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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这白小姐简直比他们小姐还能糟蹋银子,还想一出是一出的。
“安哥儿,你把这些送去虎啸镖局,让他们先送回去。”白拂吩咐着,指了指一旁的茶楼,“我在茶楼等你。”
这些东西值不少钱,随身带着不安全,安哥儿应一声,等白拂进了茶楼后朝马车走去。
不想他没走几步,与一个急匆匆而来的男人撞到一起,男人似乎吓一跳,安哥儿手一个不稳,盒子全摔到了地上。
不用想,里面的瓷啊玉啊肯定都碎了。
安哥儿顾不得心疼,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抓住慌慌张张要走男人的衣袍:
“撞坏了东西还想跑?!赔钱!”
怕人跑了,安哥儿这一拽力气不小。
滋啦一声。
不知道是质量太差还是怎滴,年轻男人的外袍瞬间撕裂,露出里面白色里衣,
年轻男人危险地眯起眼。
烈日当空,安哥儿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但这光天化日的,这人还能不顾枉法倒打一耙不成?
安哥儿瞪大眼睛上前一步,“怎的,你撞人你还有理了你!”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散落一地的盒子。
“一供五百七十两,赔钱吧。”
“滚开!”
年轻男人低喝一声,回头看一眼,神色焦急,似乎是怕有人追上来。
见后面没人追来,男人松口气,胡乱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丢过去,趁安哥儿看银票的间隙,他一把甩开安哥儿就要走。
一百两哪里够!
安哥儿一把将人抱住,嘴里嚷嚷着休想跑大伙儿快来评评理。
人群聚集过来。
年轻男人一急,也顾不得讲理,直接出手一拳将安哥儿打翻在地。
安哥儿一个不提防被打了个正着,摔在地上。
白拂听到动静从茶楼出来,抬眼见到的就是安哥儿被人一拳干翻的场面。
她二话不说一个跳跃出拳朝男人攻去。
年轻男人好不容易摆脱安哥儿,拳头都还没收回便感觉到身后凛冽的杀气。
他一个闪身,躲过白拂一击。
站稳身子转头看对方是个乳臭未干的矮个小子,表情沉沉道:
“少多管闲事。”
白拂勾了勾唇角,并不答,眼睛盯着男人,问道:
“伤到哪里了?”
这话是问安哥儿的。
安哥儿捂着肚子,神情痛苦,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地上的东西道:
“公子,他将我们的东西撞坏了,只赔一百两就想跑。”
白拂打量男人被撕坏的衣服。
外面是最不起眼的平民衣服,里衣却是上等丝绸,身材魁梧,剑眉星目,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体魄和面相。
再看男人的脸。
有伪装的痕迹,一看就不是简单之辈。
但这不关她的事。
白拂淡淡道:
“想必这位公子有急事,还是赶紧将钱结了去办正事要紧。”
虽然刚才只是一击,但年轻男人已经察觉到白拂不是泛泛之辈,此时不是惹事的时候,他沉吟一刻后道:
“事出紧急,只有一张银票。”
说着他犹豫一刻,然后将腰上的一个玉坠拽下来丢给白拂,“这个应该够赔偿和治病了。”
白拂利落接住。
虽然她不怎么识货,但也看得出来是好东西。
此时后面传来追喊声,人还不少,男人道一声后会无期后快速离开。
白拂没拦着,眼瞅着一种黑衣人朝着年轻男人跑走的方向追去。
她将玉佩胡乱揣进随身小挎包里,走过去将安哥儿扶起来,查看一番。
还好没有明显外伤。
但安哥儿一直捧着肚子,白拂担心有内伤,带他去了附近一家医馆。
医馆规模不大,白拂问了路人,知道这里只看内伤最好的医馆。
伙计和大夫将安哥儿扶到里间去检查的功夫,白拂拿出玉佩查看。
古代有身份的人玉佩上一般有标识,白拂有些好奇那人真实身份,可惜这块玉佩上并没有任何记号,而且仔细了看还是个女款,挺好看的。
白拂放弃将玉佩拿去典当了换钱的心思,擦了擦挂在了腰上。
别说。
还真挺搭配她今日的衣服。
不亏。
正打量着衣服和玉佩,一个略带惊喜的女声响起。
“小公子,又遇见了啊!”
白拂抬头看去。
又是那个死了爹的夫人。
白拂拱拱手,“还真是巧,夫人怎么也来医馆?”
夫人今日不是一个人,一个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婢女的年轻女子搀扶着朝白拂走来。
“这医馆是我夫君开的,我来给他送些吃食。”她温柔笑道。
白拂啊了一声。
“那还真是巧了。”
夫人请白拂坐,然后示意年轻女子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招待白拂。
“不用了夫人”
白拂伸手要拦,解释道:“我朋友应该快看完了,就不劳烦夫人招待了。”
这时刚才扶安哥儿进去的伙计走过来道:“要针灸,快不了。”
白拂:“......”
夫人笑着又递了茶。
盛情难却,白拂只好接了点心和茶。
夫人今日似乎很开心,客客气气问了白拂这两日的行程,又建议白拂去哪里转转,白拂认认真真听,客客气气点头。
夫人说着说着,忽然惊讶地啊了一声。
白拂喝茶的手一顿,“夫人怎么了?”
夫人指着白拂左手手腕处一个小小红色胎记问道,“这是?”
白拂不以为意道:“是胎记。”
夫人面露狐疑神色,目光在白拂面上扫视,似乎是想通过白拂表情来确认这话真假。
白拂被看得不自在,不解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医馆老板娘,懂些医术也说不定,莫不是这样的胎记不太好?
夫人沉默一刻,不知想到什么,她眸光闪了闪,再抬头笑着摇摇头道:
“没事,只是看起来不太像胎记。”
哦。
白拂如释重负,笑笑道:“我倒是觉得挺像的。”
末世的她似乎也有个类似的胎记,不过不在手腕上,在后腰位置。
两人正说着话,安哥儿出来了。
医馆大夫看到自家夫人,微微一怔,“君瑶怎么亲自来了?”
说着他看向白拂,眼神询问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喝茶。
夫人起身朝自家夫君走去,道:
“这位小兄弟与我有几面之缘,今日恰巧碰到。”
大夫点点头,再看白拂目光有意无意多撇了两眼,道:
“无大碍,休养一两日能好。”
白拂松口气,道谢支付了银子,然后扶着安哥儿离开了。
直到白拂身影消失在街尾,那位夫人都没有收回视线,他夫君上前扶住她往里间走去,边走边温声道:
“确实与岳父有些肖像。”
夫人却叹口气,语气低落:
“我现在知道她为何看起来肖像了。”
大夫投去询问目光。
夫人抚摸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她是女子,也是父亲的女儿。”
大夫面露诧异。
“君瑶如何得知?”
夫人拉起自己袖子,那里赫然也有一个与白拂一模一样的胎记,语气幽幽道:
“因为她也有这个。”
大夫沉默了。
那个家族的被选中的女儿手腕处都有一个红色印记,这事他是知道的,因为他的夫人就是被那个家族选中又抛弃的女儿。
半晌问道:“那她为何要男扮女装?”
沈家的女儿从来都以女不输男为口头禅,男扮女装的事怕是不屑做的。
这点夫人也不理解。
想了想道:“或许...她跟我一样,不能再做爹的女儿了,心灰意冷吧。”
大夫握住了夫人的手,轻声宽慰道:
“君瑶你很好,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当初若不是夫人选中他,她就不会被他爹抛弃,这些年来夫人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夫人一直在自责没能对父亲尽孝,没能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夫人则回握自己夫君的手,温和道:
“不,这也不是你的错,下辈子我再做爹爹的女儿,报答他的养育栽培之恩。”
...
因为安哥儿要歇着,白拂亲自驾车回了客栈,将安哥儿送回房间后她也回了屋子。
这时席北带着他的小画册回来了。
席北不爱说话。
白拂直接拿过册子翻看。
有图有对话,一目了然。
席北是按照白拂要求的漫画形式来画的。
因此白拂见到了荣七娘的屋子布置,以及她每天的日常活动。
其中一组瑜伽晨练图,让白拂确认了荣七娘的现代身份。
白拂揉了揉太阳穴。
她的第六感果然很准。
而且她总感觉这姑娘与自己关系匪浅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越强烈,她下意识就越想远离--
按照穿越法则,穿越人士安稳过日子的概率极低。
她不想搅和进更多复杂事件之中。
画册里还有荣七娘与她爹的对话--
大意是她再过两日就出发去安州,还嘱咐他爹这期间要办好摄政王交代的事,不要去无量寺见那里的高僧,不要拉帮结派,不要这样不要那样。
颇有些笃定这样做才不会出错的味道。
白拂唔了一声。
原来还是个能预知未来的穿越者。
瞧瞧人家多牛叉,系统直接给超能力。
到她这儿,却小气得只给了她几袋种子!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白拂往后翻了一页。
是荣七娘在自己屋里自言自语时说的话。
大多是无意义的碎语,但有一句话看得白拂瞳孔微缩--
北戎来袭在即,也不知道他准备好没有。
来袭在即?
他?是谁?
白拂让席北继续回去盯着荣七娘,自己则给斐公子和郭六郎各自去了信。
她相信穿越者的力量。
荣七娘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