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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沈含珠愣住,这人居然还真记得,“等着吧,到时候自然会给你的。”
看来这几日得加紧绣香包了。
第二日一早,沈含珠便带着人匆匆回府。刘嬷嬷并不明白为什么沈含珠突然间就要回府了,不过她倒是也没多问,沈含珠在别院也住了好些日子了,刘嬷嬷早在前两日就已经劝过她该回去了。
沈含珠刚到府门口,就看到徐氏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她下马车,连忙迎上来,左看右看,似乎看着沈含珠的脸色比前些日子更好了,这才安下心来。
“甜珠儿回来的也是巧,这两日府里正要举行个秋宴呢。”
“什么秋宴?”
“还不是二房,大抵是想给珚姐儿相看个好亲事。”徐氏道,“不过到底是老太太让办的,不管怎样,你还是得露个面。”
沈含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二房倒是一直不消停呐,总要闹点事来。
两日后,京城里传出了离王世子在回京途中遇刺身亡的消息,一时间有些哗然。
除了对离王府的关注外,京城里的人同时还将注意力转向了与离王世子定了亲事的沈含珠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可惜的,一时间沈国公府四姑娘克夫的传言再次冒了出来。
而不知道内情的沈承均和徐氏更是变了脸色,尤其是对朝堂之事一点也不知晓的徐氏,整个人都有些慌了,尤其是外头流言愈来愈盛时,徐氏甚至头脑发晕地埋怨起沈承均给沈含珠定下了这门亲事。
沈承均这几日先是因朝堂之事弄得有些心力憔悴,这会儿一听离王世子又出了事,心情哪里能好,紧张并担忧着,徐氏又一天到晚在耳边碎碎埋怨,沈承均一不小心就同徐氏说了句重话,如今徐氏还跟沈承均闹着别扭了。
沈含珠没法儿,只能每日陪她娘说说话,宽慰几句,说什么如今只是传言,还未找到世子本人,哪能确定世子是生是死之类的话。
可越这么时候吧,徐氏反倒是越慌,弄到最后沈含珠也是没法子了。也不能将实话告知徐氏,以徐氏的表现,若是知道这只是离王世子的一个计谋,说不定还会毁了他的计划。
离王世子出事的事刚传出来,没两日,连已经出嫁的沈含玥都回府特意来看了看她。
沈含玥如今瞧着比在府上的时候丰腴了不少,脸色也明媚了许多,一看便知道江西来对她很不错。
“我没事儿,你也不必特意跑一趟。”沈含珠道。
沈含玥身边跟着的除了她的陪嫁丫鬟还有个婆子,听到沈含珠这么说后,那婆子也跟了一句,“四姑娘说的是,少夫人你如今也要顾念着自个儿的身子,大夫都说了,这两个月要安心休养。”
沈含珠瞧着那婆子有些眼生,又听她这么说,不由地问道,“你身子不舒爽吗?”
瞧着沈含玥的脸色,不像啊。
听到沈含珠的问题,沈含玥倒是有些害羞的一笑,那婆子喜气洋洋地替沈含玥道,“我家少夫人有孕了,刚两个月,如今胎还没坐稳呢,大夫说是让好好养胎。”
沈含珠听了后,明白过来,对沈含玥道了声喜,“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地不早与我说,既然身子不方便就不该特意跑过来。”
“唉,只是婆婆太紧张了,还特意请了有经验的张婆子来照看我,我觉着我的身子挺好的,这孩子也听话,不闹腾,我吃得好睡的好。”沈含玥道,“四妹妹之前如此帮我,如今听说四妹妹这儿出了事儿,我哪里能不过来。四妹妹可要放宽心,外边的那些流言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含珠点点头,“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虽说外头流言传得紧,可事情还没确认之前,我心中自是有计较的。”
紫悠在后头跟了句,“二姑娘放心吧,我家姑娘这几日好着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那张婆子担心着沈含玥的肚子,时不时地总要提醒两句,沈含珠也理解,“二姐姐这便回去吧,别让姐夫他们担忧了。既然有了身子,二姐姐今日也还是别去二房那儿了,让丫鬟与姨娘去报个喜信吧,二房如今闹腾的很,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就不妙了。”
送走沈含玥,沈含珠还转头问紫玉,“你瞧着我如今是不是太轻松了,应该要装作沉重些才好吧?”
“姑娘在自个儿院子里待着,有谁知晓姑娘是好是坏的,您若真要装不好,反倒让大爷和夫人更挂心呢。”
“也不知老王妃那儿是个怎样的情况。”沈含珠微微有些担忧,也不知老王妃清不清楚内情。
“如今这状况,姑娘还是别出府了,国公爷前几日不还去离王府探望老王妃了吗,说了都挺好的。”
沈含珠闷在屋子,整日无事,除了每日去她爹娘院里陪徐氏说说话,就只能绣香包了。
“虽说世子没真出事,可外边如今都闹成这样了,二房还有心思继续办那什子秋宴,听闻这两日五姑娘心情可好着呢。”紫玉道,“她们便这么等不及,算算日子离姑娘的生辰也只有两月了,到时候府上肯定会大办一场的,二房选这几日办个秋宴,谁知是不是故意的。”
沈含珠待在屋子里,绣了几日香包,总算成了型,只是这外观,着实有些不忍直视,她原本想绣个简单的图案,选了兰花,结果愣生生给绣成了野草。
紫悠还捂着嘴笑呢,“姑娘可别丢,不管绣成什么样儿,世子定然会喜欢的。”
“他若敢不喜欢,日后就不送礼物给他了。”虽说丑了些,可好歹断断续续绣了快一年了,连手指也被针戳了好几回。
这日,沈含珠从沈承均的修林苑出来,回自个儿院里时,正巧遇上了二房的沈含珚。
这路可一点都不和二房顺路,沈含珠想想便知沈含珚是故意和自己来个偶遇,就是想瞧瞧她如今的状况吧。
“四姐姐这可真巧,我不过是心血来潮想来这边走走,这就遇上了四姐姐。”沈含珚首先开口。
沈含珠只抬眼瞥了她一眼,“那便不碍着五妹妹的闲心了。”
“呵呵,四姐姐这是说哪儿的话,我们不是同府姐妹吗,”沈含珚笑了笑,“如今妹妹听闻四妹妹如今不太好,也是心里头难过呢,这定了两回亲事,两回都出了事,妹妹真是为四姐姐担忧啊。”
沈含珠冷哼了一声,“你我关系本就势同水火,便不用与我在这边演了。”
听沈含珠这么说,沈含珚也不装了,直接笑了两声,“四姐姐可有听到如今外头都说你什么,克夫啊,这回可不是别的谁传出来的,而是事实,四姐姐可摆脱不了这名声了,说来这该也是四姐姐的报应吧,当日你对我与我大姐姐如此不留情,连老天都看不过眼去了哈哈。”
“倒是不知道经了这回之后,还有谁家敢和四姐姐说亲咯。”沈含珚一脸幸灾乐祸,“对了,四姐姐怕是还不知道吧,如今妹妹我马上也能有个好姻缘了,四姐姐可还记得当日死活不让二姐姐嫁过去的定远侯府?定远侯世子长的英俊又少年有成,若妹妹这门亲事真成了,到时候定然让侯爷世子帮四姐姐留意着他属下有什么手残脚断的将士,只是怕只怕到时候连这样的人,都不敢娶四姐姐呢。”
沈含珚越说越得意洋洋,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沈含珠悲惨的未来,沈含珠冷着脸看着她,丝毫不留情地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五妹妹被罚了那么多回,还是没学会规矩,瞧着如今二婶也顾不上你,那我身为姐姐,就来教你一番吧。”
沈含珚似乎完全没想到沈含珚会动手,捂着脸,大喊,“沈含珠你竟然敢打我?!”
“尽可以去告状。”沈含珠撂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完全把身后沈含珚的叫嚷无视了。
“姑娘做的好,五姑娘那些话说的真是太过分了!不过姑娘要打可以让奴婢效劳,也不怕将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刚刚她说起了和定远侯世子的事儿是怎么回事,二房已经与定远侯府有了往来吗,那这番秋宴又是为何?”
“恐怕是二夫人眼界高着,想趁着这次秋宴看能不能攀上身份更高的,若是不行,转头还能与定远侯府说只是走个过场罢了,也不丢了面子。说起来,自三房的三姑娘进了留王府,瞧着过得还不错,二夫人心里就不痛快呢,想着五姑娘好歹是嫡女,大姑娘如今又过的惨淡,便想替五姑娘找个能将三姑娘比下去的门第。”
“能将三姑娘比下去的……”心还真大啊,怕是沈含珚刚刚口中的定远侯世子也不过是她的踏板吧。
“若是我没记错,这定远侯府与宫里的成妃娘娘有着远亲关系,成妃娘娘之子,和王如今十六,似乎还未娶正妃……”
虽说和王在朝上的威望肯定比不得留王,可这好歹是个正妃的位置,如今天家除了还小的六皇子外,也就和王还未娶正妃。
没一会儿,老太太院里就来了人,说老太太让沈含珠赶紧过去一躺。
沈含珠直接道,“让她去回老太太,就说我身子不适,刚被五姑娘气倒了这几日都下不了床。”
沈含珠不知道老太太听到这样的回话,会是怎样生气的反应,不过她也不在意。
又过了两日,京城里头又有了传言,说是离王强忍着悲痛派人日夜找寻离王世子的踪迹,最后在一条河里打捞到了离王世子的尸体,据说离王世子的尸体因在水中泡了太久,已经浮肿,辨认不出模样,只靠着身上挂着的信物辨认出了身份。
离王悲痛万分当即病倒。
而就在这时候,沈国公府的秋宴也开始了。虽说离王府出了事,可离王一直是京城内外遭人耻笑的对象,而有眼色的几个大臣,又看出圣上这几日似乎也没表露出任何对离王世子遇害的可惜异样情绪,以为圣上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又想着巴结沈国公府,若是能趁这次秋宴探听出沈国公世子的亲事问题就更好了,于是摆摆手让家里的夫人以及适龄的姑娘都来参加这个秋宴。
只是他们没料到,这次这个秋宴,完全是老太太和二房的主意,大房一个都没露面,连沈含珠都借着病了的由头,待在院子里没出去。
只是沈含珠懒得应付二房这些拙劣的手段,可二房偏偏不让沈含珠好过些,她正躺在小榻上瞧着自个儿刚刚完成的丑丑的香包,里头塞了草药进去,味道倒是还挺好闻,就听到院子外头有了喧闹的动静。
“怎么回事?”沈含珠皱起了眉头,“前院那么大的地方还不够二房摆个秋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