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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忧。逆子罪同犯上作乱,就算陛下有意轻饶,微臣也不会姑息养奸。微臣这就亲自带人去拿了那逆子,论罪定处。”
说罢,便要立即叩首退出去,濮阳瑞修点头笑笑,也不拦他。
司徒瑾年退出去后,小银子公公端着茶水躬身走了进来。
看他欲言又止,濮阳瑞修接过茶水睨他一眼,“说!”
小银子公公咬了咬唇,“听苏公子说小侯爷是贸然私闯昌邑侯府被昌邑侯私下扣留,陛下您怎么……”话未说完,小银子公公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瞅着濮阳瑞修的脸色,见濮阳瑞修神色如常,他这才敢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骗人呢?”
“此事朕自然知晓。”濮阳瑞修漫然轻笑,修长好看的手指依旧漫不经心磨蹭着杯壁,只是这接下来的话语却不禁让人听出来几许幸灾乐祸,“朕还知晓那小子此刻正身处昌邑候府水牢之中,似乎是命不久矣。”
“啊!那陛下您怎么?”小银子公公心肝一颤,突然想不通了。
陛下您怎么还不施与援手呢?怎么还不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呢?这都危在旦夕了。
濮阳慵懒一笑,气若神闲瞥他一眼,“这小子三番五次忤逆朕的旨意,朕如此记仇,怎会不趁机落井下石呢?镇南候家教严明,当然不会让朕失望。”
“陛下圣明。”小银子公公突然明了。当年司徒小侯爷私闯了自家主子的御书房,若不是自家主子好心把他流放到冀州这苦寒之地。或许在镇南候的家法之下,这天下早就没了司徒墨言这个人了。
只是这一次竟然恶意造谣,主子您会不会太黑心肝了点儿?太小气了点儿?
回忆起自己曾经暗地里埋怨过苏沐一事,小银子公公不禁泪流满面,默默退后了些,“陛下,老奴有事禀报……”
……
出乎苏沐的预料,身为晋隋身份显赫的昌邑侯,南宫鳌的寿宴却未曾如同世人想象中的大张旗鼓。
屈指可数的几位宾客虽气宇不凡,但看起来也并不像世故圆滑的官场中人,反倒更像脱尘绝俗的高雅之士,举止言谈中隐隐透露着清雅不拘之气。
不过这寿宴上,碧玉盏中酒香醇浓,各色菜肴精致可口,阁宇雅致,环境清幽,如此物必求精,精心布置,倒无时无刻不在召显着这寿宴的主人不可未不尽心。
城府如此至深,席间句句斟酌,言谈举止不露丝毫纰漏,这到令苏沐一时之间猜不透了南宫鳌宴请自己的目的,她想自己这一次才是遇上了真正的敌手。
酒过三巡,苏沐不觉有些昏昏沉沉,伺机寻了个机会出去醒酒。
不料刚刚走到院中,自己猝不及防便被人拉到了花园一隅。
院中花香袭人,鼻尖酒香馥郁,苏沐不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转眼间似是看到了濮阳瑞修好看的俊颜,“陛下?”
苏沐试探着伸手抚上眼前那熟悉的面容,呢喃道:“陛下想见谁只知派人来宣召,怎么可能是陛下呢?我一定是喝醉了。”
脑海之中越是混沌一片,苏沐摇了摇头,挣扎着欲离开,不料还未走几步又被人拉了住。
“这样是不是真实了些?”
唇瓣上湿热的气息一触即逝,眼前那人的笑容绚花人眼。苏沐骇然一惊,眼眸也蓦然清明了几分,可还未看清眼前之人,眼神又恍惚了去,“陛……陛下!草民梦见你了。”话未说完,苏沐面色微红,摇摇欲坠便整个人撞到了濮阳瑞修的身上。
“嗯。”濮阳瑞修唇角上扬,扶着苏沐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低沉的语气带着丝丝蛊惑:“所以爱卿屡次避而不见,不是因为不想见朕,而是在责怪朕不主动来找爱卿?”
濮阳瑞修的举动如此轻车熟路,意识恍惚的苏沐浑身颤抖得牙关都在打颤,不过想着是在梦中,苏沐的胆子也大了些,愤然道:“陛下国事繁忙,草民怎敢责怪陛下。”因着醉意尚存,此刻又是闷在濮阳瑞修的怀里,苏沐说出的话竟也带了一丝丝的鼻音,听起来撒娇意味甚浓。
濮阳瑞修低低地笑,伸出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慵懒轻快的语气颇有些宠溺的意味,“朕知错了,下不为例。”
“……”苏沐脑中蓦然一片茫然,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心想自己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呢?怎么会觉得濮阳瑞修说的话既温暖又窝心呢?
可是这不是自己在做梦吗?
思索片刻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苏沐抬头哭丧着脸,“陛下,草民病了,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