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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但是,我看,现在,这些症状在他身上都具有了。说话冲得就像炮仗似的,脾气急躁地一点就炸。
晚上睡个觉,翻来覆去。话儿没有好话,再折腾得你连个觉儿都睡不成。你说,我还活不?
这样沉闷而无望的生活,我自己再不找点灿烂的阳光来温暖温暖,我会疯掉的!”她目光哀伤地望了姐姐一眼,无法排解心中苦涩地摇摇头。
“怎么会是这样?”意料之外的严峻局势令严晨星痛心地闭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严重!”
严晨曦轻微地苦笑了一下,“就像黑夜与白昼一样的明显,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觉得能捂多久就捂多久吧!即便我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一个人受罪,也总比叫大家都跟着忧烦惊心的好!
我也知道我是有一些唯美,他也说做这些的初衷只是希望对于遭遇重创的酒店能够助一臂之力。这一点我也不否认他的确是出于好心好意。
但是,他真是令人讨厌!他总是有他的老主意。你看,事先他为什么就不跟我商量一下?而盲目地做出这么大胆冒险的决定!
怎么这么糊涂!也不想一想,你是学习酒店管理的,不在关键的时刻,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长袖善舞地施展援手,偏偏没头没脑地闯进自己并不了解的魔域!
掉进这进退维谷的蜘蛛网里,又怨得了谁呢!”
娇小玲珑的严晨曦似乎受伤很深,怅然垂头,极富成熟感地喟叹:“姐姐!你知道吗?一旦对方作了让你出乎意料的伤害,尤其伤筋动骨的事儿,即便是肌肤相亲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地被那种深不可测的陌生感,给间离了。
而惶恐不安的不信任感一旦产生,不管多么密不可分的关系,都会就像动摇了大楼的根基一样摇摇欲坠。
说心里话,现在,即使他自己不是终日无所事事愁眉苦脸地自我封闭,我对他也感到了失去热情!”
若有所思地咬了下嘴唇片刻,严晨星用充满母爱的疼惜的目光望着妹妹,“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亲姐妹,也应该知道苦口良药!
你真正地明白夫妻是什么?
当然,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往往在庄重的婚礼中,不像外国那样坦坦荡荡地说出心声。你像:不论贫穷,不论疾病都要彼此一生不离不弃相互扶持!
其实,这样真诚美丽的誓言,不单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更多的人们却在用行动让那些美好的心声成为了现实!
倪韵的一个朋友就有一个感人而美丽的故事!如果你想,我都可以给你们介绍结识的机会。
我想,既然美丽的语言是宝贵的经验之谈,也就应该是一生相守的标杆。
所以,事实上应该是这样的,不论是谁不幸掉入了泥潭,另一半就应该毫不犹豫充满热情地伸出援手。
即便无力搭救,至少,也应该给其真情的安慰与鼓励,同甘共苦!
就比方你们两个人。
你看,虽然,现在出错的人是小苟。但是,作为一个家庭中重要的一员,一个婚姻中密不可分的另一半的你,你想想,你自己为此做了多少应该也能够做的事儿!
生意上的事儿,你帮不上手无可厚非。但是,心灵上的安慰与鼓励,如果你尽责,应该不难做到。你说呢?
而他吃不下,睡不好,你不觉得更应该多做一些么?体贴地做一些他喜欢吃的饭菜,询问一下他有什么烦恼,寻求一下造成失眠的原因……
如果,你用心,就凭你的聪明才智,就凭你对小苟的影响力,不用我下结论,对你来说,答案全在你一念之间!
而你,作为一个合法的妻子,不说更好,就说尽责,你到底做了多少,分担了多少呢?你心里应该更清楚!”
严晨曦生硬地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承认自己算不上是一个好妻子!
但是,究其源头,这还不都是他自己惹的祸!是他自己把自己推向无底深渊的!是他自己把自己抹得臭不可闻,让我无法忍受,对他远离的!”火气十足的严晨曦犹如困兽犹斗一般地炮语连珠。
但是,怒气暴涨的目光一经碰触到姐姐温情慈爱的目光,像泄气的皮球,语气又软了许多。“唉!要说,他一向还是算比较听我的,不知道这次他怎么了,竟然给我不漏一点风声,就鬼迷心窍似的闯了这么大的祸!”
“谁还没有个失足的时候!人无完人呢!你可能也不希望自己有瑕疵。但是,事实上,你敢肯定自己就没有么?
所以,凡事关键就是要将心比心。你想想,这种情况要是换了你,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呢?”严晨星循循善诱地说。
同时,轻轻地关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心里话,让你对他完全失去耐心的,就没有你自己那一方面见不得人的原因。”
严晨星双手捂住脸揉搓了几下,然后,放下来,交叉地放到胸前,沉思片刻,正襟危坐地说:“我不否认,的确是有一方面,那个有着佐罗一般俊美形象的男子不失时机地闯入了我的心里!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样的女人有那样的福气与他朝夕相处!
噢!上帝!为什么让我与他相遇,却又只能望洋兴叹呢!真是折磨人!”严晨曦摇头顿足,苦恼不已。
“苟之音不是你当初民选的总统么?当时,你不也是信心百倍?”严晨星极有耐心地抿嘴一笑
“没错!他当初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是实在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美好的男子!
也许,在那当时,围绕在我身边的只是一些大众化的苍蝇,而他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完全是因为他具有来自山里人的那种与众不同。可能更多的,在一群朝圣者之中,是他那种刻苦努力带着金丝眼镜学者似的形象,吸引了初具好奇心的我。
但是,你看,最近就连他身上的那点光环,也像随着咱们家的生意一样,不知道怎么会一转眼就一起暗淡无光了呢!”严晨曦喟然伤感地摇头叹息。
“说实话,你应该清楚:改变的不应该全是他一个人,还有你那该死的欲望!
你想想,没有比较,你还会有这样的不同寻常的思想波动么?你心里应该更明白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
当然,谁又没有欲望呢!
但是,你应该知道,至少必须想到,山外有山。因此,欲望也是无止境的。
而你也不能够让每一个美好的愿望都成为现实,这也是事实。
哦!我的好妹妹,你那么聪明,就没有想过么,生活不会总是彩色的!人也一样。你不能总是充满浪漫的幻想之中!
你是否应该注意到,你不能还像小孩子一般地生活。
你想想,以前,你只管自己就行了。现在是两个人,甚至还要考虑到周围关爱你们的亲人。就像必须遵守亘古的法律一样,你的行为规则不能以损坏别人的利益为前提。
记住,婚姻不能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儿。互敬互爱,彼此始终忠诚依然是令人赞赏的传统美德
所以,应该深思熟虑而后行。人们所尊崇的成熟美里,应该涵盖这一点。”
严晨星疼惜地拍了拍妹妹的肩头,“再退一步说,你敢断定,你理想中的那轮金黄的明月真的能够像你想象的那样,让你真正拥有么?”
“恐怕始终是可望不可即的一个梦!
所以,才烦恼啊!”妩媚的严晨曦伤感痛惜地狠狠地咬了咬饱满的嘴唇。晶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痛苦。
“既然这样,就梦醒吧!
改变不了环境,就得改变自己!记着,适者生存!”严晨星轻舒了一口气,长者似的闪闪慧黠的眼睛。
“梦醒之后的凄凉实在难以下咽!但是,我知道即便如鲠在喉,我也必须接受!”严晨曦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塞满了无尽的惆怅,还有无可奈何。
她长叹一口气,“唉!浴火重生吧!
你看,这个窟窿戳得实在太大了!那出手之日遥遥无期无人问津的车辆,那近似高利贷似的高额私人贷款,真令人头疼到了极点!”
“当然!这个代价实在是很大!但是,既然发生了,而且又不能掩耳盗铃似的看作一场梦儿。那就只好接受事实了。
黄金有价,人情无价。所以,尽管我们没有女娲补天的神奇本领,一步到位。但是,我们可以用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一针一线地来补救。
你想想,已经不得损失了金钱,就不能再令宝贵的家庭受到支离的毁坏了!
他自己也应该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教育,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儿,就不要再让雪上加霜了。给他一些温暖的火苗,大家一起拉他一把,不管时间多长,都不要松劲!”严晨星疼惜地握了握妹妹冰冷的手儿。
严晨曦长嘘一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
“怎么样?”零子鹿看到一身疲惫的余尾生瘫坐在沙发上,绕到沙发后面,体贴地揉捏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
“比较麻烦!
唉!一盘非常难解的棋!”余尾生顺势把头紧紧地靠到沙发上,拉过她的双手,使她柔长的双臂轻柔地缠绕住自己的脖颈,宁静而满足地享受了一会儿温馨的抚慰。
然后,牵起她一只手,使她绕到沙发前面来,与她亲密地相拥而坐,“现在,警方还只是凭借匿名信来例行公事地传讯,不知道后事如何发展。
但是,我感到了风雨来前欲满楼的气息。
事实上,平心而论,站在正义的立场,我倒希望他们彻底地输掉,以便得到应有的惩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儿,那样的行为实在太恶劣了!
但是,你看——
虽然,涉足污秽的地沟油,在道德层面上讲是极其恶劣的行为,就其事实的本质以及带有毒性的结果,都近乎间接的图财害命了。但是,眼下,柔弱悲哀的舆论,还无法与恶行分庭抗礼。
毕竟,没有触及具有强制力的法律。所以,前一段时间,尽管焦头烂额的,还是自由之身。
而偷税漏税,有了法律这个准绳,局面的控制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名义上,在拘留所不会遭到刑讯逼供。但是,如果要想令你品尝皮肉之苦,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余尾生锁眉地叹了口气。
“真的会是这样么?”零子鹿仰面望了他一眼。
“警员当然会置身事外,但是,嫌疑人之间,有枣没枣打它两杆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余尾生向她展眉证实。
“你也说了,如果想要,是那种情况。难道,他们真的得罪了很厉害的角色?”零子鹿拧眉思索。
“你猜测的可能不太离奇。看样子,他们老爷子的确受了难言之苦。所以,才急着保释出来。”他认同地点头,思索。
“你可以办到么?”她感情复杂地询问。
“在这利欲熏心的环境下,去财消灾,使得法外开恩也不是很困难。所以,他们又损失了一大笔。”在他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成分,但是,总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尽管,那样的不义之财去了,也算是为他清洗罪孽!
但是,像那样惜财如命的奸商,失去钱财,也应该犹如割肉一般地难受。所以,从这一点来看,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处罚!”
“即便如此,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除了更加怨恨仇人,也不会想着去顾惜生命。
有这样的亲戚,真是为倪老板感到悲哀!”零子鹿轻微地叹息一声。
*
通常情况下,在灰暗的电影院中,如果台前的灯突然射出耀眼的光芒,会让已经习惯了暗淡光线的人们的视觉,常常会呈现出一时不太适应的茫然收缩。
之后,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才会慢漫地清楚映入视野中的内容。
顾若岩与余尾生,这个时候,当对方作为不速之客出现在各自的瞳仁中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如此。
好一会儿,当彼此眨巴几下眼睛,终于确定了对方之后,震惊与惊喜都还依然占据着两张青春朝气的脸庞。
“幸会!”就是当两双有力的手掌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愕然的表情,也依然掩饰不住好像还如在梦中的迹象。
运动健将的光荣称号,对于顾若岩来说并不陌生,而且,也由来已久,名副其实。只是,因为一连串陡峭的坎坷,绊住了他擅长奔跑的脚步,才致使那矫健的身影在奔腾的赛场上完全消失了这么久。
这次出山,也只是源于应一位生意伙伴的邀请,暂时来顶替一下的。所以,本来,初进曾经身经百战的沙场的时候,就令他情怀澎湃。又意外地见到同样惊讶的余尾生,情感的波动就更是波澜壮阔了。
虽然,余尾生因为清秀单薄的自身条件,在激烈的赛场中不太占有优势,他也从来没有亦步亦趋地走过正规的训练之路,自始至终也不是战果辉煌的将军。
只是,因为曾经在出国的那段时间,为摆脱浓烈的思乡之情,不得已炼其筋骨,才半路出家汗流浃背地在球场上摔打起来的。
一向,举止优雅低调的他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除非情不得以,一般,他不太喜欢豪饮烈酒,更愿意品味香醇的普洱茶。
在这一点上,依然与众不同,他也没有一心夺冠的黄粱美梦。他要的不是炙手可热光辉的荣誉,也不是价值不菲诱人的奖金。而是欲得那种只有在拼搏中,自身精神与体质上才能够获取的独特所得。
所以,即便回国以后,他依然初衷不改,见缝插针地跻身于激烈的赛场。
虽然,与顾若岩不同,这场赛事早在他意料之中,而且胸有成竹地有备而来。但是,顾若岩的出现却是令他万万料想不到的,完全打破了他一贯流畅自如的打法。
但是,好像,姜,还是老的辣似的。虽然,顾若岩起初因为情绪激荡,娴熟高超的技能没有能够尽情地发挥出来。
但是,正像一般情况来说的,别人拥有的再美好,也是学不来的;而自己本身固有的,再无用也丢不掉一样。
也许,因为他那大山继子坚忍不拔的体魄,以及率真奔放的精神因子依旧不离不弃;也许,因为苦辣酸甜一连串的情感回味洗礼。又或者,也验证了,只有基础实力坚实雄厚的,才更有机会进入精英荟萃的行列的说法。
总之,渐渐地,他抿紧坚毅的嘴唇,抬起矫健的步伐,英姿勃发。很快,昔日健硕敏捷的身影,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似的呈现在火热的战场。
而且,一旦那股不可抗拒的健康活力散发出来,就更加地愈战愈勇。
随着一个个出人意料巧妙的精彩进球,他不断地给人们制造了一个又一个赏心悦目的激动与惊喜。
他,有时像一匹独来独往肆无忌惮的狼,双眸透亮,闪烁出一丝狡黠和狂野,触角敏锐,冲劲十足;有时又像一头闲庭信步步态稳健的大象,神态高贵,气度非凡,大有一览众山小的镇定自若之态势。
但是,不论是那种姿态展现出来,他绝不搞阴谋诡计邪魔外道,总是给人一种王者归来水到渠成的美感。
毋庸华美的言语出面宣扬,不仅他那英俊苍劲极其出众的体貌,首当其冲地为他增加了许多的分数;就是他的身体力行,也同样一目了然地向人们展示了他那种与生俱来天才般的磁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