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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自己迎接到这个世界上的。
据霍兽医说这只猪妈妈是性子比较急生的比较快的,有的整个分娩过程达到四五个小时的不在少数。
人工照看着倒腾着让小猪吃几回母乳,小猪便能自己进出保温箱睡觉和找妈妈吃饭了。
其实猪实在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动物,据说猪的嗅觉也比狗更为灵敏。
霍岩继续看着,零子鹿回去做饭和给母猪熬些麸皮汤补充营养,并打开大门放了干活的朱大爷进来。
这几天还有几头猪要生,看来还有的忙,幸亏她姐陶明月雇了人帮忙干活,不然白天晚上的时间长了还真受不了。
下午陶明月半天学,早早下了班骑着小摩托带着陶陶也来了。
还买了青菜和一些紫的发青熟的极透还带着碧绿的叶子的葡萄给零子鹿,零子鹿乐坏了,伸手揪下一粒最大的葡萄就扔进了嘴里,恩,真是又香又甜。
遂拿去厨房都洗干净了,装了盆子里拿到门房那屋,在那屋补眠的霍岩也醒了,正逗陶陶说话。她姐进产房看小猪还没回来。
零子鹿放下葡萄招呼两人过来吃,她姐不一会儿也回来了,直说这小猪挺齐整。
陶陶已经看过了小猪,在一边边吃葡萄边听大人讲话,一直没插上话有点儿着急,终于等到大家谈话告一段落吃水果的机会大声道:
“小姨小姨我告诉你,结婚别太高兴。”
零子鹿听了挺奇怪,这小鬼头对自己结婚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遂道:“为啥?”
陶陶表情颇为凝重,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因为生孩子挺疼!”
。。。。。。
零子鹿心道这话自己还是不接的好。
她妈陶明月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陶陶还是很认真很一本正经地样子:“电视上演的。”
“怎么个疼啊?”唯恐天下不乱的霍岩。
陶陶同学仰起扎了两个包包头的小脑袋皱着小眉毛满脸痛苦状
“啊---恩---哇----哦。。。。。。
零子鹿简直无语了。
现在的电视真是,怪不得小孩子这么早熟。
陶明月绷着脸没笑绷的一脸怪异挺难受。
霍岩忍不住被咽下的葡萄呛着了,一边笑一边跟刺猬似的咳嗽,咳咳。。。,这孩子简直。。。
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学那个呢!
陶明月又坐了一回儿,说在来的路上遇见了陶静,据陶静说陶奎松元旦结婚,房子孙丹妮家都给准备好了,东西也都买的差不多了,证儿都领了就等日子了。这一阵子陶三叔在家没事也被陶静接家里住着呢,如果老头要是习惯了将来孙丹妮打算跟老人住一起生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零子鹿和她姐一阵感慨,这孙丹妮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媳妇,现在的年轻人愿意跟老人一起生活的太少了!
晚上零子鹿用她姐拿来的芹菜和白菜剁了猪肉馅包饺子,让霍岩回去把老爸接了过来,一家三口吃了顿饺子,霍岩和老丈人还喝了点酒,吃完晕晕忽忽就回去睡了。
霍岩酒量比一般稍稍好点儿,还是这些年锻炼出来的,不过平时不太爱喝,烟是不抽的,也算是无不良嗜好了。
零子鹿收拾完厨房,又去产房看了一圈儿,小猪都挺欢实,进进出出地吃奶睡觉都是集体活动,还挺讲秩序。
另两头明后天到预产期的都挺安静,没什么异常估计不会生,但是经过昨晚的教训也没个准儿,没办法定时出来看看吧。
霍岩这家伙也不太可靠,让他看着就没看住,弄了一地猪羔子,还是自己辛苦点儿吧。
一夜无事,第二天零子鹿早早做了早饭叫老爸和老公起来吃,打算吃完了好补眠。
谁知陶老爸酒都没喝吃了点粥就张罗着回老房子去,说是跟陶三叔定好的今天两人要喝两口,回去晚了那老小子不乐意。
零子鹿开始也没在意,等送走了坚持不用霍岩送走的老爸后,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愣头愣脑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干脆不想了。
收拾完饭桌,拿了昨天剩的葡萄坐炕上吃着,灵光一闪知道那里不对了,转头问一边拿电脑上网的霍岩:
“哎,你说爸说是找三叔喝酒去,三叔不是在陶静姐家住着呢么,爸干嘛说谎啊?”
霍岩想了想道:
“老人家岁数大了,在这没个说话的,估计是呆不住,是不是想回村里住?以前我姐刚结婚的头几年没什么事儿,也把爸妈接过去住了一阵子,结果没几天老两口都回来了,说是没熟人不习惯。你爸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零子鹿听他说的有理,不过:
“若爸真想回老房子住,那这儿不就剩我一个人了吗?也不好让姐姐总住这儿吧!”
“先别想那么多,等爸回来看看老人的意思再说,也许都是猜测,人家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一定。”
零子鹿也没别的主意,只好等老爸回来再说吧。
两人新婚燕尔干什么都一起,晚上照看小猪和临产母猪,霍岩想让零子鹿多睡会儿,零子鹿想跟霍岩多聊会儿,聊着聊着被蚊子叮了一口,迷迷糊糊就睡了,临睡前记得好像某蚊子说他看着让她放心睡吧。
将近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零子鹿起来上厕所,见霍岩也睡的挺香就没叫他,自己拿了一边的手电筒出去了。
回来时顺道去了产房,到近前一看,妈呀,这算怎么回事啊!
只见那头明天才到预产期的老母猪的产床上已经产下了两个小猪!
这都是什么猪啊,一点准儿也没有!
该产崽的时候不产,不该产的时候又生了,真是的。
零子鹿昨天接过生有了经验,也不去叫霍岩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边处理边心里嘀咕,这家伙也是靠不住的,一让他看着就下崽儿,一下崽儿他就睡觉,看来他跟这帮老母猪有仇,到自己看着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太平!
一大清早霍岩起床不见了零子鹿也跑来产房看看,看着一窝新生的十个正吃奶的小猪惊奇地道: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只眯了一小会儿就又蹦出一窝崽子,咱也甭干别的了,我负责睡觉你负责接生得了,咱俩还不发得扑哧扑哧地!”
零子鹿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这家伙脸皮算是彻底练出来了。
吃过午饭,零子鹿让霍岩自己开车去把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送回老屋,东西都装了箱子里一一搬到车上,车里都装满了,后备厢也装的满满的盖不上盖子了,只得咧着嘴儿呲着牙。
米又叮嘱他务必把老爸接回来,方看着车子忽忽悠悠地开走了。
零子鹿正在产房照看小猪,清的朱大爷进来报告说罗铁来送饲料和麸子。
零子鹿出去招呼他,本来昨天就定好的,也没啥希奇,但是让零子鹿希奇的是徐玉兰居然在罗铁的小货车上!
徐玉兰见零子鹿盯着她看有点不好意思,慢腾腾地从副驾驶坐上下来,穿着很简单的牛仔裤长袖衬衫牛仔外套,还有白色运动鞋,妆也化的极淡,头发用一红色发卡别着规规据据地披在脑后。
丫的从良了!
零子鹿看了看指挥工人卸货的罗铁问徐玉兰: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你们认识?”
该不是你的新客户吧?
徐玉兰有点扭捏避重就轻:
“遇上了顺道儿搭个车捎个脚儿,这,这猪场是你的啊?”
你这脚烧的够糊的啊!
看她那假迷三道的样子估计没个准话儿,零子鹿应了一声转向罗铁:
“我说大山,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都配上秘书了,老太太知道么?”
罗铁笑了笑,回头又叮嘱了工人几句才对零子鹿道:
“还不知道,这事儿还得求求你帮忙,抽空儿给我们在老太太面前美言几句,玉兰她爸妈跟我妈都认识,估计我妈指定得反对。”
能不反对么,你要是我儿子我也反对,坊间流传四大窝囊之一就是***找成老公。
原本零子鹿还觉得罗铁这人太油滑对一般良家妇女来说貌似火坑,不过对徐玉兰来说丫的早八百年前就乐颠颠地进了火坑了,两相一对比,倒觉着罗铁这火坑似乎小了点儿也就一家用小炉子。
不过徐玉兰虽然名声不好又好吃懒做,但是长的好又会收拾打扮,估计对付男人也有一手,跟有点家底会赚钱又好色好玩的罗铁倒是绝配,就是不知这徐玉兰能不能安下心来正正经经过日子。
如果真能重新做人倒不失一桩好事,零子鹿从心里也是希望徐玉兰能有个好结果,而且罗铁这人零子鹿多日相处下来感觉有点儿手段,难得的是还挺仗义,又比徐玉兰大了不少,估计应该也能管住她。
便答应他们得空儿跟老太太嚼嚼舌根儿,给他们吹吹风,至于管不管用可不保证,让他们别对自己期望过高免得失望过大。
末了零子鹿又向罗铁打听了打听新玉米的事儿,家里地平已经打好了,连养生都养的不错了,该派上用场了,不然整天看着那一片白花花的平地直晃眼。
现在秋玉米已经陆续有收割的了,不过水分太大不好脱粒,都晒着呢。而且新玉米价格过低有些人家不急着用钱的也不着急卖,储存到明年还能多卖俩钱儿,所以卖的不多,估计怎么也得个十来天以后才能买到。
零子鹿听他一说知道这事也急不得,让他再给找几个倒卖玉米的小贩的电话,回头打给她,要是有谁家卖玉米也给她联系联系。
两人又略坐了一坐就走了。
零子鹿站大门口的小沙堆上送他们出去,看着小货车颠走了,看来罗铁这含苞待放的狗尾巴草的春天要来了。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小品,外国人演的,那外国人穿着狗屁帽子狗屁袄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边敲门边喊:
“玉兰,开门呐,我是大山!”
乐的她忘了脚下的沙堆,差点儿摔一跟头。
晚上霍岩载着陶老爸回来了,零子鹿早已做好了晚饭,就等他们回来了。
霍岩陪老丈人慢慢喝酒,零子鹿先消灭了一碗饭垫了垫底儿,又盛了一碗肚中有粮心里不慌也不着急了,边慢慢吃着边问她老爸:
“爸,你是不是想回村里去住啊?”
陶大勇吃了口菜,有点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才道:
“这里没什么人,怪孤单的。”
老头儿压跟儿就没把零子鹿当人。
零子鹿也没多想:
“您要是实在不想住这儿就回老房子住吧,我姐和霍岩都不在时您偶尔回来住几晚,我一个人也害怕,您说呢?”
陶大勇还没表态,零子鹿忽然又想起一事,又补充:
“不过,爸,回村里你怎么吃饭呐?我姐又住这儿不在家。”
她老爸做的饭实在不怎么样,以前零子鹿不在家时都是陶明月帮着做或者做好让陶陶给送过去。
陶大勇有点扭捏地说:
“没啥事,那个,我晚上还在这住着,早晚在家吃,中午糊弄一口就行。”
“那哪行啊。。。”
零子鹿哪能让她老爸随便糊弄午饭,待还要说什么,陶大勇很怕零子鹿不让他回去,忙道:
“不行我上你陈大爷家吃一口。。。”
“那怎么好意思,又不是一天两天的。。。”
“没事儿,没事儿,老陈他小姨子住他们家,帮着他们做家务,不麻烦不麻烦。。。”
这哪是他上人家吃饭,简直是人家到他家吃饭的口气。
零子鹿还要说什么,霍岩在桌子底下扯了扯零子鹿的衣服,零子鹿转头看他,霍岩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了,零子鹿愣愣地冲她老爸‘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赶紧着吃完了饭,眼巴巴地看着霍岩和她老爸喝的那个热乎吃的那个开心聊的那个投机酒逢知己千杯少哇,把个零子鹿急的不行,一个劲儿的瞄着她老爸的那个每日定量小酒壶。
自从上次土豆粒子他们把陶老爸的酒壶酒杯酒瓶什么的给当飞镖让零子鹿都给敲碎了后,酒具全部改成不锈钢的了!
眼看着老爸把小壶倒了两倒没倒出来两滴酒,零子鹿心道见了底了喝完有望了,就听霍岩那家伙很狗腿地建议:
“爸,要不咱俩再来一壶?”
差点儿没把零子鹿气躺下!
这家伙今儿个怎么这么多话!
可算等两人吃完了,忙拽着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憋了半天可算逮着机会,急急地问道:“你刚才什么意思啊?”
霍岩坐到炕边,把零子鹿抱着,缓缓叹了口气:
“你啊,到底是不是你爸的女儿啊,没看出你爸神色不对么。我看呐,十有八九跟那个什么大爷的什么小姨子有关!”
零子鹿听了默默想了想,似乎是有古怪:
“那你说怎么办?不管怎样也不能总上人家去吃饭呐,算怎么回事啊!”
霍岩无力干脆明说:
“老婆啊老婆,现在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是你爸想找老伴儿了!”
零子鹿还有点儿不太相信:
“能么?妈去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这心思啊!以前我姐也给他张罗过,他还嫌丢人呢!”
“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再说你也结婚了,你姐也有自己的家,他现在也没什么牵挂了,生活条件也好了,遇上看对眼的也不是不可能。”
零子鹿听霍岩说的有理,想到老爸心理上觉得她们姐俩都离开他了,自己辛苦了一辈子落了个形单影只,不禁鼻子发酸:
“我们一直和爸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霍岩听出零子鹿心里的伤感,不想她难受,抱紧了她轻轻摇动:
“那有什么问题,一起生活我不在家时也放心些。不过这解决不了爸现在的需要。”
零子鹿想了会儿:
“要不,我一会儿回村里去一趟,找个借口看看那个小姨子,如果合适就帮爸撮合撮合?”
“行啊,不过得找个好点儿的借口,不然弄错了大家多尴尬。”
于是零子鹿跑去跟她老爸说回老房子拿点东西和霍岩回趟村里,一会儿就回来。
她老爸不疑有他送走小两口关上了大门。
两人先到超市买了些水果和点心。
陶三叔不在家,两人径直去了陈大爷家,说是结婚后还没过来看看陈大爷陈大娘,多年的老邻居,她不在家时没少照顾老爸云云。
老两口都挺高兴,把零子鹿和霍岩让到屋里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又是拿烟的。
零子鹿一边同陈大娘说话一边用眼睛四下踅摸,咦,怎么就老两口啊?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娘啊,听说您妹子来了,怎么没看见人啊?”
陈大娘听了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零子鹿你这也不是外人,若是别人我都没脸说。我这妹子也是个命苦的,早年没了老伴,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孩子都给拉拔大了也都成了家,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也找了婆家,虽然都不富裕但还过的去。不瞒你说,跟着儿子一起生活婆媳关系不怎么好,前些日子到我这里来住几天想散散心。谁知儿子和媳妇在家里打架,把媳妇给气跑了,扔下俩孩子,小的才三岁,在家里哇哇叫。儿子没法子,打电话央他妈去丈母娘家给他接媳妇,他自己去了两次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会哄个孩子,家里又是鸡鸭鹅狗的一群活物,给磨的实在没法了。老太太也不忍心看儿子为难,少不得去讨几个白眼几句冷嘲热讽把媳妇给找回来,这不么,下午刚走。”
感情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