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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语成也失忆了。睍莼璩晓这是丁可说的话。
可见,痛苦才是叫人真正失忆的根源。白小七模仿着他们先前对话的内容。
于净直直地看着习题,也不去解题,只是一直看着。不说一句话。
韦语成,课间时,很少出去,只是微微地低着头,闭着双眼。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于净,听说安老师要被校长调到别的年级去。丁可说,都是你妈妈强烈要求的,说你上次模拟考倒退,就是安老师教育的结果,你妈妈还在校长的办公室……
那怎么办,安老师不能走。白小七转身看着于净,问。
于净猛地搁下手里的钢笔,跑出了教室。很久都没有回来。
后来,韦语成的母亲来了,站在教室外面递给他厚厚的一沓钱,叫他生活自理。而他,接过那一沓钱,重重地丢在她的脸上,转身走了。
丁可转身说,快,白小七,我们去追回韦语成。
跑出教室时,白小七注视着那个女的,她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的钱。
她,突然地,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深深的恨。
她想,那么一沓钱,韦语成扔了。扔掉的是这么多年来,并不称职的母子之情,而且是彻底地扔掉了。
他们一直跟在韦语成身后,他就那样一直走着,漫无目的地走出了校园。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绕来绕去。
最后,他通过那条小路,来到他奶奶家门口。韦语成站在门口,那个门用一个生锈了的小锁紧锁着。
后来听韦语成说,他的父母很有钱,可是他们也就只有钱。而以前,他和奶奶住在这里时,除了没有钱之外,什么都有。
而此刻,他什么都没有了已经。
那个锁,深深地将他锁在了门外。再也进不去,也看不见以前拥有的一切。
那天,他喃喃低语,直到泪流满面,直到蹲下身,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最后是丁可和白小七死撑着,强硬将他拖回去了。
回来后,韦语成病了,高烧不退。
住在学校的医务室,烧到胡言乱语。他不停地喊着,奶奶,不要,奶奶…
后来,白小七想起那一天,那一刻来,仍然觉得疑惑以及惊诧。是什么,叫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瞬间就没有了一点点力气,就连站立,都很困难。
后来,于净跑来了。她看着沉睡不醒的韦语成,淡淡地说,我妈妈不再逼迫校长。安老师,又留在了高三文科班级…。因为,我以死相逼。
放学后,他们陪在韦语成床边,打了针,韦语成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但整个人还是昏睡不醒。
于净,被她妈妈监督着,按时回家,一分钟都不能耽误。还有,那天在办公室里,她当着校长的面,给她妈保证,每次模拟考试,分数都要提高,而且都要保持到第一。
她一边快步走向家,一边想着,那些为了小七故意不考第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我,原本,就不属于自己,我原本就不能自己把握自己的一切,从小就是如此。
那一刻,她怀念和他们三个一起去后操场迎战的日子,她怀念那些和他们自由自在争吵的日子。
如今,空荡的就像是一切都成了过去。仿佛以前,没有发生过什么。
韦语成睁开双眼,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果我也以死相逼,结果是不是可以不这样。
白小七听了,当时,就留下泪。脑海里全是古文微笑着的样子。
韦语成病好后,就来上课了。他眼里有了一丝丝冰冷的神情,好像处在那种迷离的状态。
他多时候,上课一直在画画,素描。都是关于他***头像。画了一张又一张,直到灰暗的铅笔芯沾满了他的双手。
画完最后一张素描纸时,他终于再次落下泪水。画中那个神情是他奶奶离开时,最为安宁祥和的状态。
他收起铅笔,将画好的一沓素描纸,整整齐齐的放进抽屉里。起身走向外面。
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起身跟着他,直到他倚在操场上一棵树边,微微地闭起双眼。他们才停下脚步。
后来,韦语成自言自语一般,诉说着,我奶奶从小教我画素描,奶奶说,学习素描,可以叫我心思细腻。
后来不叫我学习理科。奶奶说,学习理科的男人,太过于理性,不会快乐,就像爸爸。
奶奶最后还说,要我心里充满快乐地活着。
他说,直到刚刚画画那一刻,才瞬间明白***话。
是,充满快乐地活着,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多么难做得到的一件事。
韦语成,我们四个说好的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的,丁可试探性的说。
考上了又怎么样?韦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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