林子里一样,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的路,更甭提去看见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了。
本来她是打了退堂鼓,本能的就往外面退,可谁知道脚下突然也不知道踩了个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这脚一滑,整个人的身体就往前滑了出去——
扑通一声,毫无意外的,她掉进了温泉池子里。
这倒霉催的,掉就掉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温泉池居然这么变-态,挖那么深!
就她现在这身体的身高,好歹也有个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居然脚都踩不到实底——
“谁!”朦朦胧胧的水雾里,传来一声男子的冷冽喝声。
“燕……燕夙修……”没法坚持多久的云朵,因为一时的情急,手忙脚乱的慌张下,反而身体愈发的往下沉。
现在别人看不见,可她自己却知道,池水已经上升到了她的下巴!
她脚下划不动水,往下一踩虚的,整个身体就像踩空了悬崖似地往下掉,水位自然上升,几乎没顶她的头,喝了不知道几口烫呼呼的池水——
因为口中喝进了泉水的关系,云朵的声音有些囫囵不清。
但是燕夙修还是立刻就听出了她是谁,“薄云朵。”
他的语气是十分笃定的。
而令他笃定的原因是——
在这大燕里,他就还没见识过,有胆敢对他直呼其名的人。
即便大燕不知道有多少人瞧不起他这个纨绔太子,有多少厌恶他的人,也还是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对他颐指气使,直呼其名。
而她薄云朵,还真是那另类的第一人。
“燕……燕夙修……带我……上去,快带我上去……”
此时的云朵已经连喝了不少的泉水,先不论这水矿物质多高,又是洗澡水之类令她感到多恶心,她现在脑子里只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要上岸。
燕夙修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不妥,但是他并没有动作,而是愣了片刻之后。
他竟好笑的讽刺出声,“你怕水,你竟然会怕水?”
认识快两个月了,这是个不多也不少,不长也不短的时间,即便不会看透彼此,但两三分的了解程度,那还是有的。
而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在他眼里看到的薄云朵,那简直就是嚣张至极、无孔不入、老奸巨猾的代名词——
说实在的,他还真就没从她的身上,见到过什么叫做怕字,什么又叫做弱点!
而现在居然……嘿嘿嘿。
“……”听到燕夙修这冷嘲热讽的云朵,登时无语凝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吃力的在池水中挣扎,浮浮沉沉。
对于她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佣兵而言,她当然不会去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和弱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有。
而且,她根本就不是怕水,而是……
听不见云朵的回答,此刻正悠闲的靠在一角池壁上的燕夙修,立刻挺直了身子,伸长了脖子,双眼锐利的朝云朵的位置看了过去。
他那双妖冶的碧青眸子好像能穿过那缭绕的浓厚水雾一样,似乎看到了温泉池另一端的云朵,因为他看过去没多久,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可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怕水还敢闯进来,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的语气很不善,因为早上两人之间才闹出的不愉快,现在他当然还记忆犹新。
而他,可还是个相当记仇的人。
“你……你先救我上去……不……不行吗!”云朵现在快郁闷死了。
她现在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手脚越来越没有力气,眼看就是要抽筋的前兆,他居然还在那一动不动云淡风轻的问问题!
说燕夙修云淡风轻,倒还真是,现在听到云朵的话中有了火药味儿,他就更不着急,更悠然自得了。
拿起浮在水面的托盘当中的一只缂丝银酒杯,他温吞的品着杯中醇香的美酒,“奇了怪了,本宫有什么义务,要救你薄家四小姐呢?”
“你……咳咳咳……”云朵又喝了一大口水,被呛得脸红脖子粗,不断的咳嗽,脸上头上也不知道是沾到的池水还是汗水,湿答答的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好不狼狈。
但她气势还是半点不减,“别忘了……你的……心尖肉……还掌握在我的手里!”
没曾想,又被云朵拿出这块‘免死金牌’作威胁,燕夙修此次的反应,却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大动肝火,甚至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继续喝着他的小酒,笑的不无嘲讽,说的不无轻描淡写:“没关系,届时本宫只要抓了你的小白脸弟弟就是。啧,瞧他那比女人还柔弱的身子骨,想必本宫用不了多少刑法,就会要了他的小命吧?”
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她还有个最心疼的弟弟,若不拿来用一下,岂不浪费了?
虽然这倒是个以牙还牙的办法,可真用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燕夙修他并不觉得有多心情愉快。
而听到他这么说的云朵,则更是怒火中烧,“燕夙修你……你卑鄙无-耻!”
“啧,彼此彼此,本宫不过只是有样学样。”燕夙修高举手中的酒杯,饶有兴味的观赏着杯子上的缂丝花纹。
“你!”大概是真的动了怒了,云朵双臂一振,似乎要朝燕夙修那方挥出两掌的样子。
然而掌风还没有挥出,因为没有了她双手划水支撑的身子,已经攸的往下坠——
更没想到的是,云朵这次一坠下去之后,就很难的再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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