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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深知来万佛寺并不只是为了治伤,所以他治好伤之后,就飞鸽传书不知召来了何人。
“怎么,你想好了?大梁的皇位之争,你若是想要涉及,恐怕落不得好下场。”
“我不是想好了,我只是帮我认为的正义的一方。的确是太子一党所做的事,但我的确不知这是否是太子的意思,太子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过不去!更何况他又是未来的储君……我的确不明。”
“何止是你不明白,我们可都不明白,听说你最近得了个知心人,还是个丫鬟,这可不像是你。不过这丫鬟听说是貌美如花,你动心我也能理解。不过你可要分清楚,爱是爱,怜悯是怜悯,那丫鬟可能用心不纯,你得小心。”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的事还不用你操心,忙好你自己吧!你那妹妹不知得罪了谁,被泼了一身脏水……”
“她说了她自己处理,用不着我这个做哥哥的担心。”
“既如此就最好了。”
韩允默只是觉得这流言来得太过快,明明宋卿云平时的仇家也不多,那些人也没必要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如此恶毒。
没错,此人就是宋家的嫡子宋盛郢,也就是韩允默的表哥。
“你的腿,怎样了,是不是好了?看来韩遂给你找的医圣真不错!不像是韩承嗣,一点都盼你好,何况你们还是同胞兄弟,我真不明白韩承嗣在想些什么。”宋盛郢从未看透韩承嗣,总觉得他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
韩允默将一封信递到宋盛郢面前,“韩承嗣的事你暂且不用管,你们可得小心,宋家若是参与了夺嫡之争,那么下场不会比原来的夏家好。”
“我自然是懂得的,你也小心,这次你的腿变成这样,陛下和我们都很愧疚,可当时你离他们最近,这都是情非得已。”
所以,陛下明明知道他会遭遇不测,却不做任何准备,就连在自己坠于马下之后,也没有任何举动。
“我本就中了寒毒,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三十五。如今这双腿算是接上了,不过未必是件好事,那寒毒在我身体里一点一点渗透我的筋脉。”
“胡说!那定芡不就是留兰国的圣物,总会有机会的,陛下不会忘记你的。”宋盛郢也只是安慰着,这定芡有多么难得,他们岂会不知?
韩允默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无妨的,好了,如今你该离开了,要不然有些人会怀疑的。”
“不,陛下想问我当日你被刺杀的情况,你说那些杀手自己跑了又是什么意思?”宋盛郢觉得此事有古怪,事情发生已经许久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查清真相。
“他们并不想要取我的性命,我累了,宋盛郢回去吧,你知道的,没有人能逼我说我不想说的话。”
两人很快就分开了,名单上面罗列的名单,是这次他来的真正目的。
“爷……爷不好了,瑕月姐姐她又病了。”
韩允默立马推着轮椅离开此处。
“你说瑕月怎么了?”
“瑕月方才昏迷了,青离也是刚刚回来。”
青绿瞧见韩允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这腿……不在房内休息怎得出来了?难道不会疼吗?
事实的确很疼,对于韩允默来说,这些疼都比不上之前那些痛,以及怨。
是的,他对宋恩慈与韩宗冀是有怨的。可以换一句话说,不仅仅是宋恩慈和韩宗冀,以及整个韩府,他都是怨恨着的。
只不过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变成一个恶魔,一个摧毁整个韩府的恶魔。所以他臣服,并不是因为他惧怕,而是因为想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的活着。
他……他其实原本都想要摧毁一切的,他已经准备好递交韩家的罪状书,可瑕月忽而闯入他的世界,让他改变主意了。
因为瑕月是韩府的人,她的卖身契在韩府,韩府若是没了,瑕月也会被再次发卖为奴,而皇帝和宋盛郢,表面上是为了他好,实际上都清楚,自己是一条疯狗,能够帮他们,自然也能咬死他们。
可他只是想活着,难道他有错吗?韩允默闭上眼,不知道作何解释。
“她在哪?”
“和宋小姐在一起。”
“宋卿云也来了?”
“是。”
糕点被放在韩允默手中,桂花糕、酸枣糕……似乎分量很重。
“爷,瑕月姐姐吩咐我,让我去买了绿豆酥,她说爷最喜欢吃绿豆酥了。”
“她怎么会知道?”
“那这青离就不知道了,不过嘛,瑕月姐姐瞧起来是真的很担心爷,听说方才是去佛祖那儿为你祈福,吹了点风,着了凉,浑身发热了,就昏迷过去了。”
“我本就没事,是她太小题大做了。”
青水耸耸肩,瘪瘪嘴,最好爷你是这样想的,看看您的眉头皱得和什么一样!好吧,既然爷不想说,那她也就不再说了。
此时瑕月正与宋卿云商量事宜。
“我心知你有许多未解之谜,但我提醒你一句,你想知道的所有真相,皆能在大梁寻到。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实,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人亦是如此。”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的确,因为她有太多记不起的事情,宋卿云只得一声叹息。
“瑕月,你必须想起来,你要记得普天之下,能救韩允默,能救你自己的,只有你!如果你输了,那么我们所有人都输了。”
“什么……”
瑕月忽然闻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向一旁倒去,时辰到了,宋卿云将自己的内力,输了一点到瑕月的身体中,但却遇到了阻隔。
“看来我们猜的果然没错,那些人早就想着对她下手了!不仅仅让她失忆,还让他内力全无。”
难怪那人要让自己来,敢情是知道只有自己能帮她,不过瑕月竟自己突破了三重,倒是少见。
“小姐,韩允默正朝着这边而来。”
“没想到我那位不近女色的表弟也会有如此紧张人的一天,该说你们是命中注定的呢?还是冤孽?”宋卿云瞧见瑕月眼尾上的花钿若隐若现,暂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