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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深。”
她喊他一声,走在前头的他顿一步,她忍不住问,“我……以前应该很爱你吧?”
他身形微微一僵,心跳骤然停了一秒,侧过视线,看见她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划过盈盈一笑,“因为我会心痛!”
“看到你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好痛。”
他深吸口气,倏然转身朝她走来,长臂一伸,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这是真的吗?”
她的手臂不觉就从他的腰上圈过去,点着下巴,“两年前你是不是来找过我?我在玉木村的时候听说有个开飞机的人来找我,应该是你吧!”
他将她收得紧紧的,“以后不要再消失了,我会疯的。”
她的心就像投入一颗碎石,激起一圈涟漪,鼻子忽然泛酸,不知怎么地,有些想哭。
——
山顶别墅
收藏柜里摆着一些东西,令她微微地恍惚,她捡起一颗牛奶糖,“这颗糖是?”
“记得有一年过春节,你送颗糖给我,一直没吃。
“这只表呢?”她在表链上看见四个印字,“流金岁月”是这表的名称么?”
他微微一笑,“记得你喜欢这只表,便就买下了。”
“这副画呢?”
画上面的男人是他,她却觉得这画里的风景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这是你在圣城的时候画的。”
她猛然一惊,“是在一栋别墅里吗?”
他轻挑了下眉,“你去过?”
“两年前,我经过圣城的时候,进去过这栋别墅,还有架钢琴在里面对么?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对那栋别墅总有熟悉感。”
他温柔地抚上她的发,“看来不是完全不记得。”
——
天色渐沉的时候,车停在夜宅门外,齐小曲目送着陆北深开车离去,站在原地怔了好半天,一种依依不舍地感觉在胸口蔓延。
她转身进屋,忽然一瞥,看见院子里的泳池里似乎浮着个人,眨下眼睛,仔细看一眼连忙跑了过去,“夜绍谦,你怎么了?你……”
见他没反应地浮在水面,她鞋也没脱就扑进泳池向着他划去,“夜绍谦你听到我说话么,你好重啊,我弄不动你,怎么办?”
赶紧将夜绍谦的头翻过来,让他能够呼吸空气,见他脸色难看,似乎像个死人一般,,她连忙对着屋子大喊,“喜婶你们快出来,三哥他溺水了。”
屋里立马有人跑出来,刘伯定眼一看,立即扑进水里游过来,齐小曲跟他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夜绍谦给弄上岸。
这时候,夜震生从屋里拄着拐杖走出来,看到夜绍谦脸色发青的躺在池子边,急忙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少爷弄进去屋里。”
将夜绍谦弄回房间床上,齐小曲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冻得龇牙,想这个夜绍谦也真够无聊,闲得没事怎会喜欢冬泳,她刚才扑进池水里,简直跟冰水温度差不多,他难道不觉得冷么,不过她觉得他变态的成份多一些,毕竟变态做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她收拾好自己,走去夜绍谦的房间,看见一众人都站在房门外面,里面一阵乒乓的砸东西,听到夜绍谦在怒骂,“给我死出去,不要待在这里,我看着碍眼。”
佣人小红抖着声音,“少……少爷,你这身湿衣服还是换了吧,不然容易感冒的。”
“你是聋了还是怎么回事,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给我出去,听见没有?”
“少……少爷,您能把药喝了吗,不然老爷要骂小红的。”
“早晚都要死,喝这些有什么用,我不喝,给我拿出去。”
“少爷……”
药碗“啪”地一声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外面站着的夏慧心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这不喝药也不把湿衣服换掉,成心想急死我吗?”
“妈,你赶紧让爸爸把李伯给叫过来吧,哥哥会听他的话的。”
“你李伯回乡下去了,一时半会怎么可能赶过来。”
夜珍珠不由着急,“哥哥身子这么弱,这该怎么办啊?”
小红已经从房间走出来,夏慧心母女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听见夜绍谦喊道,“谁敢进来,我对谁不客气,通通给我滚。”
两母女面面相觑,不好踏进去了,赶紧将视线投在夜震生脸上,“老爷,你赶紧想想办法,至少让绍谦把药给吃了吧。“
夜震生愁着张脸,“喜婶,去厨房再端碗药过来。”
浓黑的药汁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夜震生忽地道,“宝莱,你送进去试试。”
出于一种本能,夜震生觉得以齐小曲的性子,兴许能让夜绍谦听上一句。
夏慧心赶紧道,“宝莱,你就帮二妈劝你三哥喝下吧,二妈求你了。”
喜婶连忙将药送到齐小曲面前,她皱皱眉,虽然有些不愿,不过还是接到手里,推门走了进去。
一个东西立马砸了过来,齐小曲额头一痛,气得骂道,“夜绍谦你有病吧?怎么像个疯子一样没理智。”
“我本来就有病,你才知道?”
“你……”
夜绍谦斜看她一眼,忽然从床上下来,“怎么,四妹你也想来劝我?”
“你要喝就喝,不喝拉倒,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才懒得管。”
“好,要我喝可以,替我把衣服换了,这药我就喝下去。”
齐小曲像是听到世纪大笑话,“还要我求着你喝么,不好意思,你做梦。”
夜震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宝莱,算爸爸求你,劝你三哥喝了吧。”
夏慧心的声音也传来,“宝莱,二妈知道我平常对你不好,以后不会对你再有偏见了,你就帮我劝绍谦把药喝了吧,不然他活着的日子也不长久了。”
原来是个活不久的病殃子!齐小曲心里暗忖,这两人都求她,索性做回好人,反正也损失不了。
“怎样帮你换衣服啊?”齐小曲抬眼瞪过去
夜绍谦勾嘴一笑,“替男人换衣服都不会,不是这么蠢吧?”
“我看你才智障,不然哪用别人动手给你换。”
“夜宝莱你……”
“我什么我,难道不是么?”
齐小曲手指才碰上他的湿衣服,他不耐烦道,“算了,动作这么慢,还不如自己换。”
“那你就自己换呗。”
夜绍谦将湿衣服脱下的时候,齐小曲自然地偏脸,从夜绍谦的角度看到她的脸颊有点红,有趣地弯了嘴角,“害羞了?”
“我才没有,你一个同志,我把你当女人看,害羞什么?齐小曲不由地回嘴。
夜绍谦脸一下就黑了下来,“说谁同志?”
“难道不是么,上次在酒吧我都看到了,那帅哥对你痴心一片,可你对人家真狠心。”
“夜宝莱你知道什么啊?”
齐小曲忽地睨他,“你到底什么病啊,能跟我说说么?”
夜绍谦:“…………”
“不说就算了,快喝药吧,不然就凉了。”
睨到她额头上肿起一块大包,夜绍谦皱皱眉,伸手过去,齐小曲不由一缩,“你做什么啊?”
“别动,我又不会吃了你。”
感觉到他的指腹落在额头的轻柔劲,齐小曲也没这么抗拒,“不碍事,你别管我,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喝药,你倒是喝掉啊。”
他抓起药碗,喝白开水一般就灌了下去,齐小曲瞪大眼睛,“你经常喝这药么?”
“喝十年了,你以为呢?”
“…………”
齐小曲呈错愕状,想不到这人居然喝十年中药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也不知得什么病,貌似夜家人都知道他的身体状态,要不是今晚溺水,她也不会关心到这事上去。
众人都推门走进来,看见空了的药碗,最先松口气的就是夜震生和夏慧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心疼也理由当然。
“夜宝莱,你倒是有点本事嘛!”夜珍珠没好气地嘀咕。
齐小曲懒得理会她,“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一瓶药膏递过来,夜绍谦睨着她,“额头上擦擦,这药膏消肿效果不错。”
齐小曲接过药膏,说了句谢谢三哥就出去了,走远了似乎还能感觉到夜珍珠阴鸷的眼神,她总觉得这夜珍珠也是有病,不然夜绍谦对她一个关心的举动,也不至用仇视的眼神瞪她,她仔细一思,这个家真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
夜里,她又听见果园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似幽魂一般,却勾起她强烈的好奇,她找出手电筒,披着大衣轻步走了出去,举着电筒朝果园一步步靠近,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颗梅花树后面的铁门内是否真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