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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纪煜把车开去车场，沈欧歌和苏十七下车打车回家。
等车的时候，沈卿受依偎在沈欧歌的怀里，动了动嘴模糊不清的哼了一声。
“老爸，小三又啃我手趾头。”
苏十七原本有三个儿子。
沈卿受是沈老大，沈安之是老三，若素是老四，因为妈咪大人闲老二不吉利不和谐于是舍掉了。
苏十七听着沈卿受的梦呓，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笑到最后眼泪使了眼眶。
这个时候沈欧歌叫到了出租车，她擦了擦擦眼眶，上了车。
总觉得现在这个自己很可悲。
表面上是十四岁的未成年少女，然而内心却早已不同。
经历过那么多，可以说她应该比现在的沈欧歌还成熟。
原本以为更成熟应该更坚强，其实不然，成熟的人懂得更多，看得更远……看得越远，则越多愁善感。
原本很开心的事，因为沈卿受一句梦话，让苏十七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沈欧歌的家并不是家。
那只是一个一百平米的两居室，在A大商学院附近的小区里，这里住的人有百分八十都是学校里学生。
沈欧歌租的那间在三楼。
他领着苏十七上楼，开门后，抱着沈卿受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苏十七进屋之后，傻不伶仃地靠着门发呆。
那个背影，很想拥抱，却是不行。
沈欧歌安顿好沈卿受之后，出来时，见她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靠着门框。
他看了一眼，然后进了对面的小卧室。
小卧室是他给妹妹沈轻歌准备的房间，但是她一次都没来住过，暂时就让她住吧，另一间屋子是杂货间，收拾起来更累。
沈欧歌收拾了一下，五分钟后出来，苏十七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他弹了弹身上的灰，走过来将她横抱起，顺便还脱了鞋子。
苏十七继续灵魂出窍。
等到沈欧歌把她塞进被子里，她才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你……你做什么。”
“我是在想你想玩灵魂出窍的话，在卧室里自己玩比较好，别吓着别人。”
“……”
苏十七无语，目送沈欧歌离开，然后看着他关上门。
空间安静了下来，苏十七睡意全无。
嗯，她本来也没什么睡意。
她翻身起床，余光瞟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白色相框里一个女孩偏头笑着，她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裙，衬得她的皮肤雪白，模样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笑容干净。
苏十七认得，这是沈轻歌。
这个时候的沈轻歌大约还很单纯，笑容很干净。
苏十七‘啵’了一个又把他放回去。
她下床，才发现床边没鞋，只好赤脚走出去。
她走到门外，正好听到沈欧歌在阳台打电话。
“今天没时间了，过几天去看吧，反正那地方别人看不上，也没人跟我们抢。”
“嗯，我能看上自然有我的道理。”
“嗯？他们分手了？什么狗血事件让他们分手？”
“入狱？这问题比较棘手，只能麻烦你家纪大律师……”
苏十七听出来他是在跟谁讲电话了，也大约知道是哪件事了。
她非常自觉地走到冰箱里，拿出一拉罐打开来和。
扯拉环的声音让沈欧歌转过头来。
苏十七很无辜地表示：“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
说着扬了扬脚丫子，“光脚走路没声啊，不然下次你在我脚上套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