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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觉得她的可爱。多好多纯的女孩。又情不自禁地去吻她。吻她的额头和嘴角。
窗外五彩的霓虹灯闪烁。如跳动的星星的眼睛。
冼锐坐起来,戴上了眼镜。靠墙半躺着。
拉过湘潇。让她将头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听他跟她说话:“下次我来西昌,你一定要跟我去昆明好吗?我喜欢你。我对你是真心的。”
“嗯。”湘潇点点头。
她贴在他胸膛上的耳朵,倾听到了他的心跳:“我八月底回南昌开会。九月中旬。大概在十至15日期间,我就能过来。他们还差我一笔款子。我跟他们关系相当不错。我本来可以寄函来催的,但是为了你,我要亲自来一趟。”
冼锐边想边说。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湘潇不语,沉浸在幸福之中,殷切地期望着冼锐下次的到来。
“不管哪一天,我都会来的。你相信我好吗?”
在黑暗之中,他再次紧握了她的手。他的热量经他的手心,传到了她的身上和心上。
“嗯。”湘潇柔顺地点着头,她相信他。
“你知道不知道。”冼锐抚弄着湘潇的黑发说。
“你又没给我讲过。我怎么会知道?”湘潇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抢白道。
相处几日她发觉冼锐最爱说这一句。“你知道不知道。”然后又是。“我给你讲啊”。听来特富磁性,温馨极了。
冼锐果然讲道:“我给你讲啊。在上大学的时候,我耍过一个女朋友。她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后来上了上海外贸学院。学习比我还好。我们耍了整整两年。有一年放寒假,她写信要我去上海接她。我没有去,只在南昌火车站接了她。她生了我的气,于是我们就分手了。她后来到我家去找过我,我也没再理她。我们本来挺好,挺谈得来的,但是就因为这件事分手了。”
“为什么,因为你太忙了?”
“不忙。南昌到上海那么远。我凭什么要从南昌大老远的跑到上海去接她?她又不是找不着路。耍朋友,总不能事事都依着她吧?我在南昌火车站接了她,就算不错的了,她还生我的气。那就算了吧。”
湘潇的心猛地紧缩。她好不容易长好的心,此时又被老鹰狠狠地啄了去。
她只是想拥有现在。
哪管什么前女朋友,哪管什么野草闲花。
简直是太累了。
她就是那样的女孩儿。她就希望寂寞旅途有自己心爱的男孩儿作伴。
当然,如果他忙,他有事,那又另当别论。
有事不搅事,就已经是比很多女孩都懂事了。难道不是吗?
两年的情感,就为了那么一件事,而且那女孩儿还主动去认错。
以后她错了。他会原谅他吗?她念外贸学院,而她却只念了职高。
那可是明显地不如她的。
因此,她忽然害怕终有一天,她终究会失去他。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他:“上次去泸山,我坚持要回来。你还怪我吗?”
男孩子只想现在。过去,那不过是一段回忆。
冼锐笑了。将她搂进怀里说:“”你是对的,我不怪你。”又说:“昨天晚上我本来很想给你讲这些的。但是你下楼去了。”
那她幸好下楼去了。反正也是不愉快。
其实,那天去泸山。她就是晚回来一个小时也没有问题。
老板基本上靠卡拉OK厅的暴利挣钱。
火锅厅虽然也暴利,但却并不是一个必需品,那只不过是一个摆设。基本上就没什么人。
就是有一两桌客人,那也还有小叶。厨师也可以端着盘子上阵的。
老板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标准,只要不太乱太乱就行。
她不过是因为他的无趣,而想早早地逃开。
这时,电话铃响了,冼锐起身去接。
接了电话之后,他坐到床边,拥着湘潇说:“周哥打电话下来开我们的玩笑。”
湘潇能猜出他会在电话里说什么,于是便对此事只字不提。
只是问冼锐道:“周哥,他多大了?”
“30好几了吧。孩子都这么高了。“冼锐一手拥着湘潇,一手示意给她看。
他的手离了地面一米左右,“是从地下到我的手这么高。”他补充说。
“你放心吧。我不会认为是从天花板到你的手那么高。”湘潇笑。
转而又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老没正经的。”
“他是这样的。在外面跑惯了。”冼锐解释说。
湘潇不再做声,坐在床沿上看电视。
刚才的电视剧已经完了。是广告。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冼锐起身开了门。
原来是老广他们从楼上下来了。
周胖子嬉笑着,用南昌话伊哩哇啦地说。
冼锐回答着他,也笑。
小王不时在旁边搭上两句。
“小郗,咱们遇上老外了。”老广笑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时间不早了,五个人一同下了楼。
老广和周胖子不走。
湘潇顺便搭便车回一串红。
冼锐为湘潇拉开了车门,然后拥着她坐在一起,生怕她离开了他。
车启动了。
面对即将离别,湘潇无言,只是侧过头来,含情地望着他。
她要将他的身影,他的面容,更深更深地烙在她的眼睛里心灵上。
车到一串红门口,他们下了车。
已经拉下了卷帘门的一串红还在营业。
卡拉OK厅内传出一阵阵阴阳怪气的歌声。是一个男人在扯着嗓子唱卡门。
潇潇叫了门。
是管家林姨为她拉开的卷帘门。
“再见。冼锐挥着手,恋恋不舍地说。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望你保重。祝你旅途愉快。再见。”湘潇道。
最后,深深地望了冼锐一眼。
说完,猫着腰进了门。
接着哗的一声。卷帘门再次拉下了。
隔断了一个回归者,与一个远行者的足迹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