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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形成了“信七爷得永生!”这个口号……
京城的街头巷尾热议七爷,相关七爷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其中热门指数最高的是……
某大街,吆喝买卖的小哥一声尖叫,那声音比平时吆喝买卖都高了几个度:“什么!七爷要比武招亲啦!”
于是消息就如回音墙一般扩散开来,到处都是——
七爷要比武招亲啦!
七爷要比武招亲啦!啦!
七爷要比武招亲啦!啦!啦!
※◎※※◎※※◎※
碧水环绕间,就是秦府修葺最为精美的碧云阁,此时里面劈里啪啦磅当作响,守在阁外的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匡!”
又是一声玉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带着痛惜之情的吼叫从紧闭的门内传来:“爹!那可是八百两银子的清水芙蓉玉雕啊!这大宗国都难找出第二个!”
那叫声之大都能引起混响的效果了,足以证明此人此时确实痛惜得肉疼!
只是话音刚落,就见雕刻精美的木门又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轰然倒塌,碎得七零八落,升腾起一团白尘。
那团白尘之中,一玄色身影伴着尖叫破尘而出,身姿矫健,转瞬间就过了阁前足有三十尺长的石桥。
随之,一名身高体壮的中年男子一身锦袍,手持……手持鞋拔子?!出现在门前。
那刚毅粗犷的面容此时怒发冲冠,其吼声中气十足:“小兔崽子!别说那个什么清水芙蓉,就你这碧云阁我也能砸了!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就是想气死老子!你今年要是不把自己嫁出去,老子就打死你这个孽障!”
此人正是秦守七之父,传说中虎虎生威的传奇人物镇北公——秦琅生是也。
那个被称为小兔崽子的玄衣人就是当今街头巷尾最为热议的七爷本人——秦守七。
秦守七攀至树上,回身哀怨喊道:“爹!我都说了让您老等一等,您怎么就这么急呢?我不是不想嫁,只是此时嫁人时机未到啊!”
秦老爷三步两步走到树下,狠踹一脚,震得树上的秦守七抖了三抖。
“呸!小兔崽子,什么时机没到!你这七、八年来哄老子的次数还少吗!前些年让你嫁人,你说你在江北名声太臭,没有男人敢娶你,老子就准你去了兴城,结果你去兴城干了些什么?开了个镖局不说,还到处称兄道弟和闲七杂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把你这丢人的性子搞得人尽皆知!老子差点被你气死!前年老子没办法了,大老远的进京求圣上替你指门婚事,你还敢联合那个二皇子摆了老子一道!搞什么自由恋爱?!如今呢!你那自由恋爱呢!连个屁的影子都没给老子看到!老子再信你就是王八养的!”
秦守七见父亲气势汹汹,不掀她一层皮绝不罢休的样子,她又往上爬了一点,欲哭无泪道:“爹!您气急了也别骂自己啊!我嫁!我嫁还不成吗!”
秦老爷一扠腰,继续唾沫横飞,比先前的气势更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成!那你得给我做出个样子来!这比武招亲一定要办!老子就不信天下之大找不出个男人治你这个小兔崽子!”
秦守七闻言轻笑一声:“爹,要我说,我名声在那,您办比武招亲也没用,恐怕没有男人敢来。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上过战场又混过江湖,号称比爷儿们还爷儿们的女人?”
秦老爷一听更急了,一抬手,鞋拔子准确无误的敲在秦守七的脑袋上。秦琅生草寇出身蛮劲十足,那一出手的力道可想而知,秦守七当即痛得哀号一声。
“你还敢说!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说你像个爷儿们,你还真把自己当爷儿们了!虽说你娘去得早,你上面有六个哥哥,我无奈之下只能把你当儿子养,可后来你大嫂进门,我让你跟着她学规矩,你就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成天到晚像个野小子,越来越不像样子!后来还敢偷偷上战场!你现在是不是忘了你三哥是为了什么而死的?你以为你杀了那个塔尔就是为他报仇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这个不听话的王八羔子!”
秦守七听到这话,眉心一紧。三哥的死一直是她心头之痛,若不是自己当初任意妄为,三哥也不会因此枉送性命。
当年不过二八年华的她,并没有高超的武艺,只是空有一身蛮力,可她偏偏是个不安生的性子,偷偷随父亲、兄长上了战场,战场之上三哥发现了她,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她身边掩护以护她周全。
那时,北狄名将塔尔偏偏和她三哥纠缠不休,三哥既要护她又要自守极为吃力,后来塔尔渐渐看出苗头,转而攻她——她成了三哥的弱点,三哥措手不及被他人射了一剑,当场摔下了马。
秦守七当时就红了眼睛,进攻的招式愈加急功近利,塔尔也渐渐发现秦守七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莽将,本不想恋战,只欲几招取她性命……
倒在血泊中的三哥即使徘徊在生死边缘,也不忘那血亲的妹妹,当即大喝一声:“小七!”
秦守七顿时醒了神。塔尔此人本就自负,知道秦守七不过如此,便也一时轻敌,使的招术露出破绽,秦守七见机一剑刺入塔尔的喉咙,当场取其性命!
只可惜,三哥因失血过多而亡,即使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力。
如今,若不是秦老爷气急,是不会说出来的。
秦守七喃喃张口唤了一声:“爹……”但却又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看着在树下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气喘的父亲,秦守七心中一紧,父亲已年迈,体质大不如当初,前面还剩的三个兄长都已成家立业,唯有她这个七女儿还毫无着落,是父亲心中的一个结。
她知道父亲因为从小把她当男儿养而造成了现在这个性子悔不当初,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性子不好,嫁不嫁人都无所谓,只是父亲一直在责怪自己。
男儿顶天立地战死沙场虽死犹荣,三个兄长的死也并未让父亲痛心疾首。而她这个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父亲却当心头肉来疼,虽然经常对她小打小骂,但从未下狠手,而她也知道父亲这样是为了她好。
是他的纵容养出了她现在的性子,他悔不当初却无能为力,无计可施唯有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