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他喊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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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上角落里的一间厢房前，林掌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冠帽，恭敬地敲了敲门，里面立时传来一男子冷冷的回应声，“进来。”
林掌柜依言推门而入，然后转身关紧了房门。
看到林掌柜进入厢房，男孩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快速闪到房门前，在门上戳一个洞，然后把脸贴了上去，决定把偷窥进行到底。
“爷，”林掌柜毕恭毕敬地朝桌前坐着的一白袍男子躬了躬身，神色甚是慌张。自他掌管落云楼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只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却让他莫名地从心底生出一股畏惧之感。
在常人眼里，落云楼不过是个让过往旅客歇脚的地方罢了，但实际上，落云楼却是一个朝完轩获取各类消息的媒介，江湖上大小事务，像江湖上又新出了哪个帮派，谁杀了朝中哪位大臣之类的，都可以从那些过路的江湖客口中获得，而他的职务便是将这些都记录到小册子中，然后定期交给上头的人，也就是落云楼的幕后主子，也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白袍男子!
“就只有这些?”朝完轩往后靠上背后的太妃椅伸手一拂，便把放在桌上的几本小册子抓在手里，不怒而威。
“是，是的。”林掌柜闻言腿一软，差点就跪地上了，头低垂这不敢直视他。
冷笑一声，朝完轩状似悠闲地翻弄手中的小册子。“林掌柜?”
“是!“林掌柜慌忙答道，冷汗一滴滴自额角滑落，落到地上铺着的毛毯上，浸湿了柔软的绒毛。
“落云楼这阵子很忙是吧?”
“爷，小的冤枉啊!小的无论如何都不敢不服从爷的命令，实在是这阵子来往落云楼的江湖客太多了，人多口杂，小的，小的……”林掌柜腿一软，立即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他也知道这事肯定是瞒不过爷的，赶紧认错辩解才是王道!
“不不不，落云楼的生意重要，爷这档事还真入不了您林掌柜的眼。”面容愈加冷酷。
“爷，”站在朝完轩身后沉默许久的玄湛突然走上前来弯身在朝完轩耳边说了句，朝完轩剑眉一挑，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看得林掌柜更是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此，玄湛冷声向林掌柜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爷自会找你。”
“是，那小的就先出去了。”林掌柜暗暗松了口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出厢房。娘啊!什么叫冷面?请看他爷的那张脸!
隐藏在门后的小身子倏地跳到阁楼的屋梁上，看着林掌柜的身影越来越远，小眼睛里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呵呵果然是他!
“戏都散了，也该下来了吧?”
小身子一颤，男孩瞪大了眼望着正倚在房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朝完轩，脸上尽是懊恼的神情。
“呵呵…呵呵呵……”
朝完轩好笑地看着正坐在屋梁上朝他傻笑的小男孩，身后的玄湛与玄青不约而同地蹙了蹙眉头。这脸，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爹!”
正纠结着在哪看过这张脸，小男孩的一声“爹”一下子就把两人给雷倒了…爹?他们总算知道在哪看过这张脸了，这根本是和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嘛!可是，爷什么时侯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爹!”小男孩身手矫捷地从屋梁上翻身跳下，满脸笑容，欢快地朝朝完轩扑来。孩子他爹愣住了……
“小家伙，反应真快啊。”朝完轩抬手将四肢都紧紧巴在他身上的小东西用力地从他身上抠下来，推离几步，细细打量着他。长得是很像他，但绝对不是他的儿子。他朝完轩今年虽已二十有五，但他一向不近女色，对那方面的需求也不是很强，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那个意外，恐怕他现在都还是处的，哪里来的儿子?要说五年前的那个意外，那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