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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丝楠被他话中的无情惊到了,原来从头至尾,迪斐才是真正看戏的那一个。不愧是普尔曼的兄弟,都把终身大事当成儿戏。可好歹普尔曼还演得有血有肉。装模作样的一点,而迪斐呢,完全事不关己的旁观,更冷漠。欧罗斯家族的子弟有谁是简单的呢。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丝楠先没反应过来,迪斐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过去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你也知道都是过去的事,那时大家都是孩子,不懂事很正常,我怎么会去跟孩子计较呢,再说你自己那时还不是任性又自以为是。”
丝楠笑着说,随手拿起边上的咖啡杯。
迪斐抿着嘴唇看着她,过了几秒,冷不丁的说,“你要嫁给他吗?”
“咳咳,”丝楠被这一口呛得脸通红,缓了半天都没缓过气,再次引起旁人的异样眼光。
“我和他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别人以讹传讹,你也信。”
丝楠极力解释,迪斐的神情却依旧沉凝,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忽的伸手,覆住丝楠搁在桌上的手。
丝楠下意识的回抽,没抽出来。
迪斐也不说话,就静静的握着她,桌上的花瓶正好挡住了交握的双手,旁人无法得以窥见,这种气氛怪异至极,静谧、沉寂,丝楠有种喉咙管都被人捏住的感觉。迪斐注视她的眼神让她感到了压迫,那是她极力回避的感情,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因为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有人为我奉上,我没有真正争取过什么,至少在我十六岁之前,都不懂所谓竞争。在回国的船上,格雷特说,我父亲是个懦夫,自身难保,我能指望的只有外公,而我必须要做的就是极力讨好他,让他高兴,绝不能像母亲和米歇尔舅舅那样。所以外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服从他的所有命令。”
迪斐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来,丝楠没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情绪波动,几年的打磨让他变得相当圆滑了。
“他要你离我远点?”
“对,如果我不照做,你的店还没开张就得被迫消失,你也不可能留在巴黎。”迪斐说这些话时,始终没有放开丝楠的手,“小时候我被宠坏了,没有明白到底作为家族继承人到底有多沉重的责任。”
人人称羡的少爷照样有不为人知的苦痛和压力,可是要他放弃这个位置,他肯定也不愿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让他走平民路线是不可能的,“在这五年里,我每晚都会做噩梦,一旦惊醒,我首先想到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撑下去。”
丝楠恍惚了,迪斐说的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比甜言蜜语更让人揪心,他在推心置腹啊,把自己的脆弱无助全摊开在丝楠面前,坦荡荡,没有一丝保留。一如若干年前,尚且青嫩的美少年在湄公河的清风中,对她羞赧又霸道的说一句我喜欢你。
丝楠把这当成情窦初开的孩子一时迷失,妄自以为时间能吹散这份冲动的感情,殊不知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颗种子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也许最初,迪斐的动心仅仅是出于新奇,可是后来呢,丝楠一步步在勾走他的心。
“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不能再,,”
“哧”,迪斐笑了,那笑容发自内心,很好看,就在丝楠出神的片刻,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却抬起下颌,倾身唇就挨上她的,她本能要躲闪,他扣住她的后脑。
丝楠的胸口磕在桌沿上,细长的脖颈不得不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双手抵着对方,却不能使力,这一幕其实很美,也很令人震撼。
咖啡厅里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光明正大的看,更有甚者还站了起来,要知道这里可是档次比较高的地方,可想而知,迪斐所做的事有多惊世骇俗了,在这个年代,当众接吻还是比较‘有伤风化’的。
更加令大家大开眼界的是后面,一个长发女人拿着咖啡厅里的花瓶突然大步走向他们,然后举起花瓶,朝丝楠的脑袋砸下去,结实的中国瓷花瓶硬是被砸碎了。
女士们开始尖叫,惊愣住的男士们和服务员上前控制住这个女人。而丝楠人还是蒙的,直到看见迪斐慌张的脸,被他抱住,血顺着脑袋流进她的眼睛,一片红,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袭击了。这一吻着实要了丝楠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