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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川,你直说吧。叀頙殩晓”苏怡芳扫了一眼冉蜜,唇角溢出几分恼意。
“艺涵今天安排人给冉冉设了个局,房间里有两个男人,若不是我拦住了,真发生什么事……”
黎逸川还没说完,苏艺涵的嗓子就炸了,跳起来就尖叫:
“小舅舅你怎么能这样,我什么时候设局了,我晚上都没出去,一直陪外婆呢,外婆作证。”
“是啊,艺涵晚上陪我打麻将,没出去。轹”
苏怡芳连连点头,在她心里,苏艺涵就是个乖丫头、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不需要你出去,手机给我看看。”黎逸川向她伸手,眼神凌厉。
苏艺涵坐下去,手往身后拔了拔,明显是把手机拔到垫子后面,这小动作大家都看到了,客厅里的气氛陡然僵冷下来醪。
“艺涵,怎么回事?”
苏怡芳拧拧眉,从垫子后拿出手机,可也没给黎逸川。
苏艺涵往后缩了缩,小声说:“她还缠着齐梓商嘛,那天来吃饭时总盯着他看,我气不过,而且她以前也打过我,我为什么不能小小报复她一下?我不过想让人捉弄她一下,给她把衣裳弄坏,再给她喝的饮料里下点泄药什么的……我哪里找什么男人啊?而且我知道小舅舅在,我也没让别人干了。”
“你还撒谎,我警告你,明天就和齐梓商分手,如果你再和他来往,就不要再进这个门。”
黎逸川的语气陡然凌厉,几句厉斥之后,苏艺涵扑到苏怡芳的怀里,哇地哭了起来。
“外婆,小舅舅有了冉蜜,你看看怎么对我们的!他听外人的,也不信家里人。冉蜜是什么角色,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水|性扬花全城都知道,所以齐梓商才不要她。”
她抽抽噎噎,摇头晃脑,梨花带雨,还真的哭得眼泪纵流,委屈得像是她被人整了,而不是她在欺负冉蜜。
冉蜜气得半死,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就说:“苏艺涵,那个服务生已经找到了,我可以去告你,你这是刑事犯罪。”
“你去告啊,告到哪里我也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要挑拔我们苏家人。”苏艺涵毫不退让,跳起来和她对望。
“够了!”苏怡芳也站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厉声说:“艺涵,向你小舅妈道歉。你舅舅是恩怨分明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们一家人,全要仰仗你小舅舅来吃饭。没有他,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有那个齐梓商,你明天就断绝来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她平常温和,可真触到她的底限,她便伸开了翅膀,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冉蜜是入侵者,还是她最恨的男人的女儿,黎逸川的袒护已经让她窝火,现在还要为了她来指责艺涵,更是让她不能容忍。
“对不起。”苏艺涵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匆匆说了一句,转身就往楼上跑了,光着的脚在楼梯上踩得咚咚直响。
黎逸川脸色发青,可苏怡芳的话说到那地步,他一时间也不好再发作。
苏怡芳又转过头来看冉蜜,冷漠却又严厉地说:
“逸川,你怎么去处理齐梓商我不管,艺涵不懂事,我会教她。冉蜜,是我没教好孩子,我向你道歉赔罪。不过,一个女人在外面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什么人都跟着走,受了委屈再回来找丈夫告状,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太太。”
“妈……”
黎逸川才开口,就被她给打断了,摆摆手,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小声说:
“行了,都去睡吧,都这么晚了,冉蜜身体也不好。床单是洗过的,如果想换,新的在柜子里,都洗过了。”
苏怡芳转身去房间,她的房间就在右边,背挺得直直的,推门关门,悄无声息。
黎逸川坐回沙发上,抓过了打火机点烟,手指在额头上撑了一下,小声说:
“上楼去睡吧,我坐会儿上来。”
“我回去。”冉蜜小声说,她就知道会这样,不了了之。
黎逸川抬眼盯她,浓眉紧拧着,薄唇抿成直线,这表情似乎是在说,冉蜜你再让我多烦一秒,我立马弄死你……
僵得让人想尖叫的空气。
还有这个让冉蜜很不舒服的房子。
她的头又隐隐疼了,黎逸川深吸一口气,摁了烟,站起来,扳着她肩往怀里一摁,在她的头上轻抚着。
冉蜜也不出声,安静地任他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低声说:
“我会给你交待,可是冉冉,你为什么遇上事总想逃?”
冉蜜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认真地说:“你错了,我是遇上你才想逃,别的事我才不逃呢!你看看你家里的人,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别自找不痛快。”
“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黎逸川扬扬眉,扳着她的下巴轻摇。
“怎么能强迫别人喜欢你?”冉蜜有些抓狂,这人是有强迫症吗?
黎逸川的眼神黯了黯,突然伸手摁在她的胸前,修长的五指正扣在那团丰软上,让她吓了一大跳。
“干吗?”冉蜜心跳加快,赶紧去扳他的手指。
黎逸川的手指抓了抓,才沉声说:“你若真的不喜欢,在我面前敢横吗?不就是仗着我愿意退让?”
冉蜜的思绪有些混乱了,他深遂的眼神闪着灼亮的光,看上去很是认真,可是他这话和她喜欢不喜欢,到底有什么关系?强盗逻辑!
滴答、滴答……
时钟的分秒针勤奋地奔跑。
冉蜜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地拉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黎逸川,既然你不肯结束,如果是游戏,我们就按游戏规则来。你如果是认真的,请你认真地追求我,尊重我。”
黎逸川歪了歪头,头低下来,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怎么才算认真的追求……”
不等冉蜜说话,他突然就把她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笑着说:“这样算不算?”
他的动作有点快,有点猛,让冉蜜措手不及不说,拖鞋也掉了,裙角飞起来,小腿往后一弯,手也搂到了他的脖子上,一脸惶然。
“咦,还没有说清楚,你放我下来,”冉蜜挣扎着,急切地说:“黎逸川……我们说好……”追求!一定追求!你怎么跟个小姑奶奶一样,这么多名堂。”
他笑起来,大步往楼上走,一脚蹬开了门,拥着她往床上倒。
柔软的大床陷下去,又弹回来,两个人翻了个身,她压到了他的身上,挣挣,可没挣开,他的手紧摁着她的腰,摸到枕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灯。
明亮的光充斥着彼此的眼睛,冉蜜感觉到了心跳骤然加速带来的撞击感,每一次都在胸膛里狠狠地跳起
“那晚上这事怎么办?”她小声问。
“嗯……”他笑笑,腿往上一靠,把她抵得往前趴来,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过来,拂到他的脸上,丝丝缕缕,痒得他心脏发酥。
可是他这句我知道代表什么?冉蜜拧拧眉,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和他并肩躺着,盯着米色的天花板发呆。
一身疲惫,她困倦得像没有巢可以停歇的小鸟,这时候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睡意打败,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黎逸川翻了个身,把灯光调暗,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苏艺涵的房里隐隐传出抽泣声。
黎逸川敲了几下,她才出来开门,抱着双臂,微拧着眉,委屈万分的模样,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小舅舅,你还要干什么?都说了不是我,你可以让警察去查,谁说是我,叫过来对质。”
“齐梓商和冉家的事呢?你有没有掺和?”黎逸川瞳中凉意沉了沉,低声问。
苏艺涵扳了扳手指,把门打开,自己走回床边坐着,
“小舅舅,梓商是报复了冉宋武,可那是冉宋武可耻在先,他差点没把齐梓商腿打断了,还逼他以出差之名,让他去省外呆着。小舅舅,我看被迷的人不是我,是你!你要赶我出黎家,没关系,反正我是一定要和齐梓商在一起的,你若想伤害他,我会和他站在一起!我晚上之所以同意向冉蜜道歉,那是因为不想外婆伤心。外婆辛苦照顾我们,现在让她伤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黎逸川锐利的视线直刺进她的眼底,低声说:“艺涵,记着你今天的话,如果我发现你撒谎,我不会客气。”
“小舅舅,事实会证明谁说谎。”苏艺涵微抬下巴,寸步不让。
“艺涵,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冉蜜,再认真想想齐梓商为人到底如何,你如果非要自己一头撞死上去,到时候别喊我救你,总之若这事是齐梓商做的,我不会手软,你也别求我。”黎逸川长眉微拧,抬手指指她,转身就走。
“小舅舅!”苏艺涵一听就急了,赶紧过来拉他,“你不能这样做,他好容易才有今天。”
“靠女人吗?”黎逸川转头看着她,低声问。
走廊里的光线暖融融的,落在苏艺涵哭红的眼睛里,她手指抓紧,又松开,快速说:“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的,你就放过他吧。”
“好自为之。”黎逸川拂开她的手,回了房间。
冉蜜已经醒了,就坐在床边,外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在齐梓商的身上栽了跟头,眼看又有女人栽上去,同是女人,不免有些悲悯。
眼睛都瞎了吗,怎么会栽在那种渣子的身上?
“想什么呢?怎么又不睡了。”黎逸川走过来,解开袖扣,把衬衣从裤腰带里扯出来。
黎逸川邪气上来的时候,让冉蜜觉得这男人像恶魔。可他认真起来呢,又让冉蜜觉得挺有男人味,挺霸气的。
此时说不出哪里不好,也说不出哪里好,矛盾纠结在她的心里,想别开目光都做不到,直直地看着他脱|了衬衣,又来解皮带。
男人的魅力,大约就是如此吧,能让人意乱神迷。明明可恶的地方这么多,偏在这灯光朦胧之下,全都淡去了,只留他这一身好闻的味儿,直往冉蜜的鼻子里钻。
黎逸川也不出声,一件件地褪着衣,只剩下黑色的内|裤了,才一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笑着问:“怎么傻了?”
冉蜜脸红了,脚一抬,往大床那边滚去,一直滚到了床沿才停下,规规矩矩地缩着,像只小乌龟。
“脱了吧,也不嫌累赘。”他趴过来,拉扯着她的裙子。
“不脱。”冉蜜拽紧裙子,脸埋进松软的枕里。
苏怡芳把这个家打理得太好了,今天一定晒过被子,枕头上都有太阳的味道。就算他不回来住,也把他的床整理得舒适整洁。
“你这样睡着舒服?”黎逸川的手抚进她的裙子里,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摩蹭着。
“别摸了。”冉蜜微微侧头,有些无奈。
她这是兔子撞入了虎口中,自己的事还没整清,还担心起苏艺涵来了,同情心多得没地方去了吗?趁他们说话的时候走了不就得了吗?
自怨自艾,矛盾纠结,这全是黎逸川给她带来的烦恼,被他的虎爪死摁住,逃都逃不掉。
暖暖的光下,他从背后揽着她,她缩成一团,红色的礼服裙像火团,燃在碧色的床单上,他就拥着这团火,眉眼间浮着几分骄傲,暖得梦都璀璨了起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毕竟是人生一大美事,于他看来,追求二字,不过是多了些乐子,追与不追,她都在他怀里。
冉蜜太不了解这男人,从他从少管所出来的那天起,心就狠了、横了,认定了弱肉强食的道理,能柔情拿下的,他不在意给她柔情,若她非要对着来,他那性子,也只会越碰越硬,直到把你压服为止。
当然,黎逸川也不了解冉蜜,她虽柔软,却有着极强的韧性,你压得越紧,她弹得越高,还能把你弹得鼻青脸肿,七窍冒烟……
各做各的梦,却是头一回这样抱着睡着。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明明面子上咬牙切齿,不知不觉又靠近了,接纳了,拥抱了……
滴答、滴答……
时钟的分秒针在跑,它们不停歇。月光被窗帘阻挡着,时控灯渐渐暗了,最终归于静寂。病房里,林利平正勉强用手端着杯子喝水,吴珊珊坐在一边,用手机上的计算器算帐,然后打了张欠条给冉蜜。
“黎总上次一共是交了三万六千三。”
“不用打啦。”冉蜜伸手推开借条。
“这是他拿的钱,不是你的,一码事归一码事,是我们借他的,免得到时候你为难。”
冉蜜想想,把借条折起来,放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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