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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叫停了,被叫停了,真是太遗憾了!真想看到她被打惨的样子。”晏妙香连连感叹了几声。

    “没事,来日方长!她在你的地盘,就看你的表现了,阿香!别让她嚣张。”这个陈贝贝的口气看来和兰婧关系很差达到水火不相容的程度。

    “你那边怎么样了?”晏妙香问闺蜜。

    “别说了,现在就是倒霉,现在想找个人谈恋爱怎么这么难?本小姐有什么不好,长得漂亮家庭又有钱!又不要一分彩礼钱,真不知道这些男人都眼瞎了?”陈贝贝发了一通牢骚,想了想,继续说:“就怪那个兰婧,把我的男神方照哥哥的心迷蒙了,不然我现在就和方照哥哥在一起了,方照哥哥也不会去远渡重洋去什么小国谋生了。”

    这个陈贝贝只怨兰婧,却忘了自己前年去方照过年三句不合就把年夜饭的桌子掀了,杯盘狼藉,方照妈妈辛苦一整天做的年夜饭都成了遍地垃圾,所以方照父母以死相逼一定要方照分手,如此彪悍狂妄的女人,到贴几百万嫁妆也不要。

    “贝贝,别丧气!你不是讲了吗?你长得那么漂亮老爸又是金江营业部负责人,多少帅哥排队等着你吧,别急,慢慢挑吧!”做为从幼儿园就认识的闺密,晏妙香太会挑陈贝贝爱听的话讲给她听了,这物以类聚是很有道理的。

    果然陈贝贝听了来了精神,说:“今天我看到一个帅哥调来我们金江营业部,我去撩撩他。”

    “祝你好运!”晏妙香提高声调,心想不知那家的小子命运不济又要做牛做马供陈贝贝使唤了。转头又想,这个兰婧天堂有路你不走,苍海无涯你偏要来,就让你尝尝溺水无助的心情吧。陈贝贝说得没错,来日方长,别让这个女人太过嚣张,不就是长得漂亮点有个好文凭,就以为天下是你的?

    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金江,本省的有色金属矿都,富翁和负翁的生产基地。

    别人家的别墅再大也不会以一座山为基础,而容家别墅确实是以一座山谷为基地建起的别墅里,没错,占一座山谷建别墅,真不愧为本省的首富。其实不是容家太高调的结果,而容家本来世代住在这座山,以前人烟稀少,后来金江的年轻人大多外出,守家创业的容氏却慢慢有所起色,把家周围都盘下,一点点地加码,建成目前容家庄园,古香古色的容家庄园。

    容家晚宴正在进行。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两个中年夫妇,四对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桌上的菜肴,眼神又经意或不经意地瞅着这桌上唯一的年轻人。

    那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经人应该是继承了这四个人外表所有的优良基因,身材修长、五官帅气俊朗、皮肤细腻、脸上无一丁点瑕疵,如同璧人,唯独不相称的是满脸的不高兴。

    这就是这个家的宝贝疙瘩-容麒诺,三代单传的宝贝,一只绿毛白脸画眉眼的鹦鹉乖巧地落在容麒诺的头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全家人讲话,亦然把自己当做这容家的一份子。

    可此时的容麒诺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不想再去搞什么电力推销的,现在到处扩大生产规模,市场需求也随之扩大,这电力越来越紧缺,我去不去推销,都很好销,纯粹是去走过场。”容麒诺嘟嘟嘴巴,问鹦鹉:“小灰头,你说是不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工作干起来真没劲。

    小灰头“吱吱”两声歪着小脑袋表示小主人说得有道理,无条件同意小主人的话。

    “真乖!”容麒诺用手轻抚小灰头的小脑袋。

    “小诺,那是因为你推销得好才这么好销的。”妈妈班小娴帮宝贝儿子盛一了碗汤。

    现在的容麒诺是打死也不进容氏的治炼厂,只能找一个好做的其它工作给他做。电力销售只是容氏集团的一个小项目,就是按时联系沟通那些用电大户,为了让儿子不离家出走不去流浪,家里特意安排这个工作给容麒诺做,也做了两年了。

    其实这个工作确实不难,每月带着一群专业技术人员跟每个市区的电力销售部门沟通联系、数据核对、沟通信息,住的地方也不错,都是容氏集团的内部酒店-丹诺酒店。

    薪金高没压力的工作在儿子的眼中却一点兴起都没有,难道还心心念念想去宁城当什么医生?想到这,班小娴一阵脑壳疼。儿子杳无音信那两年自己如同过了两辈子,每天生不如死,眼睛差不多哭瞎了。

    “那你想干什么?”容光抬眼看了一下儿子,眼光有些犀利,不想跟儿子那么多费话。

    做为一个枪林弹雨过来的钢铁男人,容光对自己挑三拣四的儿子非常不满,家里怎么劝都不愿意回金江做事,好像家里不是叫他回来管理容氏,而是要把他丢进冶炼炉里用几千度高温煅烧一样,就是想在外面浪荡,无所事事。

    当容光的话刚落音,对面容爷爷容立的眼光马上扫过来了,如同一道闪电袭来,不怒自威,容光知趣地立即找菜吃,还差点夹不稳,阿弥陀佛,成功地避开了老爷子的锋芒。

    容爷爷容立出生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出生在一个南方一个小小的山村里,在他七八岁那年,日本鬼子进犯金江,一村人为了躲日本鬼子的屠杀,拖儿带口连夜上大山,但村里有两位老人家,年纪太大了,腿脚也不好,跟不了乡亲们上山,时间紧迫,只能留在村子里。

    就算是你祖祖辈辈住的家又何如?就算是你辛辛苦苦养的牛羊又如何,国破山河衰,侵略者肆明目张胆无忌惮地来烧抢掠夺,只怪你没有本事保家卫国,只怪你懦弱无能。

    落后不仅是挨打,而是要你的命,要你死无葬身之处血流成河肝脑涂地那种死法。

    敌人不会可怜你,敌人没有想过放你一条生活。

    别指望侵略者有人性,如果有人性他就不会侵略别人的国家,践踏别人的家园了。

    三天过后,等村里人返回村里,发现村里死一样的沉寂,没有鸡鸣犬吠的声音,一个活体都没有,包括鱼塘里的鱼大的都被捞走,小的也被毒死翻着白肚皮。

    断壁残垣、烟火零存,村民发现村头的大石磨血水横流,那两个老人没能逃得日本人的折磨和杀戮,被日本兵用石磨活生生地压死了,年迈古稀的老人有什么后患?但还是被以极为残忍的手段夺去了生命。

    那些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在村里找不到青壮年,找不到足够的粮食,迁怒于这两个老人,抬起大石磨,把两老人塞到石磨下,狂笑叫嚣着,看着老人痛苦地挣扎,而他们笑得更狰狞,谈不上人性扭曲,因为他们没有人性。

    那横地遍地暗红血水成为容立挥之去的记忆,也点燃了村里的年轻人的怒火,没有读什么书不知道豪情壮志怎么讲,只知道要为足下的土地而战,保护家园人人有责,并责无旁贷。从那时起,金江适龄青壮年全部陆续参军入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成为全村人的座佑铭,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们,没有被小日本吓倒,血气方刚的他们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后来,容立知道,日本人来犯,不是所有的人都选择上山躲避,而是全村反击。

    那是一个自然村,人口有200多人,1944年县城沦陷后,村的四周都布满了日本鬼子,敌人先后多次洗劫了小程村。

    小程村的民兵和全村群众,奋起抵抗,打死敌人3名,打伤6名。之后的两个月,敌人又来犯几次,都被击退,而且死伤不少,恼羞成怒的敌人于6月7日拂晓,集中重兵,附野战炮、小钢炮各4门,机枪30多挺,围攻小程村。

    小程村民兵和全体村民,不分男女老人,一齐奋起应战,打得火光冲天,枪炮声、喊杀声、房屋崩蹋声,响个不停。战事从早上打到天黑,小程村民才在村长的组织下,撤退出村,暂停战斗。

    这一仗,全村牺牲民兵5人,负伤民兵何9人。妇女小孩被敌人杀害的有几十人,几乎全村被屠,死亡惨重。

    后来,少年的容立特地去了小程村,村里曾经掩护村民对抗日本鬼子的高大苦檩树还在,枝叶婆娑,落果辅地,小鸟鸣唱,新中国成立了十多年,百废待兴,村民忙碌有序。

    在那里容立遇到了一位姑娘,那个位姑娘乌黑的眼睛盯着容立这个外村人,警惕又好奇。后来的后来,那个姑娘成为容光的妈妈。

    到了十八岁,容立那参了军,跟部队训练拉练,天寒地冻跋山涉水长途转换,手举着钢枪凫水渡江,在部队还充当音乐老师,教拉二胡、小提琴,有时还帮出黑板报,虽然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但军旅生活可谓特别充实,容光参军也是老父亲的影响。

    70年代未,18岁年的容光上即将上战场,有些战友的父母或多或少有些担心,但容爷爷却鼓励着儿子:“我当兵不苦,遗憾的是没机会上战场,学无用武之地,你上场多帮我打几个敌人。为国家而战,就算战死,那是一个战士无尚光荣的事。”

    在父母的鼓励下,容光告别父母,头也不回、义无反顾奔赴战场。

    容光眼中的父亲,隐忍、果敢、坚强、吃苦耐劳。

    谁知对儿子严厉的容立对孙子容麒诺却宠爱到溺爱,在容光眼里,觉得老爸分分钟钟可以把儿子卖了换孙子那种溺爱,什么原则都没有,如果是儿子跟孙子有矛盾,那一定是儿子的错。

    有时容光想,这“老小老小。”可能是父亲倒回小时候的心智,把孙子当他儿时伙伴了。

    再大的年龄再高的身价,还是老人的儿子,面对老父亲的凌人盛气,容光一秒变怂,声调降低了许多,说:“想清楚了再说也没关系!”

    站在不远的保姆感叹,都说容氏集团的容总说一不二气势压人,那都是对外的,对内,也就是受气包而矣。儿子不给训,多训两句离家出走了,那两个如泰山的老人是不会饶过他的,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四年前容家的独子容麒诺失踪,这个家几乎都在疯了。

    如果没有命根子,家财万亿又有什么用?

    那时两个年迈老人一看见儿子容光,就追问宝贝孙子容麒诺什么时候回家?容光安抚了几回骗了几回,容麒诺还是没有回家,两个老人就要动手,别看容爷爷近八十,拿起木棍撵人打人那是一点也不含糊,木根横飞,逼得容光四处逃窜毫无面子,老爷子在身后嚷嚷:“就是你整天逼小诺接你的班他才走的,你看重的东西,为什么要别人也看重?小诺不回家,你也不要回家了,我们见着你闹心。”

    奶奶绝对不是和事佬,她只会是神助攻,说:“你们两个一起不用回家算了。”把儿媳一起要撵走,不见心不烦!

    父亲的棍棒容光其实不是很害怕,大不了疼两下,那只是皮疼,但年迈的母亲想想容家几代单传,独苗孙子不见了,那容家以后怎么续香火?宝贝孙子在外面受苦受累没有依靠,想想又止不住地掉眼泪,老泪纵横,差不多都要瞎了,那才叫容光心如刀搅。汉朝窦太后因为伤心哭瞎眼睛,看来真不是杜撰。

    那个强势的班小娴在一年多没有得到儿子下落的消息后也几乎要疯掉,整日无精打采的,什么美容院都不去了,保养也不做了,虽然底子不错,但也憔悴了许多,就算曾经是寨花,也是一朵被霜打蔫的寨花。

    真是惹到家里的小祖宗了,那个小祖宗还真的惹不得!

    容光明白这个道理,为时已晚。

    容麒诺离家出走那两年,家都不成家。容光整天泡在集团里,集团业绩这两年长势喜人。可集团公司的业绩越高心里起悲凉,别说没人来接,想把亿万家产送给儿子,都找不儿子。

    在容光眼中的不肖子容麒诺,在爷爷奶奶的眼中可是个乖宝宝,爷爷奶奶在闲聊着常提到自己的独龙孙:“从小听话安静,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还考上宁城最有名的医学院,本硕连读。以后,国家召唤了,上战场当个军医,肯定能救不少伤员。”骄傲得不得了。他早打听好了,老战友谁家谁家的孙子上了大学完以后就参军了,而且是普通大家都能参军,那又高又帅宝贝孙子上的名牌大家去参军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就因为孙子读完大学之后没去当兵就被儿媳骗回家,因为不愿意在金江接班,被儿子和儿媳气走了,证件和全都没带就失踪了。这两人就跟儿子儿媳闹掰了,真真正地闹掰了,容光夫妇叫俩老人,俩老人都答应过。

    一年过后,两个老人实在呆不住了,儿子儿媳是指望不上了,两个老人自己去宁城住了三个月,用脚去量宁城有几条街道面积是多少平方,这两个耄耋老人坚信,只要宝贝孙子在宁城,他这两个老人一定会找到孙子的。

    容光不放心两老,派着房车跟着,多年跟在两老身边的保镖也跟走了。

    其实宁城的治安挺好,别说抢劫了,小偷也不少见,这也得感谢电子支付。

    两老人每天就是下车走走看看,晚上住在容氏自家的丹诺酒店。

    两个加起来有150岁的老人以前从没有用过手机,为了找孙子,不仅会用手机打电话,还学会了收发微信、查地图、定位。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但慈爱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更不可低估。

    或许老天不忍看两个老人在宁城受苦,大半年之后让他们在宁城找到了孙子,并成功地劝容麒诺回家,这个家才像个家。

    “你以后不能再逼小诺干任何事!如果你养不起他,我养!”别看差不多八十高龄,胡子花白的容爷爷讲的话还特别狠,有点像盯小日本一样,让容光不敢出声。

    “唉!命中注定的事也不要强求了!”老婆班小娴安慰着容光,容光在家里唯一的盟军。

    本省首富用命拼下的家业,儿子却看不上,这让容光别提多憋屈了,但也不好发作,脸色也不好看,但已经不是两年前了,容光想通了,现在不接班反而败光父母亿万产业的败家子也不少,只要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能跟家里常联系就行,能久不久回家一次给两老人看看平安完整就行。这也一个做父亲的对儿子最低的要求,可怜可悲可叹最卑微的天下父母心!

    本省的首富,养出的儿子,真是让首富一声叹息,如果不是那张不用NDA就能看得出是自己的儿子的脸,容光真怀疑老婆从医院抱错小孩回家。

    “或许再过几年,儿子会懂事的!”班小娴给老公倒了一杯水,这句话说给容光听,不如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吃完饭,容麒诺上楼弹钢琴了,琴声一响,两个老人就自动进房间念经。平时两老人都是旁边一间容光专门建造的佛堂念经,但只要宝贝孙子回家弹琴,这两老人就改了习惯,听着钢琴声念经,真是中西文化融合得炉火纯青,一点也不违和。

    在容麒诺小时候,容氏企业才起步,班小娴想着这孩子学弹弹钢琴,跟上外面城市小孩的步伐,这容麒诺一学就是十一年,钢琴水平考到了表演级,但一高兴就自己进房间弹琴,不跟大家说话,班小娴真有些后悔。

    三辆豪车徐徐开进容家别墅,是班小娴特意请的朋友来家坐客。

    三对中年夫妇穿过楼台轩榭来到客厅,琴声还在“叮咚叮咚”继续,这表演级的钢琴为容氏山庄增添了诗情画意。

    “这琴弹得这么好,如同天籁之音,肯定是小诺回来了!”珠光宝气爱盘头发的潘家太太真会说话。

    “是呀,他抽空回家看看我们!”班小娴拿出在金江最好的蛋糕店订做的点心,容光在泡茶,本来表情平淡,见老婆朝这边看过来了,赶快堆起了笑容,特别是妇唱夫随。

    前几年,有人听闻容麒诺失踪,也有意无意地问过班小娴,班小娴总是搪塞过去。

    “容氏做这么大又有什么用,继承人都不见了,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接不接班倒是没什么关系,儿子不见了,那才是大事!”

    “听话那个家的儿子失踪了,后来找回的是一具尸体。”

    话钻进班小娴的耳中,班小娴也是故意装听不见,但心里也是疼得如同被刀剜一样,做为一个母亲,还有什么比儿子失踪更痛苦更担心更揪心的事。

    万幸是在后来容麒诺还是找到了,而且回家了。做为母亲,班小娴绝对大方地邀请几家好友来家坐坐,用意再明白不过了,班小娴要昭告天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回家了。

    容光知道老婆这点虚荣心,也是自己想做的事,极力配合着老婆,特别夫唱妇随。

    “最近朋友送了些普洱过来,大家一起来品品。”容光对茶研究不深,却爱喝,各种茶壶收集了一堵墙,大多数是宜兴紫砂的,每把茶壶底都刻着制壶师的大名。

    “能听到儿子弹这么好听的琴,还是容总幸福呀!”老方是做茶油压榨生意的,也只有一个独子,学业出色,做为交换生在国外读高中大学,曾在香港某大学任老师,讲起经历来,全是熠熠生辉,现在在却出国了,几年都没有回来,家里只剩下四个老人,孤独寂寞无聊空洞。

    “你儿子什么时候回国?”容光问老方。

    老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呀,难呀,不回来了,在国外当律师了,真是帮外国人养了!”

    老黎感叹说:“能在国外当律师,那水平相当高的。我家闺女呀,要是学习好点也不至于让我们操心,就是一个三本的文秘专业!”

    老方话锋一转,问老黎:“老黎,你那闺女今年不是大学毕业,准备在哪里工作?”

    老黎是搞木材加工的,家产也是千万以上,承包几千亩山林长势良好,加上国内市场需求增大,最近几年收益很不错,有人形容他睡一夜三十万进账。

    老黎摇了摇头,说:“她是说毕业绝不回金江,在外面找事做,我看想办法叫她回来。”

    颇有经验的容光劝说:“老黎呀,闺女想回就回,想在外面闯也不要拦她。”本来想说下面一句,活生生地又吞了回去,有损面子的话伤心的往事还是不要提为好。

    老黎说:“女儿终究要嫁人的,我还是看看儿子什么时候回。我家有两个,回来一个我就心满意足了。”这话有些显耀,让容光听起来有些不太舒服。

    老黎的儿子也曾经在宁城上林业大学,但毕业后一直在东南一带做红木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也没有打算回金江接父母的班。

    老潘又牵头感叹着:“我们做为父辈们辛苦打下了江山积攒下来的家业在儿女眼中一文不值,没有一个愿意接手传统行业的。”

    黎夫人问潘夫人:“你家宝贝儿子现在怎么样?”

    潘夫人看了一眼老公,老潘又叹息一声。

    潘夫人摇了摇头说:“你们的孩子怎么样都算有出息有想法,比我家那个混世魔王好多了!”

    把自己家的儿子比做混世魔王,若不是几家很熟悉,也是要掉眼镜。

    “怎么说呢?”黎夫人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这四家人,除了潘家是生了个女儿,其他都是生儿子,这不省心的儿子比女儿也骄傲不到那去。

    潘夫人说“我那个儿子就是痴迷游戏,读书的时候因为打游戏考个高职。毕业了整天就知道打游戏,其它一概无兴趣。给他创业的基金,他去买了几套房,出租出去,说是今生衣食无忧,不用我们操心他的生活。每月除了收租以外,就是打游戏,哪里有比赛他都去组队参加,他的眼中只有游戏,我就是搞不清楚,游戏里有黄金吗有美女吗?他怎么痴迷了这么多年还出不来?”

    黎夫人拍拍潘夫人的肩,说:“潘太太,你别急,你儿子还是蛮有头脑的,知道买房,以房养自己,至少没有把钱打水漂!”

    容光感叹:“我们的下一代都只顾自己过得舒服,上一辈的产业都不愿意去继承,我们这一辈人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天地,难道要看着倒在自己的手里?”

    自私精致又能干的下一代,跟父辈们三观不一致的下一代,翅膀长硬的下一代,父辈们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一语戳到众人的伤心处,几个金江大亨们在容氏山庄长吁短叹,形成了失意联盟,如果不是在这设备齐全的别墅里,若不是都开着豪车来,还真以为这是破产人在联盟了。

    家家都有伤心事,无论是巨富还是平民,只是事不相同罢了。

    容麒诺才不管这些,手指飞快,琴声弹到高潮,猛烈激昂,他不用担心吵到邻居,因为容氏山庄没有邻居,无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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