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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借了三万两,凑足了五万两给了那人。”
武叔又一拍堂木道:“枉你是读圣贤书的人,满口胡言乱语,今年会试考官是一月由皇上钦点的大臣,去年十一月,考官的名字都还没定下来。”
“可那人就是那般说的。”孙莱士无辜道:“他说他家老爷神机妙算,说今年考官必有他家老爷。
其实历代会试考官,都不外乎是内阁、六部或者一些德高望重的书院教授来担任,他是吏部侍郎,担任考官也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他那般笃定,且还与我们签了字据,这白纸黑字作证,父亲自然就信了。”
果然是有字据的,孙莱士从袖口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衙役接过,呈给了武叔。
武叔仔细看罢,又交给窦观,两人眉头都深深的蹙着,因为这字据上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时间地点人物,甚至还按了手印儿签了字,而那落款人名,一是孙莱士的爹,一是吏部侍郎刘干。
这样的变故,让武叔和窦观都懵了一般,这来来回回的都多少次的?他们现在已经无法确认,到底是吏部,还是礼部了。
可孙莱士的字据又摆在这里,这又作何解释?
武叔让人将孙莱士先押回了牢房,自己则亲自带着字据去对比字迹,而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自称是魏先才世伯贾朝德的人来探监。
窦观隐隐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巧,可到底人来了,他为了不让任何细节错过,亲自带着贾朝德去了监狱。
魏先才正靠在墙角闭目,面上看着倒是平静,忽听一声激动的“贤侄”,他睁开眼,看了看来人,又是欣喜又是惊讶又是懊悔,赶紧站起来走到牢门口,“世伯,您怎么来了?”
贾朝德说着就开始抹眼泪:“贤侄啊,我对不起你爹,你来京中,我没照顾好你,我收到家书,说你去找过我,你只留了一句去大理寺自首的话,我这才赶紧回来了。
你这孩子,做什么傻事儿,你是糊涂了不成,这没做过的事,怎么敢背罪呢。世伯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不忍心看到这些举人们有事儿,可---可你也不能把自己往死坑里推啊。”
魏先才拉着贾朝德的手,轻声安抚道:“世伯,我已经全跟大人招了,家父确为我买了贡士名额,这事儿本就是错,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世伯,您既然来了,东西应该带过来了吧。”
贾朝德看了窦观一眼,又为难的看着魏先才,犹犹豫豫了好久,才极不情愿的从袖口取出一张纸,颤抖着递给窦观,然后紧紧抓住魏先才的手哭道:“贤侄啊,世伯对不住你,你让世伯如何跟你爹交差啊。”
窦观展开纸来一看,眉头却倏地一拧,厉声质问道:“为何上面写的是吏部侍郎刘干的名字?”
贾朝德被吓得抖了抖,不安的看着魏先才,“贤侄,这---这上面写的什么,我还没打开看过。”
魏先才安抚的拍了拍贾朝德的手,对窦观道:“大人,确实是吏部侍郎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