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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琼花婆婆等人加入,所有的事都轻松了不少。合力擒住了左常辉和不少蛊人不说,连试图逃跑又被逼回来的血煞门杀手都大部分被抓住了。
左常辉的脸上在打斗中被穆白狠狠踹了一脚,鼻青脸肿,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腹部的蛊虫却依旧暴躁不安。南宫清晏狠狠地在蠕动的地方一剑刺下,长剑直接穿透了左常辉的身体,将蛊虫钉在了剑刃上。拔/出来后蠕动依旧,倒是微弱了不少。
穆白看到血窟窿里探出来的长长肢节,觉得这玩意儿简直恶心透了。双黄蛋倒是伸长了脖子,眼睛闪闪发亮。
穆白心惊胆战:“师父,这东西不好玩,你千万别打它的主意……”
开了个头便马上闭了嘴,这话说的,实在太有怂恿的嫌疑了。没办法,前世与人交流少的后遗症,这一世脑子里想什么总是容易直不楞登地脱口而出,不讲究技巧。穆白脑子里后悔地转了一圈,才觉得应该找个另外的玩意儿把双黄蛋的注意力引开的……
果然,双黄蛋看他一眼,不说话,又圆又粗的大拇指不停地磨蹭着下巴,速度还悄悄地加快了,显然兴趣更浓了,正在琢磨着弄过来玩一玩。琼花婆婆叹口气,觉得接下去大约要过上与双黄蛋斗智斗勇的日子了——双黄蛋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想办法从她手上偷走一两个蛊人。
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不知为何,穆白又有些高兴了起来。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不少糟糕的事,但他的身边,也有了许多有趣的人。前世苍白瘠薄的生活在这一世一点一点被填满,变得五彩缤纷。
南宫清晏没再给蛊虫什么耍幺蛾子的机会,一瓶药粉倒了进去。穆白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在惨叫,又什么都没听到,但那些肢节却瞬间全都缩了回去:“它怎么了?”
南宫指指昏迷的左常辉:“暂时跟他一样了。”
感应不到头领的蛊人们显然有些懵逼,有的茫然停止了挣扎,有的本能地进行着抵抗,却没了原本那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儿,松松散散的,很快就被人七手八脚地制服了。
南宫清晏转向双黄蛋,跟他交代了压制蛊虫、暂时令左常辉清醒的方法,又拜托琼花婆婆将这些人带给罗旭,看向血煞门的杀手时,稍稍犹豫了一下。
穆白知道,蛊人原本都是月明山庄的属下,身体里生生被放入蛊虫大多应当也不是出自自愿。江湖人要说起来,大约还是同情居多。
但血煞门不一样,在江湖上,血煞门就是血腥、暴力、恶的代名词。无论里头的人是善是恶,是否自愿,若暴露在了阳光下,都是人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
这是打在出身上的标签,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正与邪的标签时,很少有人会关注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倒不一定关系人性善恶的问题,而是人对自己生活环境以外的世界缺乏认知,至少缺乏全面的认知。靠想象完成的部分,便大多是围绕标签展开的。远一点,比如认为天堂总是光明圣洁美好的,地狱总是黑暗阴森可怖的。近一点,比如认为大侠总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恶徒总是清一色黑心烂肚肠的。
有些概念根深蒂固,让人压根不觉得需要审视。前世的南宫清晏也觉得正邪之间是黑白分明的,直到屡遭背叛和陷害,又遇上了天魔教众人,磨合了很久,才明白凡是并不绝对。而这一世更是知道,忠叔便是出自血煞门。
清安派现在正混乱,罗旭压根不可能分出更多心思给这些杀手。在舆论的压力下,最大的可能便是当众处决了。这在武林中并不少见,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大快人心的事。
南宫清晏顿了一下,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开口:“婆婆,可否请您辛苦一下,查一查这些人中哪些是真正穷凶极恶的,哪些是罪不至死的?那些身不由己之人,或许还可以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穆白顺着南宫清晏的目光看去,那些杀手大约都觉得一旦被擒肯定不能活命,有的凶悍地试图挣扎,有的麻木不仁,有的眼中满是绝望,有的一脸仇恨地瞪着眼前的所有人,也有那么寥寥几人,眼看挣脱无望,空洞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点解脱来。穆白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判断最后一种情绪的,但看他们的模样,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琼花婆婆一愣,细细看了南宫清晏两眼,眼神柔和了几分,开口却是一副不赞同的语气:“教主觉得这些人还有救?”
南宫清晏轻笑着摇摇头:“婆婆这是在试探我呢?”
琼花婆婆不知南宫前世早已了解透了她的脾性,故意撇了撇嘴唱反调:“只是担心教主一时妇人之仁,以后难以收场罢了。你可知这些杀手从小都是如何培养起来的?能活到现在,许多人跟好斗的野兽没啥两样,并无什么善恶是非的观念。若硬要说不同,那便是他们有凶兽的残忍,却比它们更加狡猾,善于伪装。他们可以在斗不过你时伪装成小绵羊,然后脱离了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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