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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轻挥手:“传某军令,城楼上强弓手火矢覆盖,点燃地上火油。”
这道命令直接宣布了定难军第一波攻势到此为止的结局。只见城楼上百余火矢一波一波射出,并不格外瞄准谁,而是冲着地上有火油的地方随意发射,最多只是冲着火油多的地方射出,由远及近点燃地上火油。
火油又称猛火油,唐时还有个称呼,叫做石脂水,其实也就是石油,只是石油这个词原本是沈括发明的,现在还没有这个说法而已。石油在中国古代其实就有产出,只是产量较低而已,但仅仅满足一下战争需求,还是问题不大的,因为这货并不是每一场战争都会用到。李曜的作战思想毕竟偏向现代人,是个宁可多花钱,不可多死人的打法,因而这石脂水虽然价格不算便宜,但李曜用来却是毫不留情,一波覆盖射击发射的火油罐,足够别人打几次守城战了。
然而效果却是毫无疑问的强大明显:由于地上、尖头木驴上、定难军士兵身上甚至他们冲破的鹿角木上都已经流满了火油,这火矢一旦发出,引燃火油,城门之前顿时化为一片火海。许多定难军士兵身上沾满火油,一点就着,扑不灭,浇不熄——也没东西浇——立即被烧得哭爹喊娘,可是哭叫不得几句,便被烧成黑炭一具,飞快倒地。
而号称防火的尖头木驴也根本起不到防火的作用,不仅车上的木件因为火油的关系,瞬间燃烧起来,车顶蒙着的牛皮都被烧成灰了。更别提地上也全是火油,而这车是没有底的,车中推车的士兵同样很快被烧死,不少尖头木驴直接烧成了灰。离得最远的三辆尖头木驴因为距离优势,沾上的火油不是很多,又看见前面友军噩梦般的遭遇,吓得连车都不敢要了,飞快从车中逃出来,掉头就跑。没有什么人面对这种烈火炼狱还傻傻往前冲的,人毕竟是人,意志再坚定,也当不得神怪异志里的辟火珠来使,这种情况再往前冲,那不叫勇气,那叫痴呆。
拓跋思恩在后面看得目眦欲裂,虽然烧死的人里头大半是野利氏的步兵,但他的尖头木驴车队居然被一波反击就打了个全军覆没,这不能不令他怒如癫狂,拓跋氏的夏绥虽然有汉人工匠,也善于制造这些器械,但人数太少,所受到的重视也远远不够,因此这十几二十辆尖头木驴就是拓跋思恩所拥有的全部,如今被烧了这许多,接下来怎么打?须知不光是尖头木驴被烧,飞云梯虽然走得慢,却也被烧掉四五具。而飞云梯或许可以就地取材再造,这尖头木驴却不是随便就能再次造成的,光是那些复杂精细的木匠活,辅兵们谁能完成?这可不像制造飞云梯那般构造简单之物那样容易啊。
中军的拓跋思谦也霍然变色,眼珠连转,惊道:“李存曜竟有如此能耐?居然改变了攻守城池之战的习惯,将火油这般施展,他这么一来,谁能攻得这烈火炼狱过去?这般大火,别说普通士卒,也别说尖头木驴,就算是撞车,也冲不进去啊!而且,他,他怎么有如此多的火油?”
折原平在城楼之上就近指挥,见到城下的尖头木驴和飞云梯都被烧毁殆尽,参与攻城和清扫铁蒺藜的敌军也几乎全被烧死,定难军的第一波攻势居然就这么简单得如同喝凉水一般,轻松被李军使化解。他心中对李曜前段时间“独断专行”产生的一丝不满,早已烟消云散,他是直肠子,认为既然李军使如此料敌如神,独断专行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折原平看见城楼下面尸体狼藉,估摸这一波试探反击就要至少打掉定难军七八百人,不禁大为兴奋,站在城楼之上哈哈大笑:“李军使果然料事如神,拓跋狗,这烈火炼狱的滋味好是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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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婚期将近,诸事繁杂,今晚去一位长辈家送请帖,十点才回家,还好白天写了个开头,现在补上一部分,凑个三千字,以为对诸位读者的交待。
诸位看到此处,应该已经发现,无风将河东大战与云州之战写得比较粗略,而这一段府谷及神木寨之行,则写得比较详细。这是因为前二者发生之时,李曜都不是战争主角,而以他如今的身份、处境,又势必不能过多抢李克用等人戏份,是以选择了简写。而这府谷-神木之战,则是无风安排中的李曜成名之战,因而必须写详尽一些。这几章对守城战术交代较多,一是表明李曜所花费的心力,二也是做一个铺垫,今后李曜在守城之时,有了这些交代,无风就可以少费许多笔墨一一解释了。
严肃的考据党并不好当,也许有些细节写错一点,读者不一定会发现,但无风自己发现之后会对自己很不满,因此这几章无风确实也很吃力。大家看到此处的,应该可以看出无风对古风行文还算比较熟悉,但其实对于古代这些细节之事,譬如攻城守城之类,若是没有详细查证,那是真的没法动笔。如此写来,当然就比较痛苦,写作速度也有些跟不上……
大概国庆节之后,婚事搞定,静下心来,会写得更好一些。而到那时,估摸女角色的戏份也就能略多一些了,其角色形象不像现在这般单薄苍白。目前为止,女性角色形象也就只有王笉能够看出些性格形象,对于我原本也打算好好刻画的赵颖儿,都来不及着墨,这是本书写到今天,无风自己最大的不满。
目前无风个人最满意的形象刻画,当属憨娃儿,却不知诸君更看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