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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响亮带着一帮小兄弟俨然成了山里的猴子大王,那叫一个精神。
我在办公室里正看着当天的报纸,王响亮贴着一脸白纸条吊死鬼似的蹦进我办公室里。
"张一凡,中午别回去了,跟我回家。"
王响亮说。
"干啥?"
这小子天天不按常理出牌,也是一个神经病。
"我爷爷大寿啊,回家跟老头过生日。"
我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
王老爷子今天八十大寿,王洛水就是为了这事儿才千里迢迢从东北农村奔回来的,王老爷子对我不错,小时候我经常跟着王响亮去王家蹭饭吃,王老爷子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móyàng,没少给我烙肉烧饼吃。
厂里没人管,我特意早出去了一个小时,从糕点店订了一个蛋糕,带着去了王家。
我进门儿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王洛水,王洛水蹲在院子里,一脸神神秘秘的móyàng。
"洛水大哥,干啥呢?"
我问。
"嘘。"
王洛水扭头瞪我一眼,满脸不高兴。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神经兮兮的走过去,眼见着王洛水手里拿着一段菜叶喂着蛐蛐,那蛐蛐个儿不大,关在小竹笼子里,通体金黄,大牙抖动两下一段菜叶咬去小半。
"吸土大王进食呢,请保持安静。"
王洛水一脸严肃。
"什么大王?"
我乐了,王洛水这老不正经,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东西,似乎还起了名字。
"吸土大王。"
王洛水很严肃的用力点了四下头,纠正了四个字儿的发音。
"坐地吸土的吸土。"
生怕我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儿,王洛水特意阐释了一下。
"真有文化。"
我一脸黑线,一点都不想再搭理他,进了屋。
王响亮早回来了,正置办着酒菜,铺了满满一桌,看样子是从外头饭店订的,王老爷子今天还是穿着那身儿红色唐装,在主座上正襟危坐,抿嘴乐着,还真有一副老寿星的móyàng。
我把蛋糕放在桌上,老头直夸我xiàoshùn。
菜全了,王响亮喊王洛水进屋,王响亮抱着吸土大王,一脸宝贝似的。
蛋糕打开,插上蜡烛点着,王老爷子双手握着闭上眼睛许了个愿,一口气吹熄。
"老爷子,许的啥愿啊?"
我笑呵呵问他。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老头一把年纪了,还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
"真伟大。"
我点头附和。
那天气氛一直挺不错的,王家向来不拿我当外人,一副家宴的móyàng,我们挨个给老爷子敬酒,老头儿高高兴兴全接了下来。
直到老头问起了白小纤。
"小凡啊,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姑娘还联系没?"
王老爷子问我。
"谁?"
我没反应过来。
"白小纤。"
王响亮在桌子底下踩我一脚,我恍然大悟。
"联系。"
我不想给老人家撒谎。
"能断就早断了吧,没hǎochù。"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那表情跟王响亮劝我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可我已经是白小纤的男朋友了,我张一凡又穷又屌丝,可说过的话立下的诺,向来都是认的。
"我们挺好的。"
我硬着头皮回答他。
"小凡,你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王家族谱上我就响亮一个孙子,可其实我拿你和响亮都当自家孩子看,更何况你爷爷当年和我也有交情,我是真不想看你折进去,古往今来,这种事儿还少吗?"
王老爷子动之以情,我眼眶微微有些红润起来。
王响亮劝我,我大可当耳边风,王老爷子一把年纪,说出的话,却格外有分量。
我沉默着。
老头见我没吭声,轻轻抿了口杯中白酒,叹了一口气。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私贞华划。
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
欲知有色还无色,须识无形却有形。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老头捻着胡子,慢悠悠念出一句诗,旧时代过来的老人总是带着旧时代的风雅。
他知道我是个书呆子,我俩心思相通,他知道我明白其中的意思。
何止是明白,简直是通透!
这诗的出处我是知道的,出自み警世通言ま第二十八卷み白娘子永镇雷峰塔ま。
み警世通言ま为明朝冯梦龙所著的三言之一,书中多记传奇小说,白娘子的gùshì便收录其中。
白蛇传的gùshì大家耳熟能详,可み警世通言ま中所记由与流传的版本多有不同。
传说南宋绍兴年间,有一千年修炼的蛇妖化作美丽女子叫白素贞在杭州西湖遇药店之王主管许宣邂逅相遇,同舟避雨,一见钟情,白蛇逐生欲念,欲与书生缠绵,乃嫁与他。遂结为夫妻。婚后,白娘子屡现怪异,许不能堪。镇江金山寺高僧法海赠许一钵盂,令罩其妻。白ぴ青被子罩后,显露原形,乃千年成道白蛇。法海遂携钵盂,置雷寺峰前,令人于其上砌成七级宝塔,名曰雷峰,永镇白于塔中。
众僧买龛烧化,造一座骨塔,千年不朽,临去世时,作诗八句,留以警世。
这是一个以法海降妖胜利为结局的gùshì版本,白素贞也成了妖邪的代表。
而白小纤与白娘子,也同样撞在了一个"白"字上。