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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气势。”
颜鸾火气顿起,挑衅道:“久闻霍兄鞭法出众,不如让颜鸾见识见识。”
这么大清早这么冷的天两人也能激起来?
迟衡叫苦不迭。
说话间,霍斥和颜鸾二人已经策马飞出寺庙,骑到平野,霍斥笑震山林,高声喊:“得罪了,颜朗将!”
说罢一鞭子飞过去。
颜鸾侧身闪开。
迟衡鞭马紧跟二人之后,开始紧张,后来看得十分入迷。
只见平野铺一层白白薄雪,时有沃土露出,满目萧瑟。霍斥着一袭青衣,颜鸾着一袭击红裘,你追我赶堪比行龙游云,你甩一鞭子,他回身一箭,均是矫健非常。
在霍斥一鞭子甩落颜鸾的发簪、颜鸾一箭射在霍斥的鬓发之时,才各自放缓了追逐,引马相对。
“朗将好箭法!”
“霍兄更是神鞭!”
二人相视,忽然放声大笑,笑声远播山野。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战了个尽兴,嫌隙全然抛开,霍斥指着前方的一面酒旗道:“走,喝几杯。”
天寒,正宜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霍斥要了一坛烧白、一碟花生米和一盘冻肉:“都说元州的雪凝春香烈味醇,霍某一直想而不能得。可惜此地也不产,烧白性烈烧喉,三杯即倒,朗将能喝不能?”
颜鸾二话没说,满上一碗,一饮而尽。
霍斥见状岂能示弱。
你筛一碗,我筛一碗,不多时那坛烧白见底了,颜鸾以五指压着陶碗,笑得不怀好意:“霍兄,撑不住了不要硬撑,你这身板要是倒下,怕是连迟衡都扶不起啊。”
霍斥拍案而起:“店家,再来三坛。”
迟衡就干坐在一旁,看两人海喝起来,劝也没人听,索性不劝了。霍斥好酒量,两坛下去脸还是白的;颜鸾也不遑多让,两颊飞红,眼底却更亮,一双眸子黑的黑,白的白,分分明明。二人乘着酒兴,聊天南地北,聊十八般武艺,十分无拘无束。
迟衡心想,若无连横一事,两人还情投意合。
喝得七八分醉意了,二人才起身,脚步都有些错乱,东倒西歪骑上马。
马上,冷风一吹,都醒了三分。更兼烧白入口虽辣,后劲却无多少,骑马跑了一跑,酒气随汗涔涔而出。颜鸾手执缰绳,忽然道:“霍兄,你不愿称臣,颜王军亦自有规则。但你我皆知,连横之事于你我都好,若是互相攻击,也是让他人得利而已。颜鸾有第二种连横的方式,不知霍兄可愿一听。”
霍斥道:“霍某也有第二种连横方式,未知是否与朗将不谋而合。”
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一般。
见两人并肩骑马走在前方,商量连横要事,把一旁的迟衡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有办法,却也识时务地扯了扯缰绳,勒马停下,离他们数十丈,远远地跟着。
不要说插话,连听的资格都没有,迟衡在背后越想越闷。
带着醉意三分,三人回到寺庙,霍斥立刻呼呼大睡,颜鸾也被酒气蒸得浑身发软,站在院子,仰头,看落尽的树上挂着一颗颗干枯的果子,轻快地向上一跃,想摘下最低的那颗。谁知酒劲未过,他这一跃,不仅没有够着果子,反而两腿一酥,将要跌倒。
迟衡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朗将,我帮你摘。”
颜鸾自知酒气未褪:“家母常喝这种果子茶,清心明目,京城难得一见。你将它们都摘下,包好,改天叫人捎回去。”
“好。朗将,今天要洗澡吗?”
炽热的眼神让颜鸾都发毛了,伸手把他的脑门敲了一下:“这是寺庙,不是将军府。呀,山中的冬菇最美味了,家母最喜欢带山寺的斋饭回来。”说罢,又露出了回忆的甜蜜表情。
“明早我去采些。”迟衡摸摸额头,疼得发麻。
颜鸾踉踉跄跄回后房去,迟衡想一旁扶着,他却逞强不要。
迟衡为他拔下发簪,覆在他耳边,殷勤地问:“朗将,直接回元州城吗,不如在这里休息几日。”又扶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好啊,我也懒得回去,忙不完的事。”颜鸾含混地回答。
迟衡不能跟着他,就拿起柴刀跑到去砍柴,稀里哗啦砍了一大捆背回来。又见水缸的水都叫颜鸾洗澡洗完了,挑着木桶来来回回好几趟。颜鸾的布施也很大方,又见迟衡这么勤快,瘦瘦的僧人很是欢喜,叫迟衡多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