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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眼缘。搁了别人,他连看一眼都嫌多。
只是,他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城池发愣,要是进了那繁华地,怕是以往的规矩都要一一破了,摇头,叹气。
慕君浩见他如此这般,只当他是旅途奔波的累了,忙道:“虚弟,莫愁,进了城,咱们便有了好吃好住,为兄定然不会亏了你。”
若不是有冯虚,慕君浩不会重燃夺嫡之心。是他怜才,见到冯虚之才,勾起了他的雄心。
若不是有冯虚,慕君浩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他听他,信他,想着日后定然有一番功绩。
他信他,只因为他是冯虚。
他为自己留死城,此情此义便可见一斑。他不是老大有那么多大臣拥护,也不是老二有一个好母亲,他有的只是那一个空挂在那儿的名头。
然他懂得怜才,懂得惜人。莫要看他身边的习刚年岁小,长相平庸,那可是伺候过当朝皇帝的人,只是后来被人欺负,慕君浩这才讨了他去。这么多年,随他东游西逛,一番吃穿用度都是习刚在置办,若不是有了习刚,怕是慕君浩要上街乞讨也说不准。要说起识人断事,习刚不会,可若是吃喝作响,习刚再熟悉不过。在外流浪的这几年,也多亏了有他,慕君浩的日子才会那般苦闷。
听得他这般在意自己的想法,冯虚不禁笑笑:“莫要担忧,我并不是为食宿而忧愁,好歹你也是皇子,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慕君浩尴尬的笑着:“是,他们不会做的太过分,但也不会好到哪去。”
“这次不同。”冯虚缓声说着,闭了眼靠在身后的树上。
“当真?”看的冯虚说的如此肯定,他连忙问道。
哪料冯虚只是指了指白芷说:“兔子快要拔完毛了,还是快些入火的好。”
慕君浩自问长这么大没有服过谁,但是对冯虚他已然有了言听计从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就跑到白芷那边动了起来。
这三人如此行事,落在旁人眼中,只当他们是公子带着家仆出游,过往人的视线都被冯虚的面容所吸引,再无人会多看那个烤肉的小厮半分。
冯虚微微叹气:“人啊!就是这般,往往喜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所迷惑,分不清黄土与金粉的区别。”他不是自卑把自己比作泥土,只是人世间的事情,哪里能全靠眼睛去看呢。
是夜,满天的星辰闪着光芒,耀眼非凡,冯虚放下手中的竹简,看了看跳动的火苗,站起了身,缓步走到路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慕君浩似乎是在睡着,可其实他隔一会儿就要睁开眼看看冯虚在干嘛?这一睁眼,见他站在路边,想要出声询问,冯虚却突地扔给他一块布,似乎是衣料的边角:“夜里风冷,星光太盛,以布遮面,可睡得熟些。”
慕君浩只道他是关怀自己,没有说什么就闭了眼,这下可安心入眠了。
没等他睡熟,就听得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走的急促,似乎是在拼命赶路一般,只听得那声音就知,这几人非富即贵,一般的马儿哪里能有如此速度。
大约有四五人的样子,慕君浩脸上盖着布,布上传来的阵阵清香,让他觉得疲累,实在是懒得睁开眼。
心中也道他们是过路人,不想理会了。
突然想的,冯虚是不是还站在路边,连忙想要起身,却被白芷拉住了。接着就传来了冯虚和其中一人的交谈声,他便稳了心神细细的听着。
那人气息很平稳,竟然不像是刚刚急促赶路一般:“敢问公子,前面可是洛州城?”他说的还算客气。
冯虚抬头看了看西面的路,点了点头。
那人长得一脸剑眉刚毅之像,身上衣料昂贵,就连他身上佩戴的饰剑都不似寻常之物,巨大的玉石烨烨发光。
许是看得冯虚穿戴清贵,在洛州最名贵的人不是武士,而是谋臣。好似春秋之时崇信谋臣利嘴一样,这里的人对于有才之士向来是以礼相待。
他眼里虽然布满了疲惫,仍是很正式的鞠了躬,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人,一个小厮似乎已然熟睡,一个小丫头在一旁看着火。
止不住心中的好奇,遂问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公子为何到了城门而不入?难道是这洛州城出了什么事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