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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好。
一坏。
下一球是什么?
这样的问题摆给人看,让人选择的话,其实你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因为最后的结果,肯定会是百分之五十左右,当然你可能从最开始就连着问到三个相同的答案,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的问题,问的人越多,其答案就肯定越趋向于50%,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被人猜中的问题。
此时松井未来站在场上,身前是满垒的三个垒包,对手投手手中攥着的,则是两个可以随意投出的坏球,那么如果把松井换成你,打还是不打?
其实,意思很简单,到了这个时候,冈大树的这一球,不论是好是坏,松井不论是挥棒还是不挥棒,最后得出的结果都正常无比。
梦想啊信念啊,都没什么用,最后说得上话的,掌握着结果结局的,无非就是五个字而已:成败论英雄。
若至学馆拿下比赛,自然成全了他们对桐林史树队长的一番心意。
如果樱高拿下比赛,史淇的赌约,川荣学长的甲子园之旅,樱岛高中从不曾触到的高岭之花,又何尝不是这一结果的意义所在呢?
而到了十年之后,这场比赛,或许只会存在于此刻在球场内,在电视机前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的观众们的记忆当中,跟五年前的,二十年前的比赛一起,陈列在大家的回忆书架之上。当然,这时的观众,即使是记忆力再好的人,恐怕也只会记得那一年那一天,跟其后大火的某只冠军了。至于亚军。恐怕不查个维基百科,是不可能有任何人想的起来的。
棒球是很累的,棒球也是有很多痛苦的,每一个走到决赛的球队,可以说他们的身后都有着不少球队伤心的泪水。一次次的淘汰高三生们,仿佛是在把他们一位一位的推上刑场,杀死的,则是他们身上有关高中棒球的一切。
那么今天,被埋葬的,将会是哪一方呢?
在两好一坏的状态下。松井未来挥棒了。
没人知道他在这一刻想了什么,更没人知道松井未来对面的冈大树,在看到对手挥棒的那一刻,心中是怎样的想法。
冈大树所投出的第四球,是个好球。
好球。对面的松井也挥棒了,那么结果会如何呢?
恐怕让松井在知道对手是好球状态下挥棒。十个球里。打击率超群的他搞不好能中**个吧?可是,这样的数据这样的经验,在现在这个局面下,真的管用吗?
“乒!”松井未来把球打了出去!
“挥棒了!”
“是个地滚球!”
“樱高!至学馆!”
解说员这时已经语无伦次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球松井会打出地滚球来。或许是冈大树在投球的时候给球路添加了松井没推测到的什么旋转,或许是冈大树求胜的信念起到了作用。或许干脆,无非就只是桐林史树的守护起作用了。
总之,给松井打十次,有九次会形成的普通安打这一刻并未产生。
棒球朝着一二垒之间滚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解说员的喊声在电视机中传了出来。画面中两队在狼狈的跑位。
本来追着三垒川荣的摄像机被推向了深处,在一垒盗二垒的路上,松岗透正疯了一样跑着。他的启动一点也不慢,球还未出内野的时候,他就已经跑过了因为要接球而移动的二垒手身前,当二垒手捡起球的时候,他距离二垒已经很近了。
而此刻的二垒之上,并没有任何人站住。
至学馆的二垒手移动出去接球了,至于游击手,则也在朝着此处赶来着。
三垒的人,一垒的人,本垒的人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盯着二垒。
“传球!”没有任何观众能听到这一刻场内的球员们到底喊了什么,这样的喊声,是出自解说员秋元计介之口。
棒球,松岗透,游击手,三条轨迹,都汇聚于二垒之上。
附近的裁判也蹲了下来,紧紧的盯着这里。
在没有超慢镜头的现在,具体谁先按上垒包这样的问题,就只有裁判说的算,当游击手的脚踩上二垒,当扑垒而来的松岗透的手按上二垒的时候,短短的瞬间,在众人的面前一闪而过。
“怎样!?”几乎所有人都这么问道。
松岗透在按上垒包之后对着裁判举起了手,他觉得,自己是先一步到达二垒的。
裁判的手终于举起来了,同时,他的嘴里也把结果喊了出来。
“out!出局!比赛……结束!”
“结束?赢了?”
这么突然的瞬间,即使是在之前其实早已准备好了的至学馆也没有反应过来。
“赢了?即使是在最后这个半局,仍然搞出无数问题之后,终于……赢了?没有延长赛,没有反败为胜的赢了?”
“赢啦!!!!”一瞬间有些呆滞的气氛终于被至学馆的一个球员打破了,就站在二垒上的游击手举着还紧紧捏着棒球的手套,在分辨出裁判的判罚之后,在反应过来比赛已经结束之后,终于喊了出来。他举起了双手,朝着最近的队友毫无目的的跑了过去。
“输……输了?”松井未来举着的手还未放下来。
“输了啊……”本垒前,颓然停住脚步的川荣理一郎跪坐在了地上。
沉默的转过身,史淇低着头不再看球场一眼,进入休息区之后,他换换的摘下手套,用近乎抑郁般的声音说道:“输了……”然后,他整个人的胸腔似乎突然鼓了起来,这样的史淇把手抬了起来,然后,他把手中的棒球手套猛地摔在了地上:“混蛋!!!!!啊啊啊啊!!!”
去年的他在输球的那一刻若有所失。更多的是对学长们输球的愧疚,是不知应该怎样反应的迷惘,是不多的遗憾。但是今年,他的感情已经远不止于此。
只有在这一刻,才能看出他对棒球用了多少心,输球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
遗憾的樱高球员们有的跪在地上之后,把脑袋抵在地面之上,双手摆在两侧看不到表情,有的在场下勾肩搭背的低着头。彼此支撑着各自身体的重量,有的拍打着球场的看台墙壁。
但此时,一贯比较偏向于输家,比较喜欢记录他们痛苦的媒体人却几乎都忽略了痛苦的樱高。所有的摄像机扫过去,记录的都是至学馆球员们。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
一垒跟三垒的山崎辽竹山清哭了。休息区的麻王健之郎跪在长凳后面。双手扶着长凳的靠背,脑袋埋在里面,耸动的肩膀能看出他此刻到底在做着什么。
黝黑的中年大叔教练麻王义之仿佛是哭的最惨的一个,桐林史树在球队的三年,麻王义之对他的培养其实远超自己的儿子健之郎,可以说在球队中。桐林史树才是麻王义之的亲子。付出了如许深情的情况下,再怎么不轻弹的男儿泪,也绝对到了伤心之时了。
乱糟糟的画面持续了有两三分钟才终于被控制了下来。
“樱高,出去列队了。”裁判来休息区这边喊了一嗓子。
“好了。出去吧。”若田部的手搭上了正面向墙壁的史淇。
“你是队长。”他简单的说道。
“是。”史淇用胳膊抹了一下脸之后转过了身,开始一个个的把队友们拉起来,此时的他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几乎永远挂在脸上的笑意,但似乎也并没有泪水,有的就只是扑克一样的严肃神情。
把队友们一个个拉起来推上球场之后,史淇最后一个走上了球场。他走向了本垒,在那里,至学馆的队员们已经又哭又笑的等着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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