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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靠在李由怀里，闭着眼睛。
酒吧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但V的声音在李由耳边格外清晰：
“你知道吗？利奥，宋昭美前几天……和我聊过。”
“她和我说，她想家了。她聊了她在布鲁克林的老家，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我觉得……她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她和亚历克斯不一样，她是迈尔斯用来探索黑墙外的武器，她没办法退休，这辈子都不能。”
李由握着V的手，点了点头：
“所以她逃了出来，其实她如果不跑出来，是不会死的，对吗？”
“我猜是的，新美国有的是办法保住她的命。但她渴望自由，同时她也想活命，所以策划了这场袭击，在她的设想里，既能跑出迈尔斯的掌控，又能靠神经矩阵救自己的命。”
李由知道，这一切背后都有推手，只不过源头还是宋昭美自己，如果她没有逃跑的想法，没有付诸行动，那么背后的人也无从下手。
不管是百灵鸟，还是李德，甚至是V，都只不过是这些幕后黑手的棋子，只看他们选中了谁，谁被他们抓住了命运的线头而已。
李由渐渐想明白了，当初汉森说，射向空天一号的地对空导弹不是他下的令，最开始李由以为是百灵鸟，但现在有了答案。
大概率是这幕后之人发射的导弹，而这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一位【颠覆者】。
摩根大概率没有注意到这个颠覆者的存在，否则不会让V卷进这里面来。摩根只想让银手顺利的在V脑子里复活，然后成为新的永生者。
李由现在的优势是自己在暗处，但这名颠覆者已经被李由抓到了马脚，找到它只是时间问题。
而它的目的也昭然若揭——让百灵鸟成为那个供他们偷渡AI的特洛伊木马。
接下来，只要顺着百灵鸟的足迹，就有可能找到这名颠覆者。
李由现在没有办法解决V和银手的问题。
强尼银手是摩根眼中新的永生者，是对抗颠覆者的希望，他不可能放弃。
自己现在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干掉摩根，不管这个世界的死活。
可这样做，不说自己，V真的愿意吗？
V不是自己的玩物，她是一个独立的人。
爱是相互尊重，自己没有替V做决定的资格，如果想干掉摩根，李由必须告诉V所有的真相，让她来决定。
但V是什么性格？李由再清楚不过了，她一定选择那条布满烈火的路。
这也是李由被这个姑娘所吸引的原因不是吗？
而另一条路，就是找到这个颠覆者，干掉它！
向摩根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也拿颠覆者的命劝他放弃强尼，换V的命。
至少证明，就算不靠新的永生者，自己也能拥有与他们抗衡的能力。
这是目前李由唯一能做的。
李由想起了前世看过的电影，里面有句话此时让他感同身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能力越大，视野越高，所做的每个决定都将决定无数人的命运甚至生死，而要走的路也必定充满着艰难险阻。
如果自己还是前世的混混，那么自然为所欲为，事不关己。
但现在，看着这些活生生的人，每一个背后都有着亲人朋友，都是一个个的家庭。
每一个死亡数字，背后都有多少家庭破碎，亲朋落泪。
如今，自己的这一个决定，可能影响无数人的生死，甚至未来可能会决定人类的存亡，真的能那么从容、理直气壮地做出决定吗？
——————————
第二天，V从床上醒来，看了看四周，昨天还在体育场被黑墙烧了脑子差点送命，今天就在宝石青的豪华套房里醒来，夜之城的日子就是这么魔幻。
走出卧室，看到李由正坐在摇椅上，手里夹着烟，看着窗外出神。
而桌子上摆着早餐，看样子还热乎着。
V此时还光着屁股，回卧室里随手扯起李由的衬衫套在身上，坐在桌子前，吃起了早餐。
“发什么呆呢？”
V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道。
李由看着窗外，叫了叫V的名字。
“瓦莱莉。”
“嗯？”V抬起头。
“我爱你。”
“唔，我也爱你。”
V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在继续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