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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时当天就走了。
整个厉王府,除了正阳院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位号称是小神医的男子进入过王府,同样也不知道他在某一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所有人都只知道,三个月前外出为王爷寻医的红衣姑娘回来了,只是不知为何,曾经是王府半个女主人的红衣姑娘突然变得深居简出,在某一天后再也没有出过正阳院。
“不会后悔吗?”阮锦宁为裴云之缠好了最后一圈纱布。
他的膝盖骨一年前曾经粉碎性骨折过,后来做好治疗,但不等骨头完全愈合就中了毒,之后那些骨头就再也没有愈合。
索幸的是伤口并未暴露在空气中,内里竟然也没有腐败流脓,一首维持在一种断裂却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的状态。
也并非没有完全没有影响。
膝盖上的那些骨头在他被人搬来搬去的过程中发生了偏移,需要重新拼接才行。
这个过程若是没有麻药的话会非常痛苦。
阮锦宁曾经想着,等解了毒之后就要想办法寻找麻沸散。
但他的身体因为种种原因而失去了知觉,于是似乎可以省事了。
裴云之的脸上依旧蒙着厚厚的纱布。
阮锦宁在接手他的治疗之后,第一步就是清理他身上的所有伤口。
自然就包括他脸上的旧伤。
毒素清理了之后,他脸上的伤口也会慢慢愈合。
阮锦宁己经在着手制作祛疤膏了。
知道阮锦宁问的是和陆青时反目的事情,裴云之语音淡漠:“不听话的手下,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杀了了事。”
他还能留着他们性命,甚至让他们说出一通痛心疾首的斥责话语之后负气离去,己经相当仁慈了。
不听话的手下,要来何用?
阮锦宁没有再说什么。
陆青时和红衣会反目,从表面上看是因为她,但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他们开始对主从的关系产生了质疑。
一个瘫在床上、无法自理的主子,没有高高在上的权柄和光环,于是他们开始放肆了。
尽管他们的内心觉得他们依旧对这个主子心存敬意、甚至是为了这个主子打算,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可若是裴云之没有受伤呢?
若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厉王,红衣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权威吗?
陆青时敢负气离去吗?
陆青时离开前的那些话,好似是在掷地有声地扔到了裴云之的脸上,明晃晃地告诉他——既然你愿意为了这个刚刚相识不久的女人苛待出生入死的手下,那别后悔。
还是那句话。
若裴云之没有受伤,陆青时敢吗?
若裴云之现在还是勇猛无双的厉王,别说他是为了王妃惩治不听话的奴婢,就算只是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妾甚至是没有名分的女人处置手下,也没有人敢开口质疑什么。
一日后,阮锦宁开始治疗裴云之的手筋和脚筋。
又过了半个月,薄司监忽然造访。
薄司监依旧带着向大人,只是今日没有一个呱噪不己的吴夫人了。
向大夫拎着药箱进了屋,薄今时也要进去,阮锦宁眉梢一动,没有阻止。
裴云之的手腕、脚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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