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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庄晏莫名地火大,抬起一脚揣在其胸口处,瞠目叱骂。
“裘万敖,自打朕登基以来,你就从未把朕放在眼里,仗着有太后撑腰,有先帝遗嘱,叫朕看尽眼色,在朝中结党营私独揽大权,叫朕被天下人耻笑为提线木偶。裘万敖你可知道,为了扳倒你,朕亲近你的儿子,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比你强太多了,你知道吗,你能有如此下场,长文功不可没,他这些年替朕做了不少事,你的那些爪牙,全是被他一个个剔除,你之所以沦落至此,全是长文-一-手-促-成。”
裘万敖眼皮动了动,良久,才睁开眼,平静地道:“皇上,罪臣已是垂死之身,多说无益。”
“哼~”庄晏冷冷地斜他一眼,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直听不到脚步声了,裘万敖面目才凶恶起来,他拖着腿一瘸一拐地来到牢门边,连叩三声铁框,不多时,一衙役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道,“吵什么吵,再吵打断你的腿。”
裘万敖迅速伸手递出一样东西,那衙役不动声色地接过,嘴里继续骂骂咧咧地巡视,周围皆是受尽酷刑的死囚,根本没人注意这一切。
*
仁寿宫内,紫孚忽听布谷鸟叫,神色一喜,赶紧出门去。皇上虽然命人在仁寿宫外守卫,不允**出,可偌大仁寿宫,又怎可能处处都被提防着呢。她借着夜色遮掩,来到一处墙角,也学着叫了一声“布谷”,几息之后,从外墙扔进来一布包。
紫孚不及打开看,捡起来就匆匆回寝宫。一进内殿,赶紧关门,然后直奔床榻而去。
“太后娘娘,有消息了。”她小声地激动道,递上布包。
魏氏一喜,赶紧坐起身来接过,“可有别人发现?”
“没有人,都深夜了,估计那些守卫早就打盹去了。”紫孚肯定道。
魏氏满意颔首,拆开布包,从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截里衣布,字迹鲜红,显然是血写的。
她眼眶湿润的看着那不甚清楚的字迹,哽咽道,“他现在定是饱受折磨。”
“娘娘,赶紧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紫孚劝道。
魏氏连连擦了眼泪,仔细的辨认,而越看,神色越冷,最后吩咐紫孚,“取笔墨。”
仁寿宫到底是摄政多年,即便如今权利尽失,可依旧有一些藏得深的手段。故而是夜,一封信在没有惊动任何殿外守卫的情况下,送出了仁寿宫。
彼时太和殿,刘德正想劝庄晏就寝,已过了子时,再不就寝,若是耽误明日早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那就罪该万死了。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一黑影闪现,只觉眼睛一花,殿内就多了一人,正是驹童。刘德不得不识趣地闭嘴退至一边。
“皇上,临安王那边有动静了。”
庄晏轻笑一声,终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对刘德道,“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