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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石油火炮?”
斐公子点头。
“青州知州因此得了摄政王召见,正在去元都的路上,怕是不久会高升,各府知州都得了消息。”
“有打听到是什么人设计的吗?”白拂问。
“具体还不清楚,但有消息说是个女子。”
又是个女子...
白拂摸了摸下巴,怎么会这么巧?
斐公子道:“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以为是你。”
白拂也有些困惑。
“若我的石油火**纸没有泄露,按理说不会有人这么快研究出来...”
斐公子:“所以你是怀疑有人窃取了你的图纸?”
白拂倒也没这么笃定。
“大业国人才济济,也不排除有人真的琢磨出来了,我需要看到设计图才能判断。”
其实窃取不窃取也不是太重要。
毕竟那人也是贡献给摄政王,只要不落到敌对方手上,不会对现在的局面造成影响。
而且贡献图纸不算什么,能像贺家那般大量无偿提供成品才是关键。
斐公子听完若有所思,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白拂吃完鸡蛋拍拍手问道:
“这次你因为我欠了徐知州人情吧?他有没有趁机向你讨要补偿?”
徐知州可不像是因为好友开口就无偿妥协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徐知州建议她跟斐公子说这事时,她就感觉徐知州除了提点她,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斐公子无奈地笑了笑。
好友的心思他哪里会不懂,他是在不竭余力将他往那些人那些事里推。
不过这些事他没说,只道:
“种痘的事情定下来了,徐知州有些棘手,希望你能帮他促进此事。”顿了顿,“万一痘疫不幸爆发,也希望你能尽量多地提供酒精。”
其实徐知州的原话是最好是无偿提供。
这就有些黑心了,他没同意,只承诺会便宜一些提供,差额他补上便是了。
白拂想都没想爽快应下了,“这个自然没问题。”
斐公子将桌上的银票重新推到白拂面前,“既然不用划清界限了,这钱是不是可以收回了?后面用钱的地方应该不少。”
白拂如今并不缺钱,但想想她还是收了。
两人再出去时,一大锅地菜煮鸡蛋已经分完了。
白拂拿了帕子出来给小思小亮擦手,最后看黄秋阳一脸嫌弃看自己的手,将帕子递给他,“你也擦擦吧。”
黄秋阳笑着接过,边擦手边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有这么明显吗?
白拂笑笑,“郭老爷应该快回来了。”
黄秋阳看一眼刚刚回自己院子的斐公子,“斐夫子将事情解决了?”
“是”白拂道,“不过咱该查的还是要查,我答应你的事也作数。”
她不喜欢将赌注都压在别人身上。
摸清对方底细日后才好行事。
想到赌注,她又想起一件事,“天宫的赌注你听说过没?”
黄秋阳摇头。
白拂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赚点零花钱?”
翌日黄秋阳又逃课了,打算与白拂去趟天宫。
白拂看到只黄秋阳一个人,有些不满意,“其他人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黄秋阳掂了掂钱袋。
“他们逃课太多,被夫子重点观察,只能托我将银子带来。”
白拂瞥一眼黄秋阳,“我怎么觉得你其实逃课最多?”
黄秋阳得意笑了。
“谁让就我是举人老爷呢?”
白拂:“......”
白拂已经知道黄秋阳这个举人老爷有运气成分,而且是以吊车尾名次进的举人名单,可狗屎运也是运啊,白拂觉得值得钦佩。
但这家伙动不动就提他的举人老爷身份,听着怪欠揍的。
瞧瞧他们家的罗锦,多么谦虚!
白拂递给他一个骚包的面具,“你这张脸曝光率太高,还是挡挡,免得拉低了赔率。”
外面若是传出黄家嫡孙下注了哪个,怕是不少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跟风,那样还有什么赚头。
两人交了银子大摇大摆走进天宫。
今日是每月一次的正式比赛日。
武馆里人山人海,似乎比上次还有多许多。
“怎么这么多人?”有人问道。
旁边有知情的立马答道:“听说老剑下了战帖,约了那个高手今日打一局,都来看热闹了。”
白拂一愣。
她没有收到什么战帖说今日比武啊!
她向黄秋阳投去一个询问的小眼神,黄秋阳没有看她,正盯着一个方向看。
白拂也看过去,没看到什么,她拍拍黄秋阳手臂,“看什么呢?”
黄秋阳弯身凑过来小声道:“我看到武尊学院的几个人。”
白拂表示不知道是谁。
黄秋阳只得将那日的纷争说了说。
白拂微微眯眼。
“你是说那小子笃定我没有受伤?”她问道。
黄秋阳点头。
白拂与黄秋阳兵分两路去下了赌注,然后在攻擂台看起比赛来。
攻擂台一如往日都是些低级较量,没什么看头,但还是被人群包围了个严实。
不为别的,只因为守擂台只有老剑一个人,根本打不起来。
白拂问了几个人,才知道老剑在天宫门口贴了战帖,等着她来看,可她最近根本就没来过,完美错过了。
她手臂还伤着,不想贸然行动,找了个离得老剑最远的地方,看到一半拉着黄秋阳先走了。
老剑一直等到攻擂台打完都没有等到想等的人。
他正气恼着,一个伙计拿着战帖跑了进来,“老剑,那位高手给你留了话,约你下月一战!”
老剑拿过战帖一看,字迹还未干,忙跳下擂台追了出去。
不管。
他都等了一个月了。
就要今日打!
可惜白拂与黄秋阳出了天宫便坐了马车朝黄家瓷器窑去了。
黄秋阳倒是不急,但白拂急。
她心心念念惦记着她的温室呢!
春种不能再晚了。
黄家的瓷器窑在城东,是镇上最大的瓷器窑,以黄家的段位,生产的几乎都是高端瓷器。
啥样的瓷器算高端瓷器?
以白拂浅显粗暴的认知,温度越高,烧出的瓷器越好!
为啥?
低温为陶,高温成瓷。
温度越高,瓷质更细密坚硬,会呈现一种玻璃质感,色泽光洁细腻,手感上细腻光滑,也不容易划损,更加耐摔。
这些是她从深夜电视购物上学到的。
高温陶瓷的玻璃质感,其实就是类似玻璃的物质。
在高温下才会有。
与陶瓷的主原料一样,玻璃主原料是石英砂。
也就是沙子。
其实单纯用石英砂就能制成石英玻璃,是最理想的透光玻璃,用在温室最好。
可惜石英砂熔点在1800度左右,古代高温陶瓷也只有1400度左右,技术上达不到。
好在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加一些长石,这个也是陶瓷原料之一,可以降低石英砂的熔制温度,还不影响石英砂品质。
绝大部分晶体加入杂质熔点都会降低。
古代能烧制高难度的陶瓷,却烧不出好的玻璃,并不是因为玻璃更难制作,而是因为长江黄河流域缺少一种碱盐。
这种碱盐一般产于沙漠中咸水湖泊。
而玻璃核心成分是由石英砂与碱盐反应而成,是一种硅酸盐。
这种产于盐水湖的碱盐有个意想不到的替代品--
就是随处可得的草木灰。
与盐水湖的盐碱成分不同,前者是碳酸钾,后者是碳酸钠,不过效果是一样的。
将这些全部磨碎混合,高温熔化成液态后降温即可成形简单的玻璃。
具体透光度白拂暂时也不确定,得试了才知道。
因为她提前说了要去最高温的窑子,黄秋阳直接刷脸带她进了一个看着就很高大上的窑子。
比她在安州看到的要好上数十倍。
反正在外行人白拂眼里挺高挺大,不明觉厉。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先带他们参观了窑子的成品,据说是准备送往皇宫的贡品。
看着挺精美的,不过白拂只是扫了几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艳,直接让管事带她去了原材料仓库。
“这些你都看不上?”黄秋阳观察她神色变化后问道。
白拂唔了一声,“还行吧。”
一旁管事低着头不动声色扫了白拂两眼。
还行吧?
怎么会只是还行?
那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白拂在原料仓库找到石英砂、长石和石灰石,让人研磨成粉,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草木灰,用不同比例混合了十份,做好记录后让管事送去窖炉里烧制。
也没个温度计,白拂只好说用最高温度尽量烧就行了。
管事一脸迷茫地去办了。
闲来无事白拂到处转了转,黄秋阳也没什么事一路跟着看,作为黄家嫡孙,他还是第一次来自己的窑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最后白拂停在拉胚的工位前,问跟在一旁的管事:
“我可以做些东西吗?”
管事还以为高手终于要发挥下高超水准,让他们开开眼了,忙不迭让工匠让开请白拂上位。
白拂活动了一番手指开始动手了。
等一堆看起来奇形怪状的杯子,盘子,碟子摆满桌子时,一群等着开眼的人都有些懵了。
“这是...”
管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更不知道该如何问才能让那些粗糙不堪的东西听起来没有那么糟糕。
白拂笑了笑。
“麻烦管事先帮我拿去烧,家里人多,我再多做一些。”
管事眨眨眼。
黄秋阳示意他照办,管事不再纠结让人将东西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