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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青衣中年男子正是县令。
两名架着他胳膊的锦衣卫松开了手,县令“咣”地声坐在地上,他面如死灰,身子像秋末的冷蜂抖个不停。跑在前面的锦衣卫拍拍手道:“县令大人热情好客,听说我们大人奉旨来此,直往这赶,拦都拦不住!”
“哇!”地声,县令仰面朝天吐出口血,然后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如同木头似的纹丝不动。
谢小石上前道:“既然县令大人已到,那就没啥说的,酒宴摆上,府库打开,我们进城耍子去也!”
“呼啦”声,众明兵、锦衣卫像蜂群似的涌入城中。
有四名锦衣卫上前,抓起县令的四肢,沉下腰,“嗨!”地声,发出爆竹似的叫声,把县令举过头顶,县令四肢张开,像个“大”字。
四名锦衣卫举着县令,风似的进了城。
守门的军官,半蹲在地上,伸长脖子,姿势像个蛤蟆,脑袋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看着明兵、锦衣卫结队进城。他把熟铁头盔向上托了托,道:“我地妈呀!县令大人真是太好客了呀!”
县城的县衙,有个篮球场大小的厅,正方形青砖铺地,厅堂有两层楼高,里面立着四根水桶粗的红木柱子。
厅堂正面临墙,有个长方形木桌,铺着块白色桌布,桌子上有个竹筒,里面放着把令箭样的竹签,竹筒边放着块磨刀石样长方形的红木条,桌后有把太师椅。
墙上挂着块白底金边的横匾,上书四个锅盖大小的字——“明镜高悬”。
众明兵、锦衣卫坐在厅下,有的背倚在柱子上,挤满大半个厅,两辆独轮车并排放在厅堂正中,四条麻绳像长蛇样拖在地上,弯弯曲曲。
抬着县令的锦衣卫把县令放在厅堂正中。县令坐在地上,双腿挺直,双手放在腿上,低着头,面如死灰,鼻涕拖出有筷子长,在胸前左摇右晃,像是荡秋千。
谢小石站在他身边,伸长脖子叫道:“人呢?人呢?县衙有人吗?”
从大厅的侧门,跑进个中年人,歪戴着黑色头巾,半边头巾在眼前飘来飘去,身穿淡绿色锦袍,左脚穿黑色薄底缎靴,光着右脚丫,东倒西歪进了大厅。
此人尖嘴猴腮,面色蜡黄,长着双金鱼眼。他像只鸭子似的在厅内左拐右拐,不时地对众明兵、锦衣卫弯腰,嘴巴嘬起,脸上像开了朵花。
他走到县令身边,道:“大人,怎么回事?”
县令低着头,耷拉着眼皮,像蚕吐丝似的道:“照他们说的办!”
“呜!哈!哈!”大厅上下爆发出阵炒豆子般的声音,震得房梁顶上的灰“扑扑”往下掉。
天色黑了下来,大厅上下点着红色的灯笼,每隔三五步就有盏,照得大厅上下亮如白昼。
众明兵、锦衣卫转到后厅,这里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摆了五六张红漆木的圆桌,每桌围着圈人,后厅外面也摆了几张圆桌。
后厅外面的院落种了几棵碗口粗的桂树,枝叶张开似伞,可覆盖两张圆桌。院落正中有块房子高的褐色石头,状似蛤蟆蹲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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