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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眼见季离痛苦飘红,满树梨花红芒便大盛,季离这才觉着好受了些,浑身的痛苦像是俱被梨树吸收了一般。
而此时的邪魔女王江宁,却是瞪大了双眼,煞白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只见她左手一把就握住了仍贴在梨树枝干上的右手手腕,拼命向后拉拽,却丝毫不能扯动分毫!
这下,江宁才彻底慌了神!
她本来想着的便是传出半成功法去,自己留下九成半。
可功法早就传过了半成,现在至少也有了三四成!
梨树却还像个无底洞一般,拼命的吸着。
只见源源不断的墨色光晕,从梨树根部,供给到季离的筋脉中,早已流遍他的四肢百骸。
“季离!你要做甚!快停下,别再吸了!”江宁不停的拔着紧紧吸附在树上的右手,还不忘回头对季离慌乱高喊。
可季离见状,如何还能看不清眼前情势?
如此好事,当然是能受多少,便受多少!
怎还有停下的道理!
“江宁,你怎的了?怎还不停手?”无论季离心里是如何想法,嘴上总还是得装模作样的询问一番。
江宁见此,险些咬碎了银牙!
她一眼就瞧得出季离是明知故问,可偏偏她已是心急如焚,却无奈越来越虚弱,浑身功力逐渐流失的无力感使得她甚至连拉拽右手的力气都快使不出来。
不行!
江宁心里清楚,再这么下去,别说是一身深厚功法,恐怕就是性命都要平白交代在这里!
只见她左手并指为刀,对着右手手腕,毫不犹豫的一划而过。
哧!
右手便应声齐腕而断。
江宁锋眉紧蹙,自断一手,硬是咬牙一声未吭,这才算摆脱了功力被吸个彻底的悲惨命运,贴在梨树上的右手,也是掉落树下。
细细感受,如今她的功力,居然只剩下了极其可怜的一分!
季离,竟得了九成九去!
还是斩得太晚了!
江宁捂着右手断掉的手腕,恨不得捶胸顿足,只悔不当初。
而季离瞧着最后一丝墨色光晕也汇入筋脉,才开始沉心体会。
谁知仅稍作感受,便难掩兴奋,喜不自胜!
果然不愧是邪魔功法,端的是神异非常!
此时,季离右手正巧还握着长刀,抱着一试的想法,便抬起手,长刀随意朝甬道的石壁上一挥。
唰!
只见长刀之上浓重的黑气闪过,这一刀便像是切进了豆腐里一般,顺畅无比!
待得收刀凑近端详,就看到一道刀痕现于甬道石壁上,虽是窄细,却是极深刻,尤其方才他并未用力,若是使劲,恐怕长刀齐柄没入也不是难事!
直叫是刀随心意走,锋芒自无敌!
“得我一身功力,居然只能使出一成?真是废物!”江宁的恼怒声音此时从右臂响起。
季离还真是一时得意,险些把她给忘了,听到声音才抬起了右臂。
而瞧着江宁捂着右手腕的凄惨模样,季离还是不忍心把事做绝,便控制右臂梨树红芒闪过。
随后,就眼看江宁断掉的右手,忽的从梨树下的地上飞起,顺着耀眼红光就接在了她的手腕上,完好如初。
手居然长好了?
江宁愣住,伸出刚接好的右手四下转动,发现竟与之前毫无区别,甚至觉着更灵活了几分。
她暂时压住怒火问道:“你这是什么神奇术法?”
“这是我的血脉,平日便是能医些病痛,也没什么特异之处。”
江宁听完,把右手举高,伸给季离瞧:“这还不算是特异?”
“真不值一提,不过,你这功法实在神异,可有名字?”
江宁闻言怒道:“混蛋!你还要脸不要!还我功力再说!”
季离却是的笑有些尴尬,可毕竟拿了人家的功力,被骂上几句想来也是应该,便顾不上什么羞耻,又说道:“还,定是还不了的,只是我还想再问问你,为何你的功力,我只能使出一成?”
江宁却瞪着他说道:“你当我一身功力,是那般好消受的?若不是你修了孕剑术,还有这梨树帮衬,恐怕早就撑的爆体而亡了!现在能使出三转的能耐,都算你是走了大运!”
“一成功力,就有三转修为?那若是剩下的近九成功力,我能尽数吸收掉呢?”
闻听此言的江宁却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冷声答道:“八转人仙境,应是有了。”
八转人仙!
仙儿提过,南胜那位新晋剑仙,不就是八转?
“一身功力足够我修至八转,那你是?”季离此时才是探寻起江宁的身份来。
“神族,女王。”江宁始终强压着心中激荡的怒意。
毕竟,她现在的自由与生死,等于全掐在季离的手里,若是这时惹恼他,才是最为不智之举。
而季离听到此处,才知晓自己这梨树到底是困了个什么角色。
他之前还只当江宁是个普通邪魔,最多算是邪魔中的小将领。
可若说是女王,他便是猜,都没敢朝那方向猜!
随后季离又继续问起:“这功法,到底叫什么名字?”
江宁想都没想,邪魔一族的语言是张嘴就来:“安撒开大婆二刚间是德群喔是方……”
“说人话!”
江宁翻了个白眼,答道:“如意经。”
如意经?
这二字取得实在极好。
功法已传给季离,他自然已是烂熟于心。
这邪魔的功法要论其特点,只以四字概括,那就是随心随性。
例如方才仅仅是抬起了手,随意挥刀,墨色的光彩便自手中透体而出,自行加在刀身。
直有种刀随心意走,锋芒自无敌的意味。
江宁见季离半晌不言语,便缓和了语气,哀声道:“季离,你就放我走吧,现在我这一身功力尽失,出去了也再奈何不得你,你已没了后顾之忧,困着我还能作何用处?”
此时,季离却是凑近了些,瞧着右臂上的江宁,神色歉然的说道:“江宁,我得先告诉你件事,实在是对不住!”
江宁一愣,忙连声问起:“什么事?为何道歉?”
“我其实并不清楚,该如何放你出去。”
季离如今也是没甚必要再隐瞒下去,说与不说,结果都已不会有差。
江宁听完,先是足足愣了十息。
随后她猛的一跳而起,双手使劲拍打身旁的梨树,嘴里喊着:“无赖小儿!我,我非吃了你这一树的果子!”
“你要是实在饿,就吃一颗吧。”
季离也是歉疚,想着若是舍掉几颗果子便能叫江宁消气,那也甘愿了。
可说过了这一句,季离便眼看着江宁胸脯不断起伏,伸手指着季离,想骂,却是没再骂出口。
“我要睡了!”
说完,江宁便就地在树下侧躺,还故意负气的背对着季离,抱臂而眠。
虽说很有赌气的意思在,但是她也的确困倦难忍。
她生来便是女王,到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余年,当年被捉之时,虽说已是八转实力,却还不及现在的季离大。
而这十几年间,她每日都要受过十万针刑,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今又功力尽去,浑身虚弱至极,自然是无法撑得下去。
不过,倒是难得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